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姑這樣的江湖女子,就是欣賞她的坦蕩。
「那妳恐怕要失望了,據我所知混帳有時是挺笨的。」這倒讓她說對了,鳳彗帝此時正癱在御書房裡,摘了朵花在指間蹂躪著,妍妍愛我、不愛我。他完全沒想到可以趁著小別勝新婚之際給心上人一些驚喜。唉,也活該他情路走得坎坷。
「是啊!他真的……」讓她又好氣又喜歡。宇文端妍歎口氣。「等確定這些屋於沒事後,我就要回京了。毒姑,很高興認識妳,有空來京城找我吧。」
「妳要回去?很多事都還沒上軌道呢!」毒姑以為她至少會在這裡留一個月。
「前兩天我已經跟那些村長、保長交代過,他們會懂得照顧其他災民的。過些日子朝廷下派的官員也要到了,不需要我事事親理,而且我很擔心皇上,我在這裡都遇過不下十回的暗殺了,我怕有人賊心未滅,依然妄想圖謀皇位。皇上身邊雖有眾多高手護衛,但對於官場的勾心鬥角畢竟不在行,我想回去幫他。」
毒姑好下容易鬆下一口氣。「聽妳一口皇上、一口皇位的,真不自在,我還是習慣喊他……」
「混帳。」宇文端妍接了她的話。
「哈哈哈!」毒姑爽快一笑。「好哇,妳先回去吧!我等這裡的事忙完,就去京城找妳,一起看混帳笑話。」她是真心與宇文端妍結交,一個丞相呢!這麼有能力、又有寬闊的心胸,最合她胃口。
宇文端妍跟著大笑。「好,我等妳。」兩人擊掌為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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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端妍匆匆回到京城,還來不及回家,就先進宮去了。
她這次從災區回來的路上,又遇到了三次襲擊,雖然次次有驚無險,可也知道對手殺人的企圖心是越來越強了。
其中有一回,她居然還撿到了一枚秦王府的徽印,雖然還不確定是不是秦王派人下的手,但起碼可以肯定一件事——這樁暗殺活動與朝中人脫不了關係。
唉!蘭陵國才經歷一場內戰,民生未復,想不到這麼快又有人心懷不軌。
而她這裡已是刺激到這等程度,只怕鳳彗帝那邊會更慘烈數分。
她沒依例通報、等候召見,便使用鳳彗帝賜下的金牌急急進了宮。
來到御書房,只見喜怒哀樂正圍成一圈——打麻將。
天啊!什麼情況了,他們還如此悠閒?
她走到大喜身後,一把抽走他手中的牌。牌局被打斷,喜怒哀樂這才發現宇文端妍的到來。
「宇文相爺。」喜怒哀樂匆匆見禮。
宇文端妍也懶得教訓他們,反正鳳彗帝身邊的人都是怪胎,那個貼身保護她的冰堡主是、喜怒哀樂這四名內侍也沒正常到哪兒去。
「皇上呢?」她直接問。
「皇上在寢宮裡睡覺。」大怒回答。
宇文端妍望了眼窗外的天色。「這時候睡覺?才過午時呢!」
「皇上覺得太無聊了,既然沒事兒干,不如睡覺去。」大哀說。
宇文端妍睨了眼御書房內四隻大櫃上層層疊疊的奏章,明顯許久沒人動過了,該不會她出去幾天,鳳彗帝就睡上幾天,才會導致奏章堆積如山吧?
思及此,她臉色逐漸轉青。
「宇文相爺想見皇上,奴才立刻通報。」大樂乖覺地往外走。
「不必了。」宇文端妍喊住他的腳步。「我自會去見皇上。」
喜怒哀樂對視一眼,沒吭半聲。
「怎麼?本相不能見皇上?」
「不,皇上吩咐過,只要相爺想見,不論何時何地,准相爺隨時覲見。」喜怒哀樂只是有些可惜,不能搶先一步到寢宮附近佔個好位置以便看戲。
「本相現在就去皇上寢宮。」她要去找某個不負責的男人算帳。無論有天大的理由,百姓都該是皇帝生命裡的第一要務,豈可因為一些私人原因而置天下蒼生於不顧?
鳳彗帝實在欠罵!宇文端妍氣鼓鼓地往寢宮方向飆去,一路上沒有人欄她。
誰敢啊?且不說她是鳳彗帝的心頭肉,她此時此刻憤怒到冷凝的臉色也讓人膽寒,只想離她遠一點兒,省得掃到颱風尾。
宇文端妍來到寢宮,一路直闖而進,那些太監、宮女都很識相地自動迴避。
宇文端妍從外宮奔入內宮,又跑了約一刻鐘的時間,終於找到那個偷懶、裝死,天都還沒黑就賴在龍床上不起的鳳彗帝。
不過他倒沒在睡覺,拿了枝筆、一張紙,趴在床上不曉得在幹些什麼。
「皇上。」她輕喚一聲。
沒有人響應,床上的鳳彗帝連房裡忽然多了第二個人都沒發覺。
不,現在寢宮裡也許是三個人,那位冰堡主始終暗地保護著宇文端妍。
她本來以為冰堡主是她要前往災區,鳳彗帝才特地安排保護的,原來不是,早早在鳳彗帝收服冰堡主時,給他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任務,就是貼身保護宇文端妍。當然,當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冰堡主必得遠離,他可沒有那種演春宮戲給第三者瞧的詭異嗜好。至於這時候如果發生意外……那只好看著辦了。
可歎宇文端妍一直沒發現,確實不得不佩服冰堡主的好身手。
宇文端妍大步邁近龍床邊,鳳彗帝還是沒發覺。
她低頭望了一眼,不曉得他做什麼這樣認真?
而只是那稍稍瞥過的一眼,她整張臉驀地脹紅,火一般的情緒在心底悶燒。
鳳彗帝那混帳……大白天窩在龍床上,居然是在——繪春宮圖!
本來,人性本色。宇文端妍也不是那麼古板的人,連鳳彗帝看春宮圖都不許。
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那春宮圖居然是照著他和她的形象畫的。
「你在幹什麼?」她咬牙切齒。
床上的他突然吸了吸鼻子。「奇怪,是不是錯覺啊?我居然聞到妍妍的味道,但不可能啊!依照她工作拚命的程度來看,她這一去災區沒有一個月是鐵定不會回來的。八成是太想她了,產生幻覺。」說著說著,他繼續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