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捱到近午的時候,秀玲有事外出不在店裡,小貓的心情已經較為輕鬆。此時一個不太可能出現在「貓仔間」的人,竟然蹦地走進店裡——赫然就是她那孿生姐姐錢薇晴!
錢薇晴真是屬於陽光的,一件背心與短裙穿在她身上,保證成為路人注目的焦點。她一走進店裡,馬上掩鼻遮住貓店裡頭濃濃的貓味,見著一臉詫異的小貓便大聲問著:「那兩隻小狗狗呢?」
小貓愣了一下!因為錢薇晴的出現太突然了,加上她沒頭沒腦地問了這麼一句,她想了會才想到,答著:「我送給人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錢薇晴的口氣彷彿小貓犯了多大的過錯一般。
「咦?難道你要養?」小貓剛才平順的心情又被錢薇晴搞得即將冒火了。
「我……」錢薇晴愣了一下,她當然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去養那兩隻小狗,但她還是逞強地說:「既然你可以為了養貓搬出來住,那我也可以租個房子來養狗啊!」
小貓知道這只是錢薇晴的氣話,根本懶得理她,自顧自地坐在椅子上,盡量平息自己的語氣說著:「反正現在都已經送人了,你想養的話,就自己去想辦法吧!」
「我不管,我就要那兩隻小狗!」錢薇晴開始耍賴著說:「要不然你跟我講送給誰,我去找他要回來。」
「大小姐,求求你別胡鬧了好不好?這裡是做生意的地方,待會我們老闆娘回來,看你在這裡吵的話,可是會將你趕出去的喔!」小貓說著。
「你不說的話,我就待在這裡,我就不相信店裡的老闆娘能對我怎樣!」錢薇晴也拉出一張椅子坐下,意思是打算窩在這看小貓到底說是不說。
小貓面對這存心找碴的錢薇晴,真是又急又氣,完全拿她沒轍。思索了好一會之後才說:「要不然我幫你聯絡看看,可是你得保證絕不無理取鬧,可不要丟臉丟到外國去喔!」
「你跟我講地址,我直接去找就好了嘛!」錢薇晴見到小貓有點屈服的樣子,不禁得意了起來。
「我根本不知道他家的住址,雖然我去過一次,不過我根本不認得路,所以……」小貓說的倒是實話。
「喲?你是送給男生喔?羞羞臉!都去過他家了,還說不知道在哪裡!哼,少蓋了!」錢薇晴冷哼地說。
「你別亂說話,我跟他並不太熟。」一提到「他」,小貓就顯得有點緊張。
「不熟還將小狗送他?那你也太隨便了吧!」錢薇晴緊迫盯人的模樣說著。
「你……」小貓氣到噎著了。對於她這寶貝姐姐,她實在不知該要如何形容,彷彿天生就是要來與她為敵似的。
錢薇晴看小貓氣得要噴火的模樣,心底就有一絲滿足感。雖然得意,但這並不是她今天跑來找小貓的目的,於是她再追問著:「快呀!你不是要打電話?」
大抵是為了要盡快打發錢薇晴,小貓心不甘、情不願地撥了李大宇的電話號碼。她怕的是錢薇晴跑到他家去搗亂,又擔心李大宇誤以為她故意找借口,顧慮的事很多,但這—切也比不過盡快讓錢薇晴在她面前消失來得重要。
「嘟……嘟……」
電話響了許多聲後,小貓的心情在那短短的時間由開頭的緊張到盼望,而後有點失望,最後又變成解脫,
「他大概不在吧!」小貓手拿著話筒,對著錢薇晴說。
「喂——」電話的彼端忽然傳來李大宇低沉急促的聲音,
小貓愣了一下,斜眼瞪著滿臉期待的錢薇晴,一下子不知該要如何應答。
「喂?喂——」李大宇催促著詢問彼端不發一言的沉默。
「嗨……我……我是小貓啦!」小貓想要故作輕鬆,但是卻不由自主地繃緊神經。
「小貓啊?怎啦?有事嗎?」李大宇的聲音聽來是愉悅的。
「有,沒……哎喲,有點事啦……」小貓真的不知該從何說起。
這時錢薇晴突然搶過小貓的話筒,嘴裡嘰哩咕嚕念著:「連個話都說不好,我來說比較快。」然後就沒頭沒腦地對著話筒叫著:「我是薇心的姐姐錢薇晴啦,我想去你家看『我的』小狗!」
「喔?小貓的孿生姐姐?要來我家看『你的』小狗?」李大宇顯然被錢薇晴搞迷糊了。
「對呀!就是昨天被薇心『私自』送給你的那兩隻大麥町。」錢薇晴說得倒是理所當然。
小貓在旁聽著錢薇晴胡言亂語,實在聽不下去,於是又將話筒搶了回來,滿懷歉意地說:「很抱歉,我這姐姐有神經病,你別理她。」
「呵,我是搞不懂那兩隻小狗是不是你撿到的?不然她為什麼說是她的呢?」李大宇笑著說。
小貓又狠狠地瞪了錢薇晴一眼,接著說:「我怎麼知道她又發什麼神經呢?她莫名其妙跑來『貓仔間』吵著說要看那兩隻小狗,所以……」
「喔……那就來我家看哪!我很歡迎呀!」李大宇恍然大悟地說著。
「可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裡呀。」小貓吞吞吐吐地說著。
「沒關係,我過去載你們好了。」李大宇爽朗地說著。
「我還在上班,只有她要去而已。」小貓說著。
「這……好吧!」李大宇似乎有點猶豫,但隨即又馬上答應。
「那就麻煩你嘍!」小貓說著。
「不會啦,反正不遠嘛!」李大宇說著:「那我馬上就過去,大約十五、二十分鐘左右到,OK?」
「嗯,謝了,那待會見,bye!」小貓心裡頭五味雜陳,最主要還是擔心錢薇晴去到人家家裡搗亂,於是掛上電話之後,馬上對著錢薇晴說:「他要過來載你,我求求你等會去他家別亂來喔!」
「你說這是什麼話?什麼亂不亂來?哼!我才不會搶你的b—f—咧……」錢薇晴一臉不屑的樣子說著。
「什麼b—f—啊?」小貓雖然也是末滿十八歲的新新人類,可是對於一些「新新語言」,卻還是一知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