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之間可沒什麼深仇大恨!」
「誰說的,你們滿人不但攻打台灣,毀了我們的家園,還逼得我們遠走南洋……」白蘋無力的掙扎。
對!清兵圍剿台灣,害得她們無家可歸、顛沛流離的跟著梟鷹亡命南洋的那段苦日子,她永遠不會忘記。
「難道朝廷下的政令,也該由我來負責嗎?別忘了,我大阿哥一直在你們身邊,和你們一起共同奮鬥。」
「沒錯,可是……」
他伸手按住她蠕動的唇瓣,輕搖了搖頭:「我愛你!」穆爾莫重重的再說道。
白蘋渾身又是重重一震。
怎麼辦?他又說愛……又說愛……她心亂如麻,簡直不知拿他如何是好?
他難道不知道她對他的愛完全無招架之力嗎?否則為何動不動就把愛掛在嘴上,教她既心動又渴望。
「好,就算沒有種族問題,但……但我還是個殺人越貨的海盜呀!我配不上你這位滿清皇室的貝勒爺!」她大叫道,淚水又不覺的滑了下來。
穆爾莫陡地俯頭頂住她的額頭,雙手插進她的髮際裡,認真的說:「如果我放棄皇室的身份,跟著你當個打劫搶船的海盜,你能接受我嗎?」
「你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驚愕的望著穆爾莫。
「為了你,我可以放棄所有的一切,包括爵位、權力和財富。」
他說的都是真的嗎?他真的願意為她放棄功名利祿,甚至皇家的身份?白蘋不能相信的睜大眼眸。
「你瞧,我大阿哥和蘇采薇為了愛、為了能長相廝守,不也丟開彼此的皇室貴族身份、拋下所有的一切引退嗎?還有,我阿瑪、額娘不也放下皇室家業,遠離繁華的京城,隱居到觀瀾島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嗎?」
原來他們穆家一門都是性情中人,如此的視富貴榮祿如糞土!
她能相信他嗎?能嗎?
仔細搜索他的臉龐,再看進他的眼睛裡……良久、良久……白蘋在他優美的臉上及誠摯的眼裡找不到一絲虛假。
真的……他是來真的、他是絕對認真的。
她整個人、整個靈魂都為了這個肯定而震動莫名。
「讓我跟著你做海盜,那麼你我之間就再也沒有什麼身份、階級的問題了!」他又說道。
他……他……這個男人……她的心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還有……咱們也要把大阿哥開創的海盜事業發揚光大,或者……成為叱吃海上的雌雄雙盜,你說好嗎?」穆爾莫加強補充。
「這輩子你休想逃開我!」
怔怔凝視著良久,她才喃喃開口:「你……好傻,居然要為個女海盜捨棄榮華富貴……好傻……」終於,她失控的投進他的懷裡,激動的捶打他的胸口,迭聲哭嚷道。
「你這個傻瓜,傻瓜!傻瓜!」
雙手緊緊環抱著嬌軟的身體,穆爾莫這才鬆了一口氣,終於在這緊要的關頭上,他用一顆赤誠的心打動了她,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會放她走了……再也不會了……禁不住滿腔澎湃的熱情,他低下頭飢渴的吻住她,雙手也緊緊的將她抱貼在身上。
因著感動他的真情,她也放縱自己,熱烈的尋找他的唇舌,用盡力氣的回抱住他,任由激昂的愛由靈魂深處爆裂開來,然後氾濫成災……是的,她愛他……全心全意的愛著他……什麼清朝漢人、身份階級,她統統不管了。
「趕明兒……你先別回觀瀾號……」他用力的吸吮她潔白細緻的頸項,口齒不清的說道。
「為……什麼……」白蘋也一邊回吻的問。
「我必須先……回京城……八王爺要造反……我得幫萬歲爺……爺……」火熱的舌尖來到她豐盈的乳峰上,惡作劇似的不停舔含挑逗著……然後慢慢往下游移。
「嗯……嗯……」她嬌喘吁吁的嚶嚀,兩手緊握住他的肩頭。
「你先陪……我回京好……嗎……」他隔著薄衫輕撫著她的小腹……
「嗯!好嗎?」
「好……」為了這個肯為她放棄一切的男人,就算要她陪他下地獄,她也願意。
他將她帶到床上,輕輕的放下她,然後褪去兩人的衣物,如蛇般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細白潔致的肌膚……來到她攏緊的腿間……一個快動作,慾火幾乎焚身的他深深的進入那溫暖潮濕的禁地……狂野而有節奏的撞擊出如山洪爆發般的濃情愛意……
「啊……」承受著他的重量……因著他的熱情衝撞,她氣喘吁吁的呻吟。
「愛……我愛……你……穆爾……」呢喃聲音消失在空氣中,只剩喘息低吟聲迴盪在窄小的艙房裡。
他們的身體和靈魂完美的結合,融化的兩顆心不再有空虛,兩人的愛在彼此的懷中找到歸宿。
在滿天星雨落下時,白蘋知道自己又有一個溫暖的家了。
*** *** ***
觀瀾號
「平兒!」一聲爆喊,劃破寧靜的海面。
分散甲板各個角落的兄弟們絲毫不為這聲漫天叫喊所影響,依舊是各忙各的,似乎是聽而不聞、司空見慣了。
他們都知道——等會兒一定會有個氣急敗壞的男人衝上甲板來的。
果不其然,一陣重重的腳步聲砰砰的從通道上來了。
「該死的,你們誰看見平兒了?」只見一向幽默風雅的谷風,爆怒的站在甲板上環視眾弟兄。
「沒看見。」除了在瞭望台上的孟吉,包括卷毛,小四,阿弟全都搖頭回答。
「沒看見?就那丁點大的人,你們居然全沒看見她?」谷風忍耐的看向正在擦拭洋槍的小四。
掃了眼谷風手上那只變形的蒲扇,小四立刻低下頭用力的擦、拚命的擦,然後急促回答:「沒有。」
都快氣得七竅生煙的谷風再望向卷毛,冷冷的說:「你也沒看見?」
卷毛馬上頭如博浪鼓似的搖個不停。
還沒轉向阿弟,阿弟便立刻接腔:「我也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