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姐,我看今天你沒有想要談計劃的心思,我想我們改天再談,」不讓她有辯駁的機會,嚴峻飛快地按下通話鍵,「林秘書,幫我送客!」
「什麼?!」當送客兩個字傳入杜鵑虹耳中時,她怒不可遏的站起身,「嚴峻,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我為什麼不可以?」他瞧也不瞧她一眼,惟恐適才她靠近他的那一剎那,她身上濃郁的香氣,會再次勾起他的作惡感。
殘酷的指責言辭自他口中逸出:「如果杜小姐你是想要勾引男人的話,我想,你找錯對象,也找錯地方了,這裡是辦公的地方,不是讓你勾引男人的地方。」
杜鵑虹臉上交錯著一陣青一陣白,但隨即不死心的擠出甜笑,不顧廉恥的撲抱住他,扭曲他話中的意思,「我想,我明白嚴先生你的意思了,你是說這個地點不適當是吧!不過我一點都不在意……」
「不要碰我!」嚴峻毫不留情的扳開她的雙臂,將她拽倒在沙發,雙瞳浮現寒光、面容佈滿霜氣,「杜小姐,我可是給你台階下了,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嚴峻,你……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一個弱女人,以蠻力相待?」外邊的傳言還當真一點也沒錯,他果然是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無情又冷酷的男人。
她真是瞎了眼才會覺得他好、他有魅力,還妄想馴服他!看來除了他甘心臣服之外,根本沒有人可以馴服得了他。
「既然你都不要臉了,我何須對你客氣?」嚴峻不看她一眼,口裡吐出惡劣言辭。
林秘書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場面。
唉——這年頭拋棄自尊送上門的女人,怎麼趕也趕不盡呢?明知道總經理就是這種冷漠的調調,這些女人還是像飛蛾撲火般,滅也滅不完。
她調整了一下心態,冷靜看待眼前的一切,朝杜鵑虹走去。
「杜小姐,請你離開。」她一把拉起杜鵑虹,克盡職守的執行上司的交代。
「哼!」杜鵑虹整理下紊亂的衣衫,像只不服輸的孔雀,昂首闊步的離開。
「喀」的一聲,林秘書將辦公室門扉關上,還給嚴峻原先的一室清靜。
嚴峻走向辦公室中設立的小休息室,霍地將休息室大門打開,冷眼對上一雙戲謔的黑眸。
「你看夠了吧?」
瞿炎隱忍的笑聲,像是得到允許般,猛地爆出,「哈哈哈——真是一出高潮迭起的好戲。」
「你在休息室中躲多久了?」這個瞿炎看來當真是太閒了,竟也玩起躲貓貓的遊戲來。
「你怎麼知道我躲在裡面?」他反問。
「因為你先前跟我約定的時間已經超過了,而你又不是會失信於人的人,所以……」他意有所指的瞥看了休息室一眼,「我就大膽猜想,你應該早就到了,再依照你懶散的性子推算,你極有可能賴在休息室中。」
「果然是頭腦冷靜又善分析的峻,我就說嘛,這家公司當初要是沒有你的理性分析,哪有可能茁壯到今天這地步呢?」瞿炎笑嘻嘻的將大帽子扣到他的頭上。
「少噁心兮兮的褒我,你下班前特地繞到我這兒,有何貴幹?」自從他決定把公司丟給他之後,就當真再也不過問公司的運作管理。
「原本我是想找你一起回家吃晚飯的,不過……」賊笑染上瞿炎俊美的面容,「你卻讓我看了場好戲,好兄弟,你為什麼都對女人沒興趣呢?難不成你是個Gay?」
嚴峻瞪他一眼,「你認為是就是了。」
「可是我隨後想一想,又覺得不對,如果你真的是Gay,那又何必去找歡場女人,宣洩生理需求呢?」
嚴峻向來不動如山的臉色有了變化,「炎,你連我這種私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該不會是找了私家偵探調查我吧?」
「峻,我跟你可是好兄弟,你都對我的一舉一動瞭如指掌,我怎麼可以讓你專美於前?」瞿炎話尾一轉,「不過說真格的,你剛才的表現,真讓我不知道該要為你叫好,還是要為你擔心?」
「為什麼要為我擔心?」他擰緊眉,自從他從瞿炎手中接下「環宇」的管理實權,諸如此類的騷擾就從未間斷過。
「因為你對每個送上門的女人,都是這副德行。」瞿炎仔細的審視他,「峻,你到底想要什麼樣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堂叔想抱孫子想瘋了!」
「爸有你的孩子抱就行了。」他皺緊了雙眉,近來老父的頻頻關切,在無形間形成了一股壓力。「話不是這麼說,雖然堂叔待我如親子,但是他還是私心的希望,可以抱抱自己的孫子,你也該體諒一下他老人家的用心吧!何況你上次還搞砸了他專程幫你辦的相親茶會,他可是連怪也沒怪過你喔!」瞿炎緩緩勸說,企圖加重他的罪惡感。「說到你搞砸的相親茶會,我就想到你又上了八卦雜誌頭條的事。」
「什麼?」一直反應冷淡的嚴峻,突然有了激烈反應,「八卦雜誌這一次又刊登了什麼出來?」他真是受夠這些媒體了。
「呵呵,這一次的東西可精彩了。」他從休息室中拿出他碰巧看見的雜誌,翻開了兩人親吻特寫的頁面,遞放在嚴峻眼前,「瞧!你跟耘耘小妹的親熱畫面。」
乍見那張特寫照片,嚴峻瞠大雙眼,不發一語。
瞿炎神情曖昧,直瞅著他過度震驚的面容,「這真是一個大驚喜對吧?」
「可惡!」當嚴峻反應過來時,一記重拳撞擊桌面上的雜誌,「我要告倒這家雜誌社。」
「你要用什麼名目告他們?譭謗?探人隱私?」他挑眉,看著一向冷靜沉穩的他,眼底凝聚起一團陰森風暴。
「我……」
「你為什麼這麼生氣?」沒有讓他有停頓思考的時間,瞿炎緊接又問。
「我生氣是因為……這家雜誌社不應該把耘耘給牽扯進來!他們不知道這篇報道將會如何傷害到耘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