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你想學人家充好漢啊?行,那就用武力逼男人就範吧!反正『強摘的瓜最甜』!」
啊?珊珊愣了下,旋即明白她娘是在說反話,噗嗤一聲,母女倆笑成一堆,各自想像著男人被她們「用強」的模樣一個是被綁在床上,一個是被吊在樹上,然後再被嘿嘿嘿……以下跳過。
哈哈哈
桂娘快笑岔了,她輕撫胸口稍微喘口氣,頗富意味地輕睬珊珊一眼,問道:「女兒,換娘問你一件事——」
「嗯?」
「你真的一開始就打算乖乖地嫁到韓家嗎?」不具世故、不具刺探的口吻問她,桂娘知道只有這樣她女兒才會說真話。
她的女兒變了,從上一次看到她就察覺到的。在父母面前乖順的她,其實非常有自己的想法。瑩亮的水眸往旁飄了下,又極快地將視線調回桂娘身上。她神色篤定,說:
「就算早先有什麼想法也都過去了,現在的答案是,會。」不管之前她有什麼計劃和打算,這一切都在見到韓定波的時候全被打亂了。現在的她只往前看,只想爭取到他的青睞。
「你變了。」桂娘說出心裡的想法。「不再是當年那個十二歲的小女孩了。」
珊珊眨眨眼,故意誤解桂娘的意思,撒嬌般的說:「哎唷,人家都說女大十八變嘛,我變得更美也是理所當然的呀!」
「你呀——」桂娘習慣性用食指點著她的粉額,輕斥道:「就算什麼都變了,愛『耍賴、耍嘴皮、耍把戲』的個性是絕對不會變!」
珊珊握住桂娘的手,窩心的拉到胸前,笑說:「人家都說母女連心,果然沒錯!我就是要用這副個性得到我要的男人!」
桂娘微怔。她不是說要乖乖嫁到韓家了嗎?
珊珊明白她娘的疑慮,只說:「娘別多想,你儘管放心,我下次再來看你的時候,就是韓家的人啦。」
她真有把握?
* * *
傍水臨池的樓閣裡。
「還沒找到他?」詢問的口氣裡隱藏著盛怒。
「我已經派人往北邊找,他可能是跑去定睿那兒。」韓定睿,韓家老三,負責韓家在北方的礦業。「就算他躲進礦坑裡,也要把他給我找出來!」啪——怒火難消,他只好拿桌案出氣。
言立陽直想搖頭,可惜了這上好的檀木桌。
「定波,有件事我一直想說。」他頓了下,看一眼韓定波,知道他願意讓他繼續說下去。
「跟盧家的婚事只是說定,又還沒下聘,其實還是有轉圜的餘地。」
「你要我退了這門婚事?辦不到!」
「不,我知道這門親事對韓家的重要性。韓家的未來,還有我們與京城的關係,都能靠這門親事而獲得更大的利益,只不過,你是不是可以考慮——」
「沒什麼好考慮的。」韓定波決定不讓他再說下去,他知道他後面想說什麼。「把定洵找回來,所有的事情就會有圓滿的結果。」
言立陽知道勸不了,現下除了找回韓定洵,似乎沒有其他的法子了。思及此,腦中卻突然閃過一個莫名的念頭,還來不及成形,就被門外極輕微的騷動聲給打斷。
「誰?」言立陽動作極快奔至門口,倏地將門打開。
盧珊珊防備不及,一個踉蹌,若不是言立陽眼明手快的扶住她,她鐵定會當場跌個「狗吃屎」。
「謝、謝謝——」好尷尬,她話說得結結巴巴。
「你沒事吧?」言立陽一臉關心,不帶任何目的,卻不解她為何躲在門外偷聽?
「ㄨ……」珊珊才做出「我」的嘴形,就被韓定波打斷了原欲出口的話。
「有事嗎?」低沉的嗓音似一道冰牆隔在珊珊和言立陽之間。
言立陽背對著韓定波,沒讓他瞧見自己微皺英眉,對他的口氣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的表情。
他似懂非懂那口吻所代表的意義,於是有技巧地放開珊珊。
「嗯,我找大哥有事。」她說。珊珊一心只想見到韓定波,無心多留意他太細微的異樣。她可是在閣樓外守了好幾天,好不容易才逮到這個機會和他面對面說話呢!
這兩個人從第一次見面,圍繞在他們四周的氣氛就是不太對,對此,言立陽不願多想更不願意淌渾水,決定走為上策。
「你們聊,我先去忙。」
「先別走。」韓定波叫住他。「等珊珊把事情說完之後,我還有事找你,你先留下來。」
聞言,盧珊珊深吸口氣穩住自己,這男人就是擺明不想和她獨處!好,我鐵定會讓你失望,我黏定你了!
言立陽只是溫和一笑,並不表示意見。他安靜地坐在一旁等他們談話結束。
「我是想問大哥,二哥什麼時候回來?」她柔聲問道,一副婉約小女人的模樣。這可是她在盧家做了六年名門閨秀的成果呢!
「就快了,定洵差人捎了口信回來,說再過幾天就到家。」
幾天?坐在一旁的言立陽真是為他捏把冷汗。
「這樣啊——還是說我先回去好了,反正我和二哥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有得是時間相聚。而且我還沒過門,一直待在這兒也怪不好意思的。」說罷,她還真的做了個不好意思的表情。
「你太客氣了,既然都快成一家人,就不必太拘謹。更何況,定洵他一直很期待能見到你。」韓定波沉穩說道,然俊儔的臉龐,卻流露出一股機沉。
不讓她走,是以為她會去跟爹告狀,壞了婚事嗎?他太小看她的心機了。盧珊珊心想。
仍然默不作聲的言立陽,看著他們倆一來一往,直覺這兩個人好像是在演對手戲啊!突然間,他靈光一閃,早先莫名的念頭又浮現,正一點一滴的在他腦海中慢慢成形。溫和的臉龐掠過絲絲笑意,卻沒有人發現。
「既然大哥這麼說,那——我就聽大哥的話,再待下來。」嘿,是你不讓我走的唷!到時候可別怪我賴著你!
秋波又流轉,這柔婉的小女人咬咬唇,躊躇了下,再說:「不過,我希望待在韓家這段期間,能為二哥、為韓家幫點忙。」溫柔的水眸楚楚凝著他,就是不想讓他說出任何一句否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