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黃蓉也想起昨晚的情形,不知道是誰鬧誰?「你女朋友怎麼肯放人?」說得輕鬆,可是一出口就聞得到醋意。
「誰告訴你王之琳是我女朋友,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和她今晚有約?」歐克斯暗自高興地說,就不相信黃蓉一點都不在乎。
「我可沒瞎說胡猜,是她自己上門告訴我,要當心別讓你這個花心大蘿蔔給騙上手。」
「別理她。今天晚上我已經跟她說清楚了,她不會再自以為是了。」他挪近一點,面對著她說:「我偶爾和她出去吃個飯,一方面是有關她模特兒的工作,最主要的是我想試你的反應。」
「我有什麼反應?你以為我還會吃醋嗎?」黃蓉臉色僵硬地扯動嘴皮,他還真小人。
「我希望你會吃醋。」歐克斯坦白承認,黃蓉有時會酸溜溜的提一下,可是並沒有醋火中燒的強度,這也是他擔心的地方。
黃蓉會不會被傷太深,不再愛他了?就算現在不愛,他也要將她綁在身邊,讓她有一天再愛上自己。
黃蓉詫異地看著他,雖然有點暗自竊喜他和王之琳沒關係,可是他為何要藉著王之琳來讓她吃醋?
閃進腦中的答案是他的佔有慾——他想證明自己在她的心裡佔有重要的地位。
黃蓉如是的肯定,一旦如他的願,自己還剩下什麼?就連殘餘的尊嚴也沒有了,只換得短暫的親密關係,而為期多久,端視歐克斯對她的興趣能維持多久。
這個賭注太大了,她不能再冒這個險,赴法國學設計之路勢必得放棄,否則以歐克斯的決心,還有兩人間強烈的吸引力,自己一定無法堅持太久。
惟今之計只好期望歐克斯回法國,隔著遙遠的距離,她才能保有尊嚴。
就算她無法再愛上別的男人,目前她也想不到其他可行的方法了。
「你已經擄獲太多女人的心了,不差我一個。」黃蓉小心避免碰到他,站起身準備離開,「我要下班了,走吧!」
歐克斯望著她良久,才陪著她離開。
「先去吃飯,你一定還沒吃。」他不容抗拒地摟著她的腰走。
黃蓉不想在馬路上拉拉扯扯的引人注目,只好默從,反正自己總是要吃飯。
「你怎麼知道我在公司?」她隨口聊聊。
「我打去你住的地方,陳小姐說你不在。你以前對花過敏,大概也不會到處亂跑,我就先到雜誌社看看。」只有他和她在一起的房子,才稱為家,不然都算是暫時的棲身之所。
「學姊在家?我得快點告訴她這個好消息。」黃蓉憶及此事,想必學姊也跟她一樣誤會歐克斯了。
「等吃完飯再說。」他將她拉回,「你現在還會過敏嗎?」歐克斯關心地問。
「不知道,又沒試過。」雖然有點怪異,可是黃蓉知道自己能更成熟的看待以前的事了,過敏的現象應該不會再有。
歐克斯心想,要送她花可能得再等一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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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賢,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王平洋下班過來陪陳重賢,只不過像平常一樣問了句:「小蓉呢?」她就坐在一旁流淚不止,說了句,「我知道你和黃蓉的事了。」
他和小蓉什麼事?
「是誤會嗎?我昨晚聽見黃蓉親口承認的。」陳重賢哀傷地說。
「小蓉說的?」王平洋有點懷疑,但是心裡竟然有點高興。
「她說你們兩個正在交往,這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陳重賢擦掉眼淚,直視他問,她不要再被瞞騙下去。
小蓉想和自己交往?
「我不知道小蓉為什麼這麼說,可是這不是事實,我不會在和你交往的同時又去追小蓉。」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敢說他和小蓉是不可能的。被重賢這麼一說,他總覺得心上壓著塊大石頭,不敢去分析,為什麼聽到小蓉說她在和自己交往時,會覺得驚喜,而不是斥責她說謊呢?
陳重賢冷靜下來,思考他說的話。
「我以為你們只是顧慮我,一時不知道該對我怎麼開口。」就算現在還沒開始,以後呢?平洋對黃蓉的態度時常讓她覺得嫉妒,也感到不安。
王平洋走過去抱著她,他自己心裡也惶惑不安著他對黃蓉到底是什麼感覺?
陳重賢需要慰藉地抬頭吻他。
王平洋有點突兀地結束熱吻,將她的頭壓向自己的肩膀,溫柔地撫著她的頭髮,現在的心情,他實在無法繼續親熱下去,這對重賢不公平。
陳重賢似有所覺,猶豫許久,還是開口問:「你對小蓉難道都沒有心動?」一問出口,她就後悔了,她不該問的,也無勇氣聽到答案。
王平洋囁嚅著不知如何開口,在還沒釐清自己的感覺時,他不想隨便敷衍她,可是又怕她誤會。
不等他回答,陳重賢已伸手摀住他的嘴,「別說了,我不想知道。」
「我不知道,我一直以為把她當成是自己的妹妹,可是現在我真的不確定,我不想瞞你。」陳重賢的動作反而讓王平洋決定坦誠以告,她不安的眼神同樣投映在他的心田,他捉開她的手,認真地看著她說。
陳重賢泫然欲泣地回視他。
王平洋不忍地又抱著她,「重賢,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我們六年的感情不是輕易能抹消的,給我點時間,或許我只是一時迷惘,錯把對小蓉的疼愛當成男女之情。」
就知道偷聽沒好話。
黃蓉和歐克斯吃飯回來,在落地窗外看見王平洋和陳重賢兩人相擁,就好奇地想聽聽他們談情說愛,結果一聽不得了,怎麼會這樣?
她沉重拉著歐克斯閃出門外,坐到樓梯間的階梯上,如果學姊只是誤會她昨天說的話,還很好解釋清楚,問題是王大哥的一番說辭讓情況複雜了。
「你惹禍了!」歐克斯肯定地說,雖然方纔那兩人的談話,他沒聽得很清楚,可是重點夠明瞭了。
「你少幸災樂禍,我煩死了。」黃蓉沒好氣地怪罪他,都是他才會逼得自己想出借用王大哥的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