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在醫院。」
醫院!谷鈕軒驚嚇不已。「柔柔,你受傷了還是生病了?」可是她沒回答他,只是不斷地哭泣著,讓谷鈕軒忍不住大叫,「柔柔!柔柔!」
「軒,我沒事,是……是我媽,她……她快下行了!」話一說完,電話那頭又傳來傷心欲絕的哭泣聲。
一聽她沒事,谷鈕軒這才緩下心神,立刻冷靜下來問她在哪家醫院,一問清楚後,他極力在電話中安撫著幾近崩潰的林沁柔,並要司機趕到醫院去。
一到了手術室前找到林沁柔後:心急如焚的谷錳軒驚駭萬分的叫喚她,只見她滿是污漬的衣服到處血跡斑斑,而滿佈驚恐的臉上淚痕未乾,還有明顯的淤青紅腫,連嘴角都破了,而林沁柔一聽見他的聲音,在猛地抬頭看著他的那一剎那間,飛撲到他懷裡嚎啕大哭,嘴裡還不斷地喊著他的名字。
「柔柔,你……你怎會變成這個樣子?」谷錳軒心如刀割地輕撫著她的臉龐,看著她哭腫了的雙眼中滿溢恐懼,霎時有種想殺人的衝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
「軒……李健華……是他……」
谷錳軒感覺她一說出這個名字便劇烈發抖,心下一緊,趕緊扶她到椅子上坐下,慌亂中他原想找飲水機倒杯水給她壓壓驚,可是她卻一把抓住了他。
「別走!別離開我,別離開我!」透著無比恐懼的請求一說完,她又哭倒在他懷中。
「柔柔,你別怕,我不走,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他難掩心痛地閉上眼緊緊摟著她,好將自己的力量和溫暖傳給她。「別怕,柔柔,慢慢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李健華這個混蛋又做了什麼好事,還把你傷成這樣!」他安撫著她,忍不住詛咒著李健華,他早該知道只有這個下三濫會傷害她。
一聽見「李健華」這三個字,林沁柔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可是依靠著心愛的人也讓她安心不少,良久,驚魂未定的她才緩緩說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敘述完,林沁柔又成了淚人兒,「我好怕,一直打電話給你,可是你的電話卻不通。」
谷錳軒抱著渾身發抖的林沁柔,低訴著歉意,「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開機了。」對於自己沒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陪在她身邊,他自責不已,不幸中的大幸是他的柔柔沒事,太好了!他緊緊擁抱著她,不斷感謝著上天。
在那一瞬間,他能確定心中深處的真正感覺是什麼了,他的愛是那麼的明顯!
沒錯,他愛她!
長久以來,他以為他接近她、關心她,全是基於復仇,可是此刻他才明白那完全是出自一顆愛她的心啊!
一意識到這一點,谷鈺軒突然有股衝動想要將他滿腹的愛意毫不保留地向她傾訴,但他又覺得時機不對,地點更不對,或許,他應該等到向她求婚的那一刻——
求婚!?他為自己頭一次想步入婚姻的念頭而震懾住了。
可他沒時間多想,因為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醫生一瞼疲憊地走了出來,而林沁柔一見他的臉色,霎時覺得全身冰涼,連血液都凍結了。
「你們是鄭美雲的家屬?」醫生一見沒其它人,馬上對著他們問。
「沒錯,醫生,她怎樣了?」谷鈺軒冷靜地幫忙問著,卻發現看來一臉恍惚的林沁柔似乎絕望了。
「很遺憾,病人年紀大又傷勢沉重,剛剛急救無效已經過世了,請節哀!」
醫生的話才說完,谷錳軒感覺到身邊的林沁柔渾身一軟,昏了過去。
「柔柔!柔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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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駭人聽聞的事情發生後,不僅引起了傳媒的注意,也連帶使得林沁柔的身份曝了光,弒母案再加上商界鉅子的緋聞,更加引起傳媒的高度關切和追逐,可說是鬧得沸沸揚揚。
但這些谷錳軒都不在乎,他唯一關心的是林沁柔極度不佳的精神狀態。
「柔柔,睡一下,別再想了。」他側坐在大床上,溫柔地撫著她的頭髮。
自從事件發生後,林沁柔便籠罩在驚慌恐懼中,又不時要躲避媒體的糾纏,所以在谷鈕軒的安排下,六神無主的她整理了簡單的行李就住進了他的公寓。
「軒,我……不敢睡,只要我一睡著,惡夢就會來糾纏我……」她瞅著他,語音哽咽地述說著她的恐懼.
他心中一慟,馬上掀起了被單,躺在她身邊。「噓,柔柔,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也會給你力量的。」擁抱著她,他讓自己成為她的支柱。
「不、不!你們一個個都會離開我!」她心碎地大喊一聲翻過身去,立即掩面痛哭。
望著她的背影,他直覺他的心彷彿被一陣閃電擊中般難受。
「不會,柔柔,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相信我……」他從背後輕柔地抱著她再一次給她保證,卻止不住心中的無力戚,他可以處理事業上的任何危機,在任何場合滔滔雄辯,但他卻如此不善言詞去安慰他所愛的人。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卻只能眼看著她常常不發一語,沉浸在封閉的世界裡,若不是他耐心地溫言軟語安撫她,恐怕她將躲在心底深處那不見天日的地方,就此埋葬自己。
於是,他辦好鄭美雲的喪禮後便帶著林沁柔飛往國外,將一切的風風雨雨丟在腦後,如此一來,她既不會沉浸在令人傷痛心碎又尷尬的環境中,更能避免通緝在案的李健華對她不利。
這件刑案,谷錳軒也動用了一些關係,想盡快將李健華繩之以法,而那條鑽石手鏈也將成為他的催命符。
從林沁柔的敘述中,他知道李健華逃亡之前,手裡只有她那條手鏈,所以只要他為了籌措跑路費而將它拿去典當,那警方就可以逮到他,而谷鈕軒相信這一天不遠了。
在幾個小時的飛行後,他們來到了巴里島南方的努沙杜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