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如果不是平兒鬧彆扭,無故的纏著她、不讓她過來,想來她也不會發覺自己心裡這種莫名的情愫吧!
原來自己是這麼的渴望見到他。
聽母親說這位公子爺……哦!她竟不覺的也跟著母親使用上「公子爺」的稱呼了。
母親說這位公子爺的身體大有起色,偶爾還能到外面走走、透透氣呢!
這消息對韓若嵐而言,一則以喜、一則以憂。
喜的是他將恢復健康,憂的是……那表示不久的將來,他將離開韓朱島。
離開韓朱島……一想到這,韓若嵐便覺得悵然若失。
她真的不希望他離開……真的不希望……
朦朧中,穆爾莫覺得床邊好像有{{zz聲,可是眼皮實在沉重得睜不開,他只覺得彷彿有雙清涼的小手輕輕拂過他額頭……臉上……鼻樑……嘴唇……下巴……然後,耳畔傳來一股暖暖的氣息及柔柔的呼喚:「公子爺、公子爺……起來吃點點心好嗎?」韓若嵐輕推著困盹的穆爾莫。
「別……吵我……」他沒有睜開眼,皺眉的呢喃。
「公子爺,醒醒,起來喝碗補湯再睡。」她一手端著藥碗,微彎著身的頻頻呼喚。
穆爾莫睜開眼睛,霍地坐起來大吼:「我說別吵我——」喊完,他大眼一瞪,失聲驚嚷。
「白蘋?!」
韓若嵐嚇得手一鬆,藥碗鏘一聲的掉到地上。
「你……公子爺……你嚇著我了。」她囁嚅的倒退著身子。
「白蘋!白蘋?」欣喜若狂的穆爾莫猛地跳下床,伸長抖顫的手,不敢置信的走近韓若嵐。
「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他喃喃的念道。
「你……要做什麼?別……過來……」她害怕的倒退身子,直靠到桌沿才停住。
「我終於……找到你了、我終於找到你了。」眼泛淚光的穆爾莫激動不已的抱住韓若嵐。
「別這樣,公子爺……你放開我……公子爺……」她心慌意亂的掙扎著。
「白蘋……白蘋……我的愛……終於找到你了……」下巴摩挲著她的頭頂,雙手緊抱著她溫熱的身軀,失控的情緒令他激動的吐出隱藏已久的愛意。
然後,他胸口一熱,頭一低,吻住她櫻紅的朱唇。
「唔……嗯……」韓若嵐又驚又怕的嚶嚀掙扎,可惜卻敵不過男人如銅鐵般的手臂的箝制。
她用力吸氣,卻反而讓男人的舌乘隙進入口中。她渾身虛軟無力、悸動難當!身體裡一陣冷熱交替,韓若嵐沉溺在心醉神迷的恍惚中,任由男人火燙的舌燒過耳際……臉龐……頸子……直往胸口……
「白蘋,你知道我找你多久了嗎?白蘋……」他激情的喃喃自語,雙手隨著慾望撫過她玲瓏有致的曲線,然後伸進她的衣襟裡握住她渾圓堅實的乳峰,輕揉慢捻……
「別……不……放開……我……」她嚶嚀抗拒。
老天呀!請給她力量推開這侵略她的男人吧!她可是個潔身自愛的寡婦哪!韓若嵐昏昏沉沉的想……
「白蘋……白蘋……我的愛……白蘋……」
陣陣呢喃聲傳入韓若嵐轟隆作響的耳裡,終於,她找回力量,猛力推開意亂情迷的男人,大聲猝喊道:「不!我不是白蘋。」
穆爾莫踉蹌的倒退身子,錯愕地瞪大眼,一邊按揉著發疼的胸口。因為韓若嵐那一推,碰到了他尚未完全癒合的傷口。
她說什麼?她不是白蘋?
「我叫韓若嵐。」她微微細喘的說道,心跳依然劇烈。
「你在說什麼鬼話?」穆爾莫不信的嚷。
韓若嵐飛快的拉緊敞開的衣襟,一邊攏了攏散亂的雲鬢,氣怒的罵:
「你這可惡的登徒子,竟敢侵犯我?」天哪,她居然鬼迷心竅的沉醉在這陌生男人的懷抱裡?差點就被……強暴……對,是強暴!
他的命可是她救的,他竟然恩將仇報,企圖玷污她?
「對……對不起,白蘋,我……是太高興了,才會情不自禁。」他撫著抽痛的胸口坐到床畔。
「都說了,我不叫白蘋,我是韓若嵐!」她受不了的吼叫。
不知何故,白蘋二字從他口中說出來,讓她感覺異常的刺耳。
「你怎麼可能不是白蘋?」穆爾莫詫異的說。
「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白蘋。」她激動迭聲再喊。
沒錯,她是曾羨慕過那個令眼前男人昏迷中仍念念不忘的女人——白蘋。
可是,當她在他的懷裡聽到他呼喚另一個女人的名字時,那絕對是會逼瘋人的。
「要我說多少遍,我是韓若嵐,不是你們口中的白蘋。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呢?」她再說道。
仔細凝瞄眼前的麗人容顏,良久,穆爾莫才斬釘截鐵的開口:「你明明就是白蘋。」
沒錯,她是一身尋常的少婦打扮,可細端那眉眼、那唇鼻、那神韻……的的確確就是白蘋。
自在觀瀾號上與白蘋因緣巧會後,雖不曾有過真正的相處,但她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早已烙印在穆爾莫的心上,即便是她化成灰,他也認得出來。
因為,他早已深深的愛上白蘋了。
「我費盡力氣,千辛萬苦的找遍整個南洋海域,就只為了找你,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居然跟我說你不是白蘋?你……」
「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白蘋。」她激動的打斷他的話,迭聲大喊。
「你明明就是。」穆爾莫霍地站起來大喝。
韓若嵐火冒三丈的怒嚷:「我不要跟一個瘋子說話。」猝喊完,轉身拉開房門離去。
望著空蕩蕩的門口,穆爾莫落寞的坐在床沿,不能相信的喃喃自語:「她不是……白蘋?怎麼可能?明明是同一張臉,就連生氣的神情也一模一樣啊!」
倘若她不是白蘋?那她又是誰?白蘋的孿生姐妹嗎?
老天爺呀,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輕輕按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穆爾莫不停的揣想……
「韓若嵐……韓若嵐……她是韓若嵐?」隨著喃喃呢語,他決定查個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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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高掛,幾許涼意和著鹹鹹海風輕輕吹拂著……
康復後的穆爾莫和谷風一干弟兄們閒坐在沙灘上,除了吹吹海風外,也討論著如何將還擱淺在外海的觀瀾號拖回岸邊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