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怎地將潛力發揮到極致,當那輛車往他駛去時,她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來不及了,她猛地一跳,舞者的彈性帶她直撲向他……
劍及時閃開碰撞的車子,她則往另一邊彈開,沒想到那輛嘉年華竟又掉轉車頭,引起交通一陣大混亂。
他想救她,她又怕他受傷,結果兩人撞在一起,千鈞一髮之際於純純抱著他滾開。
肇事者眼看所有駕駛都停下圍觀,慌忙闖紅燈從內車道急速右轉逃逸……
沒多久,另一部車隨即追馳而上。
「純純!」劍痛入心扉看她昏迷不省人事。
早被外面煞車、碰撞、喇叭喧天混亂吸引出來觀看事故的芊卉、小伍,當然目睹了一切,包括於純純不顧生命安危表演特技的那一幕……
「于小姐她……」劍老師說得對,他們一直沒機會看到她的溫柔,現在再無懷疑……
不過這也太刺激了!一次就夠人嚇破膽。
? ? ?
劍銘、袁素芹夫婦立即盡快趕到醫院,兒子病房是空的,而於純純病房門一開,迎面就是她震耳的哭聲。
「老公,這……」袁素芹臉都嚇白了,難道……「都是你!說什麼兒子沒事,有劍幫在保護他……你還我的劍來……哇……
「純純……」
「伯母?」於純純一看到劍媽媽,難過得更傷心。
兩人抱頭痛哭,簡直是淒厲斷腸,劍銘一時也沒了主意,劍舯天傳回消息明明就說……他轉身去找醫生問清楚。
劍舯天隨後到醫院探視時,看到的也是如此「慘絕人寰」的人間悲劇。
「媽,爸呢?我有事找他。」女人實在是很莫名其妙的,沒事也可以水龍頭打開,淚流不止。
袁素芹一聽到二兒子的聲音,怒氣萬鈞地朝他咆哮。
「你把你弟弟保護得人不見了,怎麼對我交代?」自己弟弟出事,他還一副……她是教出什麼樣的冷血兒子了?「你難道都不痛心難過嗎?」
「我為什麼要傷心難過?」
「劍舯天!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媽的話,你就——」聲音隨著老公劍銘和……兒子劍的出現,銷聲匿跡,吞進喉嚨。「劍,你……沒事吧?」
袁素芹一下大悲,瞬間大喜,突然有點顏面失調,說不出話來。
「醫生只是想確保沒有後遺症,檢查一下……純純,你醒了,快別哭了。」劍連聲安慰,袁素芹也讓出位置。
「慘了,我慘了……」於純純只是不停哭叫著。
「有這麼嚴重嗎?」袁素芹和劍銘看到她左腳上上了厚重石膏,傷勢看不見,但也有可能……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的確無法接受……
拜託!「純純的腳踝只要一個月好好養傷,不到一個月就能蹦蹦跳跳了。」劍舯天主動說明病情,免得又被母親大人貼上「麻木不仁」的標籤,他們的想家力實在太豐富了。
聽到沒事,袁素芹當然大鬆口氣,溫和地安慰於純純;「好了,別哭了,哭壞了身體可不好。而且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劍會負責,我們也會照顧你的,別擔心了。嗯?」
「他當然要負責。」於純純有點哭累了,嬌嗔地斜瞪劍。
「好啦,大家都平安最重要。但純純幹麼哭成這樣?」
說到這兒,於純純眼睛又紅了,「後天就要公演了,我這只哈利大腳怎麼參加表演……」
「以後多得是機會。」袁素芹如此說道。但問題是……純純難得碰上一次好運氣耶!
「白高興了,我練了這麼久……」
劍最瞭解她的期盼,卻不巧發生意外。
「你把我嚇死了,以後不准再那樣衝出來。」這是第一次劍語氣凝重地跟她講話。
那一刻,袁素芹稀奇地看小兒子難得那麼有男子氣概,太帥了。
更稀奇的是,於純純倒沒有生氣吵鬧,只是回了句話:「你也是一樣。」
若非他們兩人互相擔心對方,跌撞在一起,他們應該可以毫髮無傷躲過第二次的追撞。
劍枕向她頸肩,心有餘悸抱緊她,喃喃不可辨的字語。
小兩口親熱,劍銘和劍舯天父子倆相偕出去談話。
「羅莎琳、高儀平姐妹抓到了?」
「還沒有,剛好發生一起車禍,小秦被攔下。她們車子還繼續往南下高速公路開,改由若情
和仲凱支援緊迫在後,跑不掉的。」
「往南?去叫人把車逼到上次害劍墜橋的地點!打主意打到我們劍幫頭上來了,真不知死活!」
? ? ?
袁素芹做母親的,總是不樂意自己兒子永遠失憶,趁著於純純住院,安排腦科醫生替劍做詳細的檢查。
醫院走廊上閃過羅莎琳的身影,劍心頭一驚,不顧一切狂奔。
病房門「碰」地被撞開。
「純純!」
「幹什麼叫那麼大聲,嚇死人啊?」
劍謹慎地看羅莎琳一眼,走過去將於純純緊緊抱入懷裡。
「羅小姐來探病。」嘿嘿,於純純當然很高興啦,劍當著人家面表現得再清楚不過了,這下該死心不會繼續跟她搶男友了吧?
「我姓高,羅莎琳只是我在英國唸書時的英文名字。」沒想到羅莎琳出人意表地說道。
管她姓高姓羅。「你要回英國了嗎?」
羅莎琳搖頭,幽幽地凝視劍。
「眼睛不許亂瞄。」要是她就表現不出這種楚楚可憐的韻味,於純純頓感壓力強勁,強迫劍臉對著自己。
劍親了她一記,但肌肉有些緊繃。
「還有什麼事嗎?」
「對不起。」許久,羅莎琳低語。
「沒關係啦。」只要人趕快飛回英國就好了,否則她現在腳不方便,要追也追不贏人家。於純純沒神經地應道。
「純純需要休息了,請回。」
對咩,他本來就應該這樣疏遠、有禮地和女人保持距離才對。於純純心花怒放,早忘了今天一睜眼想到公演已經開始而愁雲慘霧。
「對,我的腳需要多休息,拜拜!」
「Aries,我希望你知道,如果不是不得已,我絕不會有任何一絲絲想要傷害你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