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交往之前大家就說得很清楚了,不勉強、不約束,而你違約了。」
「人是感情的動物,相處久了都會產生期望,這有什麼錯呢,就因為我太怕失去你?」
「如果是雙向的期望,那兩方都是對的,結局更對,問題是我沒有對你產生相同的感情深度,到最後你終會怨恨我付出的不夠。」
「是你不願還是不能夠?或是你喜新厭舊已經另結新歡?」她因為傷心而咄咄逼人。
「你開始失去理智了,別說了。」
「為什麼別說,今天不說以後我還有機會說嗎?」最終她仍舊盼望他會念舊情,他也可能對新女友厭倦,如此她總是有希望的。
「我們都不是十七、八歲的青澀少年了,不要以子虛烏有的名目指責我,認識你的時候,你驕傲、獨立性強,高喊不要婚姻、不要小孩束縛,然後一轉眼你就排擠我的朋友,積極想把我逼進禮堂,這麼突然而劇烈的轉變不是太滑稽了嗎?最初的你是真實的你嗎?想想清楚,是誰騙誰?我們分手是因為我無法給你你所要的東西,我並沒有虧待你,大家好聚好散。」
別的事他可以無所謂,但決定分手他絕對是無情的,糾纏不清只會耽誤彼此,但基於情分,他很盡力溫和的做到不傷感情。
根據他過去的戀史,有人認為他是遊戲花叢的情場高手,但他勿寧說是在尋尋覓覓。永恆、一輩子的誓言對他而言太沉重了,他很難想像男女日日朝夕相對會永遠不厭倦,所以他只談不以婚姻為前提的戀愛,雖然一個挨一個,他每次一定一對一絕不會同時腳踏好幾條船,既是尊重對方也是給自己機會。
「如果我改呢?或許……」
「那就不是真正的你了,沒有人應該為了任何理由而改變自己。」他阻止她再執迷不悟,手腳俐落的攔下一部停在前方幾步路的計程車,可是她還不想離開,拖拖拉拉的讓其他人捷足先登。
「如果你不打算搭車,那我要失陪了,我還沒用晚餐就陪你耗在這裡,記得嗎?」他已經仁至義盡,她要想不開他也無能為力,他是不可能繼續趟遠淌沒出路的渾水的。
「拜託,我們……」Vanessa不死心的拉住他。
老天!已經沒有所謂的「我們」了,她還在……
前面又駛來一部車,有乘客要下車,大B忙問:「坐不坐?」
可是下來的一對男女,卻讓大B忘了搶車要務。
朱家伶偕同一位非常有英氣的陽剛男子下車,男的是那種有軍官威儀的領導型人物。
「是你!」她很訝異在此碰到大B。
「和朋友吃飯?真好。」大B隨意的說道,視線未曾離開朱家伶。
「你也是。」朱家伶看了一下大B旁邊的 Vanessa,他的女友,她記得。
「你是?「Vanessa防賊一樣,手自動勾進剛剛拒絕她拒絕得很清楚的大B胳臂,而他沒移開。
朱家伶腦海的畫面迅速重播她曾目睹他們在車裡的激情畫面,一陣衝動,她走向前,在大家的注視下啄吻了一下大B的唇,風情無限。
「你說呢?」她沒啥要緊的直視Vanessa的瞪視,得意的以為大B會生氣、懊惱,但顯然他沒有。
搞什麼?難道他不怕女友誤會而生氣找他吵架?
「我們可以進去了嗎?」在旁邊等朱家伶的男人開口道。
朱家伶頷首,然後輕快的向大B、Vanessa說道:「視你們有個愉快的夜晚。」
朱家伶一離開視線,大B立即拉開Vanessa的手,從這一刻起他是絕絕對對不想再與Vanessa這個女人有任何接觸,包括肢體的或是心理的。
Vanessa剛承諾要改,馬上就破戒, 「這是潛意識……」她後悔自己方才佔有性的舉動,嘗試彌補錯誤。
「我們不可能的,不要再讓彼此難堪了。」正好有合計程車在他們面前停下,大B開門讓她上車,「再見。」
他後退記下車牌號碼,沒等她坐的車子駛動就回頭走了。
大B看到朱家伶和那個男人在等服務生帶位,他站了一下,在人群中好像鶴立雞群。
朱家伶視線穿過人群停在大B身上,注意到他也在看她,兩人好像用目光就能心神交會。
朱家伶在意其他人的好奇注視,於是她傲氣的微轉開臉,餘光中瞄到他朝裡面走進去。
「維君呢?」大B回到座位時,席上只有阿妹一人。
阿妹指指另一端的角落,眾維君正在講電話,「莊大哥打的,這裡講行動電話收訊不佳。」
「哈、哈,不可能會收訊不佳的,她那只電話在電梯、地下室都一清二楚。」
「那就只有天知道了。」兩個人很有默契的說出同一句話,然後笑出來,眾維君分明是講私人電話不想他們聽見。
「我們要原諒她,莊天宇已經被她磨得耐性全無,牢騷一定一大堆。」大B開玩笑的邊吃邊說,「你們真是太有良心了,菜留這麼多給我。」還以為以維君的功力,回來大概盤底朝天、杯盤狼藉了,真是拜莊天宇所賜,茶幾乎原封不動只動了幾口。
「我們還在繼續吃呢。」阿妹開始好胃口的開動著。
他們進餐時沉默了一會。
「看看你後面,今天真熱鬧,一直遇到熟人。」阿妹突然說道。
大B回過頭,果真是朱家伶他們。
「阿妹你也在這兒!」朱家伶先開口招呼,阿妹一向很主動、活潑,「和他約會?」她意指大B,隨即針對他指責道:「你的時間表也未免太緊湊,太多彩多姿了吧!」送走一個,馬上約另一個。
「我可以應付得來,謝謝關心。」也許是因為她說話的口吻,大B又恢復了愛促狹的特性。
「她是維君的員工,小心你被維君剝皮。」朱家伶側身擋住阿妹的視線以微聲告訴大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