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事我自己會負責。」喬西舉刀相向。
朱家伶趁自己被推出電梯跌倒之際,脫下高跟鞋扔他,喬西一閃,她把握機會逃回屋內,她的公寓門戶洞開,到處亂七八糟的,顯然是被他洩憤破壞過,因而滿目瘡痍。
喬西追進來,她來不及關上門,於是繞著傢俱,一個追一個不斷沿路找東西往後丟,阻撓他追來的速度。
在逐漸氣衰力竭時,大B及時跑進來踢掉喬西手上的刀,和喬西扭打成一團,朱家伶則在一邊伺機要拿花瓶砸喬西。
後來大B佔了上風,喬西被揍得已無還手能力。
劫後餘生的驚嚇,使朱家伶對接下來的事情不是記得很清楚,隨後莊天宇衝了進來,一群便衣的刑警也圍堵進來,那些還是上次來保護朱家伶的同樣面孔,他們將喬西銬上手銬,問了大B一些事情經過,關於這些事,她印象都是模模糊糊的。
「那混蛋把你臉都打腫了,你頭有沒有撞到,太陽穴這裡只有一點擦傷……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大B的聲音愈來愈模糊,愈來愈擔心。
她臉被打腫了?那還能見人嗎?朱家伶不悅的想皺眉,卻連這輕微的動作都覺得困難,她要找地方躲起來,等傷好了再……她陷入黑暗中前這麼計劃著。
朱家伶在醫院裡醒過來時,頭一件事是要照鏡子,從鏡子中看到她的樣子,連自己看了都不可置信,當下病服換了就要偷跑,實施她的隱遁計劃。
但在離開醫院的最關鍵一秒,由於她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低頭遮掩的樣子實在太突兀了,大 B輕易就逮著她。
「我已經看了整整兩天了,你再捂也沒用。」
「那就少看一點啊,我要走,別攔我!」
他專制的說道:「到底是命重要,還是臉重要?你得待在醫院直到醫生許可。」真搞不懂她的邏輯,這時候還在意這些小事。
「兩個都重要,難道你敢發誓說不在乎我變醜了?我自己看了都討厭,不要騙我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當然不……」其實他也不確定,已經習慣了她的樣子,如果真變了,他也不確知自己的反應,「你有些輕微腦震盪的跡象,這遠比任何事重要,何況你臉上的傷不是永久的,過些日子就會好了,你乖乖待在醫院接受治療,否則因細菌感染,留下什麼明顯傷疤……」
他祭出她的致命傷,她果然不敢再輕舉妄動,不過先決條件是除了醫護人員和他以外,不准任何人進去她的病房。
大B充當特別看護,要朱家伶打分數,她給他打不及格。每次她的腫「麵包臉」消退得慢,她總是心情不好,抱怨、發牢騷、不講理。
而對大B而言,她也是不及格的病人,不過絕對算得上是配合度最高的病人,因為她想盡快恢復往常。總之,她鬱悶發脾氣的時候,他嚷得比她更凶,可是照顧她傷口時又無比仔細、溫柔。
唉!她自己不想看的時候不照鏡子也就罷了,反正終日面對張變形臉的是他,他都不介意了,她幹麼為他覺得抱屈!
不過女為悅己者容,她漂亮是他的榮耀,雖然他並不介意,她還是非常努力的想要盡快消腫,趕快漂亮起來。
朱家伶的輕微腦震盪其實觀察三天沒有大礙就可以出院了,不過她明擺著她的臉無法見人就不出院,硬是霸著醫院裡的一間頭等病房,當旅館一樣,還勞動皮膚科醫師每天前來替她檢查。
「你還在記恨維君嗎?」大B問她。
朱家伶還沒出院,眾維君以為她病情多嚴重,心裡一直懷有愧疚,來探訪過兩次,但朱家伶都沒讓她進來,她竟能默不作聲放下探病的花束、水果靜靜的走開,沒有咆哮、沒有憤怒。
「她那個討厭鬼,暫時我們相見不如不見,免得影響我養病心情,我現在沒力氣和她唇槍舌劍。」吵架也要勢均力敵,吵起來不論輸贏才公平嘛!朱家伶津津有味的啃咬大B洗好、切好的水果餐,這些都是維君送來而她偏愛的水果。
他陪著她住院這幾天,從削水梨削到果肉所剩無幾,到現在練就不錯的削皮刀法,可以想像他在醫院有多無聊、多厭煩了,不過他勉強忍下來。普通女孩子碰到這種事,驚嚇、容損、恢復、調養的時間至少也要幾天,而Tracy又一向對自己容貌的在意程度更甚,所需調適的時間就理所當然多人家一倍,所以他正在努力靜心養性中,但耐性也逐漸告罄。
「維君是來探病、道歉的,不會再同你吵了。」大B勸道,如果發現她是在醫院養顏,而不是養傷的話,那就老天保佑吧!
「開玩笑,你想可能嗎?」
「你到底要不要出院?沒病的人耗在這裡那麼久不煩嗎?」大B無奈的問,早點離開隱瞞現場,維君不就少一點發現事實真相的機會?而且說真的,他期待有隱私的空間、時間已經很久了,可這位不是病人的病人小姐堅持不願意在公共場所親熱,而他也覺不便,只能摟摟親親的聊慰需要,可是真正的大火還蘊積在體內。
「不耐煩就別來,我又沒有要求你每天待在這裡陪我。」
喝!她仗著自己不算病人的病人身份,說話一直很大聲,大B不想爭吵,決定上洗手間去,唉!命苦喲,女人最會得寸進尺,Tracy這女人更是??br />
洗完手,大B隱約聽到他行動電話在響,朱家伶喊他。
「你幫我看是誰?」他繼續抹香皂,是朱家伶慣用的香味,他聽到她「Hello!」一聲,然後就靜下來。
「阮真如?你是不是打錯電話,這裡沒這個人。」她疑惑的說道。
大B氣急敗壞的衝出洗手問,「阮——真——如就是我!」不為她掛了找他的電話,而是離譜的朱家伶!他的現任女友,而且有可能是永遠的一任,竟然不知道她男友的名字!
「啊——嘿、嘿、嘿……是哦。」她氣勢馬上矮一截,「哈,我當然知道啦,不過電話裡是個不認識的女人,聲音很嗲哦,我是故意騙她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