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小名該不會叫,裝米』吧?聽起來好像賣米的。」季詡噗哧的笑出聲來。
「王爺取名字也挺有趣的,仇、志、詡這字形排列得真巧妙,你大哥的小名難不成是『記仇』?」莊羋反擊的對象竟然是她未來的相公,而不是正在嗤笑她的小姑。
「你說對了,不過可沒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因為他會打得人鼻青臉腫的。」季詡更加開懷的大笑。
「你笑夠了沒?我可是孕婦,你不能惹我生氣。」莊羋假意斥責季詡對她的不敬與嘲謔。
「對喔!我們要是再不回去,娘可要急死了。」季詡這才想起還有更嚴重的麻煩事在後頭等著。
「陸費將軍,那我們就此告辭了。」莊羋客氣的跟陸費乜夏告別。
「路上小心。」陸費乜夏吩咐車伕將她們送往季王爺府邸後,便向她們揮手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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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幾日後,季詡獨自坐在羽霓閣外的小涼亭裡,對著幾近完工的鴛鴦繡件歎息。
「怎麼了?」一個俊挺的男子走了過來。
「二哥。」季詡輕輕地放下手中的繡品,對著來人喚道。
季志難得有空閒賦在家,才走進自家園子散步,就聽見妹妹似有心事地歎息聲,他不禁關心地走向前去。
「你是為大哥的事在心煩,還是為婚事著惱呀?」他揀了個兩根亭柱間的石板椅落了坐。
「沒想到大哥居然肯為嫂子做到這般,這回可真是讓娘氣煞了。」打娘知道大哥選擇隨妻子返回宋國後,無時無刻不聽到她歎兒不肖的呻吟,這讓整個季府籠罩在一片低氣壓之中。
「娘就是這麼霸道,誰的事她都要干預,也只有你才被她吃得死死的。」季志愜意地靠著身後的大柱子對她說。
「要不呢?」娘可不容許她有悖教導,對於哥哥們的恣意妄為她是心羨,卻不敢實踐。
「女孩子為什麼一定得被教育得這麼死板?要像大嫂一樣那可不——」季志正準備發表他的長篇大論,卻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打斷。
「那可不就天下大亂了?」季夫人來到兩人跟前,直睨著兒子,語多不滿。
「娘。」兩人不約而同地向娘親打招呼。
季志甚至嘻皮笑臉地趨向前去,「娘,你怎麼這麼說嘛!」像大嫂一樣有個性、有思想不很好嗎?
這樣言之有物的女子世間少有,和這般有見地的人相處起來也比較不那麼乏味呀!可這話季志卻沒敢當著母親的面說。
「那女人簡直就是狐狸精轉世的,你看看你大哥,整個魂兒都被她給勾走了,這會兒可好,連家都不要了。」季夫人哀聲歎氣地直嚷嚷。
「娘,你想偏了,是你自己思想太古板了,這孩子連大哥都認了,你還能說不是他倆的嗎?」季志一臉受不了的直搖頭。
「我……」季夫人一時無法反駁兒子的指控,「這……」
「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那性子,他可不是能讓你輕易操控的人,這會兒惹得他只差沒和咱們斷絕關係已經很不錯了,這局面僵在這兒也不是辦法。」季志好言相勸。
「難不成你要我向他媳婦兒低頭?這我可辦不到。」季夫人仰著頭,不可一世地說。
「你不退,他不讓,那你和爹一心盼望的孫兒怎麼辦?」季 志說得為難至極。
「哼!我可不是只有他一個兒子。」季夫人將眼光停留在季志身上,久久不願移開。
季志連忙搖頭揮手,「別打我的主意。」他可不希望母親將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來,「娘,有了大哥這次的教訓,難道你還沒學乖嗎?」
「你這不肖子!」季夫人對著兒子大罵。
「二哥,你別說了。」季詡斟了杯茶遞給母親,「娘,你先消消氣,喝杯水吧!」
季夫人從女兒手中接過後狠狠地飲了一大口,真要被這兩個不受教的兒子給氣壞。
「季詡最聽你的,我看你就把她嫁掉,先抱抱外孫過過乾癮吧!」季志毫不遲疑地拖妹妹下水。
「說到詡兒的婚事,也耽擱好一陣子了。」季夫人這才想到先前托媒說親的那四家公子哥兒。
「就是!」季志用力地點頭回應母親。
「我說詡兒呀!這邗家的婚事你意下如何?」對於富可敵國的邗家,她可是打心眼兒裡中意吶!
「娘,那位邗公子聽說久病臥床多年,女兒不以為這是樁好姻緣。」季詡將她探聽的消息一五一十地稟明母親。
「這不好,季詡嫁過去要不就守活寡,要不就等著當寡婦,這門親事不妥、不妥。」季志立刻發揮兄妹愛地替她搖頭。
「就算新寡,可邗家那萬貫家產也變成你的呀!」季夫人言下之意就是對這樁婚事不死心。
「娘,季詡是要去嫁人,不是要去接收財產,要錢咱們家可也不缺。」季志馬上駁斥母親的說法。
「那倒是。」季家雖不是什麼大富商賈,可也不算是太差的人家,論地位,還比那邗家高尚許多呢!「既然這樣,那我就替你回了這門親事。」
想想也對,嫁個病癆子實在不怎麼樣。
「那種府總和咱們門當戶對了吧?」季夫人接著說出她心目中第二順位的人選來。
「種肇禹可是有名的採花王爺,娘,你要季詡嫁給他?」季 志馬上將季詡要出口的話給搶了先。
「你又知道了?」怎麼她說的人選兒子都有意見?「是你要嫁還是詡兒要嫁?你意見怎麼這麼多?」
「我這當哥哥的替妹妹打算未來不為過吧?」季志自然不將母親的嘲弄給放在心上。
「娘,二哥說的和我所知道的一樣,可見這位種王爺不是個好丈夫人選。」季詡也急忙表態。
「男人逢場作戲也很平常,況且只要婚後收斂些也不算太壞。」季夫人擺明不認為這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這還不壞?」季志鬼叫了起來,「你要季詡獨守空閨也就算了,她這怯弱的性子怕不被種王爺外頭的女人給欺負了去,到時候可就既難看又不好聽了。」他故意把話說得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