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寫這個幹嘛?就算你要練毛筆宇,也不要把你寫得歪七扭八的失敗作品貼在道館門口啊!」她完全忽略自己老爸一臉凶神惡煞的表情,走上前就要把他剛貼好的紅紙撕下。
「阿柔,你幹嘛?」
「看就知道了啊!」說話的同時,她迅速的把紅紙撕下揉成一團,然後一個投射,準確地丟人一旁的垃圾桶。
「你……你把它撕了?這可是我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寫的耶!」水天彪快氣死了。
「喔。」
「你就喔一聲?你這個該死的小孩,你是看你老爸我不顧眼嗎?竟然把我辛辛苦苦寫的東西丟進垃圾桶?」他氣得破口大罵。
「爸,你不要再搞一些有的沒的了,你不是一直抱怨說道館的學徒越來越少了,那你應該想辦法去招生啊!怎麼還會有精力花一下午時間去練你的毛筆字呢?」
「死小孩,你說什麼?什麼叫作我在搞些有的沒的?我是要把道館二樓的房間出租,我這麼辛苦的寫了出租紅紙,結果你一回來就罵你老爸我是笨蛋,你有沒有搞錯啊?」
「出租?」
「哪裡要出租啊?」遠遠地,水冷寒就聽見爸爸和小妹在門口的爭執聲。
「大哥,你回來了。」
「阿寒你回來的正好,這死小孩……」
「爸,你口中的死小孩是你唯一的女兒。」面容俊挺的水冷寒歎了口氣,對爸爸和小妹相似的脾氣感到無奈。
「我知道啊。」水天彪憨實的點頭。「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爸說要把道館二樓的房間出租。」水蘊柔接下話。天武道館授課的範圍只有一樓前半部,後半部是客廳和廚房,至於二、三樓則是水家—家人的房間。
「對,沒錯。」
「爸,你幹嘛要把二樓房間出租?二樓只有兩間房,一間客房,一間是阿烈的臥室兼電腦室不是嗎?」水冷寒疑問道。
水冷烈是水天彪的第二子,目前在國外攻讀博士學位。
「而且二樓的客房是專門給外婆每年來住的房間,所以二樓只剩二哥的房間……爸,你該不會在打二哥房間的主意吧?要是二哥回來,發現他房中的電腦出問題,你就慘了。」二哥為了他的寶貝電腦,可是會翻臉不認人的。
「這……」經兩兄妹一提,水天彪突然感到冷汗直流。
「爸,你幹嘛突然想到要出租房間?」水冷寒直問重點。
「因為道館的學徒太少,我才會想說把房間出租,多少貼補一些生活費呀……」水天彪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囁嚅的在家長面前認錯。
「就因為這個問題?」水冷寒再歎了口氣,「爸,道館是你的興趣,我不會逼你把它收起來,至於生活費,你跟我拿就行啦!」他的薪水夠養活他了。
「還有我,這幾年工作下來我也存了不少錢。」水蘊柔也道。
「不用,我說要出租就是要出租。」水天彪面對孩子的孝順,反倒耍起牛脾氣,一派固執。
「爸?」 。
「我身體還很好,道館也有收入,而且房子登記的是我的名字,所以我說要出租就要出租,你們沒資格反對。至於你們賺的錢你們自己存著就好,我不要,就像你們從小到大自己賺錢繳學費、生活費一樣,要錢我會自己賺。」水家祖訓,想要什麼就要靠自己去賺取,除非老到不能動,才可接受孩子們的奉養。
「爸,你確定?」水冷寒再次確定道。
「對。」
「那阿烈……」
「我全權負責。」
「好吧,你高興就好。」水冷寒決定放棄勸說,進入道館大門。
「爸,我等著看你怎麼負責二哥的烈火,加油吧。」水蘊柔也跟進。
「你……死小孩,就會取笑你老爸……」
看著一前一後走進道館的兩個孩子,再想到遠在國外,對電腦幾近走火入魔的二兒子……唉,他身為老爸的尊嚴真是被盡掃落地了……
* * *
說要罷工的風擎,當天下班後,便開始動手收拾行李,準備高高興興的休假去,可是當他把所有物品準備妥當後,才發現不知道要去哪才好。
他第一個念頭就是想找好友商量。結果一撥通電話,才喂了一聲,就被話筒那頭慾火焚身的男人臭罵了一頓,下一秒,電話就被狠心的掛斷。
一連三通,得到的都是相似的回應,風擎簡直傻眼。
「這算什麼兄弟啊……」
最後,他決定回意大利找同樣單身一人的大哥朱裡維諾哭訴。
但沒想到當他撥電話到意大利,卻得到朱裡維諾為了追老婆
跑到台灣去的消息。
他當場再度傻眼,怎麼連朱裡維諾都有了老婆的追求人選,
而他的妹妹卻連個影都看不見?
看著身邊的好友、兄弟,一個個歡天喜地的踏人戀愛的墳墓
卻仍樂不思蜀的模樣,他開始認真考慮也找個老婆來愛。
而他的首要目標就是——台灣。
誰叫他這些好兄弟的另一半都是來自台灣,而且都那麼可愛,害他也開始鍾情台灣女人。
或許,拐個台灣妹妹來當老婆也不錯——
此時,風擎正站在楊天其在台購置的四層別墅前。
他這才想起,他身上沒有進出別墅大門的磁卡,因為早在一
個禮拜前,就借給朱裡維諾了。原來他借磁卡,是為了要追老婆。
「不知道他人在不在?」風擎嘟嚷著,先撥了通電話給他;結果
關機中,他伸手按下電鈴。
他一按再按,但就是無人回應。
突然,一陣怒吼從對講機中傳出——
「吵死人啦!到底是哪個該死的傢伙?信不信我可以叫人把你
丟到太平洋去,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朱裡維諾,原來你在家啊?」
「風?」從對講機的屏幕裡看見一個不該出現在這的人,朱裡
維諾愣了一下,但下一秒……「該死的!你不好好待在英國,幹嘛
突然跑來台灣,還打斷了我和……」他陡然住嘴。
「打斷?打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