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申姒海先是驚愕,隨後噗哧一笑,恢復了好心情,「謝謝你喔。」她並不相信,只當這是他的安慰。
但她知道她內心的死結鬆動了,為了他一時脫口而出的話。
「不謝,誰叫我們是男女朋友呢!所以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他跟著打趣,只願博她一笑。
或許他對她還不到愛的程度,但他不否認,她是他近三十年來唯一想接近的女子。
「我是地獄?那你已經逃不了了。」申姒海笑道,剛才的悲哀憂愁如過眼雲煙般消失無蹤。
「我也不想逃。」陸豪門突然變得一本正經,眼裡沒有絲毫玩笑意味,「我有說過我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吧!惡魔是不會輕易動心的,而一動心就是一輩子的誓約。」
他霸道的氣息再現,不容置疑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個淡淡的吻,也在她心底烙下永不可磨滅的深刻印記。
第三章
他喜歡她……他說他喜歡她——
他說的是真的嗎?她能相信他嗎?她能毫無保留的對他付出她所有的感情嗎?
像她這樣平凡的女人,真能擁有如此出色的他嗎?會不會到頭來又是一場空?
不可否認,當他說他喜歡她時,她的心頓時失速了。
她該賭一把嗎?為了她的終身幸福?!
申姒海一個人獨自關在房裡,不停回想今天下午發生的一切,尤其是陸豪門向她告白的那一段,還有那個吻……
吻……她生平第一次的吻……
想到那一個親吻,申姒海的雙頰又不自覺的紅了起來,手也傻愣愣的碰著唇,回想那一瞬間的滋味。
淡淡的……甜甜的……一股喜悅緩緩流進心窩,她的嘴角也微微上揚。
沒想到她竟然還是有人要,而且還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大帥哥。
她的初吻獻給了一個說喜歡她的大帥哥。
她像個傻瓜般的直直傻笑,或許偶爾聽聽算命師的話也不錯,至少她就是因為這樣,而找到一個白馬王子。
一個不計較她的平凡外貌,而直接看到她的好的白馬王子,她真的等到了專情於她的白馬王子——
「女兒啊,吃飯了。」申母的大嗓門突然傳進她輕飄飄的腦中。
吃飯——
嘻……他還是她的專任煮夫呢。
曖昧不明的戲碼,在陸豪門告白之後,便時常在申家上演。
吃飯時兩人的眉來眼去,桌上「偏海」的飯菜,讓申母有深刻的感受。
就像現在,難得抽空溜回家吃頓溫馨晚餐的申母,在看到餐桌上全擺著她女兒愛吃的菜後,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兒子呀,請問我的紅燒魚為什麼變成清蒸的了?」
雖然她是很贊成他們小倆口在一起啦,不過也不需要在她這個「孤家寡人」面前大演親熱戲吧。
而且這偏心也未免偏得太嚴重了,明明都說好她要回家吃飯,而且連菜都「點」好了,但為什麼一擺到餐桌後就全變了樣?
「啥?」突來的問話讓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下動作,看向開口的人。
「媽,你在說什麼啊?」顯然有人玩得太高興,完全沒聽進問話的內容。
唉……申母失笑的搖了搖頭,「就算你們在談戀愛,也不要把老媽我都忘在一旁嘛,我可是會吃醋的喔。」
聞言,申姒海隨即拉開和陸豪門的距離,然後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撇清:「媽,我們哪有在談戀愛呀。」
申母看了看臉上浮起一抹紅暈的寶貝女兒,然後轉頭看向也是一臉寵溺笑意的陸豪門,「兒子啊,你怎麼這麼肉腳,連一個女人都擺不平?」
「媽,你說的女人可是你的『寶貝女兒』喔。」陸豪門沒轍的看著眼前的一對寶貝母女。
自他告完白後,就從此沒了下文,讓他也只能無奈的享受這種曖昧。
「唉,是喔。」申母還蠻配合的做出個恍然大悟的神情。
「媽……」申姒海拍額哀歎。
「唉……」
「怎麼了?小海,好端端幹嗎歎氣?」陸豪門整理完廚房,順便切了一盤水果出來,恰好看到申姒海皺眉的樣子。
住進小海她家已經快半個月,短短兩個星期的時間,他已經成了她們的專職家庭煮夫,煮飯、洗碗,還有飯後切一盤漂亮的水果,全由他一手包辦。
他從沒想過他竟會變成一個這麼居家的男人,要是讓他以前手下看到的話,他的老大威嚴就全毀了。
「沒事。」申姒海敷衍地應了聲,仍然又是皺眉又是歎氣的。
「是嗎?」她可不像沒事樣,就是愛逞強。
陸豪門輕歎口氣,相處了快半個月的時間,他對她的個性也有一定程度的瞭解,可就是遲遲無法聽到她的回應,兩人的關係依然處於「曖昧」狀態。
「想說來聽聽嗎?」但至少她很習慣他對她的肢體碰觸。就像現在,她毫不反抗的任他把她攬到他腿上,讓頭輕輕靠在他的懷裡,而這也幾乎變成他們談心的模式。
雖然一開始小海總是害羞的抗拒,不過經過幾天的「調教」,他們已養成默契。
聽著他規律的心跳,倚著他溫暖的胸膛,申姒海滿足的喟歎,閉上眼靜靜的享受他給予的熱力。
「我要開同學會了。」她淡然宣佈答案,她真的需要找個人談談。
她堅強面具底下的脆弱,總是會讓他輕易察覺,讓她內心不知不覺產生一種依賴。所以雖然她口頭的喜歡不曾說出口,但她肢體的信賴卻已表達十足。
「是嗎?」開同學會會讓她壓力這麼大?「有什麼問題嗎?」他柔聲詢問,不希望他的寶貝被這件事困擾。
「你不知道,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參加。」她噘嘴,顯得百般無奈。
「那就不要去啊。」他失笑,不懂這有什麼好煩惱,「留在家裡陪我好了。」他一手環住她的腰,一手撫摸她柔順的髮絲。
她有一頭鳥溜溜的長髮,令他愛不釋手。
「你不知道啦!」她悶悶道,要是能不參加就好了。
他是不知道,「那你說給我聽呀。」他誘哄著,知道這件事真的困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