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我家住了這麼久,難道你都不好奇,我的爸爸在哪嗎?」不等他回答,她又續道:「我是個私生女。」她語氣是平靜的,她知道這是因為他在她的身邊。
「那個男人有錢有勢,在商場上佔有一席之地,他靠著甜言蜜語拐騙了老媽,老媽生下我後,原本還抱著期待的心想等那個男人娶她……」她的氣充滿自嘲。
「那個男人最後是娶妻了,只不過對象是和他們當戶對的富家千金,媽終於死心了,帶我離開他藏嬌的金窩,而他……連阻止都沒有,因為我們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她突然笑出聲,帶著淒涼和哀傷。
「你知道嗎?在我滿二十歲生日時,曾想去認爸爸,結果你知道那個男人對我說什麼嗎?
他說我長得太醜,對他的事業根本就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這就是我的親生父親,哈……那他現在又回來找我幹嗎?」
她驀然大吼,眼淚也不可遏止的在她臉上奔流,陸豪門心疼的緊擁著她,心中的怒氣不亞於她。
「不哭,不哭……」他輕輕的捧著她的臉,「你知道嗎?你一哭,我的心就跟著直喊痛,所以不哭了,好嗎?」他喃喃道,輕柔的細吻像羽毛般輕輕撫上她帶淚的臉蛋。
「誰說我的小海沒有價值,在我心中你可是無價之寶,為那種人哭是很不值得的,我的小海既聰明又伶俐,所以不哭,不哭了喔……」他放低噪音,慢慢的誘哄,輕喃細語的訴說著最美的情話。
「阿豪……」申姒海破涕為笑。
放鬆心情,睡意頓時襲來,恍惚間,她調整了一個最舒適的位置,沉沉進入夢鄉。
盯著她沉睡的安詳臉龐,他發誓他絕對不會讓她再傷心哭泣,就算是她的親人也一樣。
「這樣好嗎?」申母不勝嬌羞的問。
「當然好,你都不知道我等這天多久了。」嚴其司緊握住她的雙手,真誠的說。
他是她的高中同學,從一入學就對她心生戀慕,只是佳人那時早有了心上人,沒想到事隔多年,她竟然會到他的公司上班,讓他有機會能夠再重新追求她。
他感謝上天終於讓他順利贏得佳人芳心,只不過因為她一直顧慮到小海的感受,遲遲不敢公兩人的戀情,但今天他一定要說清楚,希望得到小海的認同,他已經等不及了。
「可是……」她仍有些擔憂,小海會贊成嗎?
「相信我,把一切交給我。」嚴其司眼中是一片深情。
「好吧。」申母點頭,這事遲早都得說,而且現在小海身邊有阿豪在,他們應該會祝福他們的。
於是她也以同樣深情的眼看向他,伸手挽住他的臂彎。
只不過她想不到的是,她進門後還有另一場仗要打——
「媽。」申姒海眼尖的看到母親進門,急忙上前迎接她,這時她發現另一個男人的存在,「他是?」「嚴其司,你叫我嚴伯伯吧。」他大方表明身份。
「嚴伯伯。」原來他就是讓老媽陷入愛河的男人,不錯,比那個男人來的順眼多,老媽選今天帶他回來真是選的太好了。
一進門,申母隨即發現客廳裡有一個不受歡迎的「客人」。
「寶貝,你好嗎?」申衛濟故作瀟灑地喚道,看她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心想,她對他應該仍難以忘懷吧?男人的自尊瞬間大大的膨脹,因此他並不在意她身邊跟著一個男人。
「我很好。」她輕笑,明白的知道她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一點感覺都沒了。
她轉頭看著嚴其司,嚴其司也轉頭看向她,綻開一抹溫柔的笑靨,兩人的眼中只有彼此。
「咳咳。」申衛濟張大眼,不滿他的存在竟如此讓人忽略。
而申姒海和陸豪門則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輕咳聲喚回兩人,兩人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可疑的紅暈。
嚴其司摟住申母的腰,坐在申衛濟的面前,而申姒海則是窩在陸豪門的懷中,一起坐在一旁的懶骨頭,等著申衛濟開口說明他的來意。
霎時四個人八隻眼睛全盯著他,申衛濟顯得有些狼狽,「我今天來是想把小海接回家住。」
因為有人點中她當兩家企業聯姻的新娘,所以為了公司,他只好充當一次慈父。
「為什麼?」申姒海率先開口,他憑什麼說要接她回家?
「因為你是我的女兒。」他怒視,「所以你當然要跟我一起回家。」
「女兒?你什麼時候承認過我是你的女兒了?可能你貴人多忘事,容我提醒你一下,在我二十歲生日那天,我們就恩斷義絕了。」她冷冷的提醒他那天說的話。
「我……」他轉向申母,「寶貝……」
「對不起,申先生,我的名字不叫寶貝,我叫林淑惠,你可以叫我林小姐或是嚴太太,因為不久我就要嫁給他了。」林淑惠一臉笑容,但說出口的話可是一點都不留情。
「淑惠。」嚴其司高興的緊擁住她。
「寶貝……」申衛濟更顯狼狽,原本他還想利用他男性的魅力勸服他的情婦,卻沒想到人家身邊早已有另一個他。
「敢情你是聽不懂人話是吧?」林淑惠暗暗諷刺。
「你……」
「別你呀我的,小海是我的寶貝女兒,你充其量只是提供精子的主人罷了,你有什麼權利來要回我的女兒?」
她話鋒一轉,「何況小海早就成年,她根本就不需要聽你的話,而且小海的未婚夫在那,她的一切都歸他管,你一點都管不著。」她輕輕鬆鬆的就把陸豪門的身份定下來。
「未婚夫?我不答應!」他大吼,怎麼會突然蹦出一個未婚夫來呢?他的公司,他的計劃怎麼辦?「你不答應?」陸豪門用輕淡的語氣開口,卻讓申衛濟狠狠的打了個冷顫。
「再說一次。」他嘴角輕揚,笑意卻未達眼底,冷得嚇人。
「我……我不答應。」在陸豪門的注視下,申衛濟說話給巴得厲害,但為了他的事業,他硬是壓下心底對他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