「我看起來是那種吃窩邊草的老闆嗎?」原來……小夏吃醋了,而且酸味頗濃。
「看起來是不像。」她突地放開揪於掌心的領帶,小嘴一撇,「但是黎甄擺明了對你有意……」
「傻丫頭,你怎麼知道她對我有意?」他以指挑高她的下巴,強迫她略略泛紅的眼對上他的。
「她都如此挑明的針對我,我還毫無所覺的話,豈不是一個大笨蛋?」黎甄宣戰的一字一句,她可是記憶深刻。
她一點也不喜歡那種感覺,總覺得孟玠就要被她給奪走了,而她根本不敢去想像失去孟玠的生活,會是如何的可怕空洞……
她——喜歡上孟玠了。
雖然她遲鈍到黎甄出現才猛然發覺到,但她隨即張開捍衛警網,護衛著這才開始萌芽的小小情感,她不願這份小小情意遭到破壞,她願意付出努力去保護這一份情感。
孟玠的大掌輕柔地落在她的後背,乖哄安撫她激昂的心情,「黎甄是在跟你開玩笑的。」
「你少敷衍我!」她氣不過的捶打他胸膛一拳。
「好好好,我不敷衍你,我明白告訴你,我是不會接受她的感情。」
「別說得斬釘截鐵,到最後卻抵抗不了誘惑。」儘管心上流過一絲甜蜜,盛夏卻嘴硬的冷嗤一聲。
孟玠莫可奈何的掀掀唇,總算瞭解到女人的小心眼。不過他喜歡盛夏的小心眼,這說明了她對他的在意,以及已經開始慢慢愛上他了。
這段單向的愛情,總算開始拓展為雙向,這是好不容易才得來的進展啊!
從起初的不確定心意,到慢慢地凝聚成化不開的在乎情感,順從內心情意地撒下陷阱情網,討好她的安排種種約會,製造各種相處機會,讓她一步步接受他、習慣他的存在,直到今天——他終於看到成果收成的一絲希望之光。
「你別亂想,我跟黎甄永遠都不可能進展到那地步。」她的妒意及醋意竟成了一種甜蜜的負荷。「她是我挖掘出來的新人,我之所以為她挖盡心思,是因為她絕對有潛力成為新生代偶像,她不僅外形姣好,歌藝及演技都不賴,可以朝全方位的藝人之路走去。」
「愛苗可以在朝夕相處間萌生……」
「喂!」孟玠的手搭上她的雙肩,認真溫和的直視她眼底的不安,「難道我看起來就這麼不可靠?隨便一個女人來勾引我,我就這麼沒節操的跟她走嗎?」
盛夏凝視著他眼中迸射出的肅光,默默無言。
「別胡思亂想了。」孟玠輕輕吁了口氣,將她攬入懷中,輕柔擁抱著,「我沒那麼容易就被勾走,我會一直都在這裡、在你身邊的。」
「嗯。」盛夏靠著他的胸膛,傾聽他有力的心跳聲,耳邊細聽著他的保證,輕輕點了頭。
然而當她張臂回擁他時,內心卻出現了一絲不安,絲絲縷縷的不安因子形成一個無法滿足的黑洞。
她將臉蛋埋入他的胸膛,嗅聞著屬於孟玠的古龍水味道,尋求一份確定感。
抱著孟玠,她知道自己越來越眷戀他寬大的懷抱,習慣他溫柔無限的包容,若是失去了他,她將會如何?
不知道……她也不敢去想,此刻她只想抱緊他,享受著他的呵疼憐愛,什麼也不去多想——
*** *** ***
「水萍,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志揚,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害怕!」她泫然欲泣,一臉悲憐的看著他。
「難道你不相信我只愛你?」他輕輕捧起她的臉龐,悄聲低問。
她緩緩搖頭,「我當然相信,只是……我無法忍受分離……無法忍受你離開我,我害怕,萬一有比我更適合你的人出現,你的愛會不會就此劃下句點?」
「小傻瓜,你想太多了!」他又是無奈又是好笑,「我只是被調去美國三個月,三個月後我就回來了。」
「美國……好遠。」她囁嚅著,緩緩道出內心最大的隱憂,「我記得『她』也在美國,你跟她……」
「水萍,我跟『她』已經是過去式了,再也不可能恢復往日舊情。」他柔言安撫。
「我知道『她』對你一直沒有放棄過,『她』一直希望可以回到往昔……」
「小傻瓜!」他捧著她的臉輕輕細吻,低聲喃語:「我愛的人是你啊!」
當畫面靜止,廣告迅速插進後,盛夏整個人也呆在電視機前,久久無法言語。
「真是諷刺的劇情。」艾妮站在她的身後,端起熱咖啡啜飲一口,「這偶像劇的劇情,真像你跟孟先生此刻的情況,只是差別在於……孟先生沒有舊愛。」
盛夏回頭瞪了她一眼,似怨她不該在這敏感時刻提起孟玠,同時讓她想起了黎甄這號人物。
「你幹嗎瞪我?」艾妮一臉莫名其妙,「我又沒說錯,孟先生現在又不在國內,他不是帶著那位新星到外地去熟悉環境嗎?對了,今天是第幾天了?」
「剛剛好是第十天。」盛夏活像個怨婦,鬱鬱寡歡的咬牙切齒回道。
雖然還有其他工作人員同行,但是每每一想起,孟玠將會與黎甄朝夕相處半個月,或是更長的時間,她就忍不住擔心、憂慮,腦子甚至會掀起一堆過分誇大的幻想。
她討厭現在的自己!不但變得患得患失,還失去了往日的豁達心胸,她討厭這樣無法快樂、無法敞開胸懷的自己!
渾然未覺她百轉千折的思緒,艾妮瞄了眼廣告結束,繼續播映的偶像劇,「真難得你會看偶像劇,該不會是睹劇思人吧!」
「思你個大頭!」盛夏倏地推開座椅起身,「我只是想來休息室打發時間,亂點台點到就看一看。」
「以前你可是視偶像劇為畏途,就算是隨手點到也是馬上轉台。」她將盛夏的反應看在眼裡。
盛夏臉上出現了難堪之色,垂眼不語。
艾妮拍拍她的後背,「小夏,其實想念孟先生就撥個電話給他吧!現在的電話費又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