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低下頭,抿咬著顫唇,許久,才吶吶回道:
「我並不是做假帳,而是去年馬場多了幾匹新生馬,我讓辛公子把新生馬送去馬市交易,就正好多出那筆錢,和馬場平時的盈收沒什麼關係。」這種款項在帳目上多做備用金,陸沄老爺和總管多半不會在意它的去處,因為一般額度並不大。
「就這麼一心一意地為我?」
小梅不住微微發抖,卻篤定地點頭。
他輕攬她入懷。
「我什麼都沒做,卻值得你這樣對我?」
「有、有的——」她偎在他胸前,柔聲說道:「就是因為有少爺,才有今天的岳小梅。您讓我在陸沄家很開心的過了七年。」
她侃侃訴說當年的那段往事,同時心底依戀著少爺的懷抱,這是她永遠無法擁有,只能成為回憶的一部分。
賣了馬場、回到長安,她和少爺又要再次變成,兩道永遠不會有交集的平行線。
「我一點也不記得這件事。」陸沄語帶歉意的說。
「很對不——」
小梅驀然仰起頭,摀住他的嘴,隨即又想起自己失禮的舉動,趕緊抽回手,紅著臉輕聲說:
「少爺和小梅不一樣。我是什麼事情都放在心上的人,而少爺您是瀟灑自在慣了,任何事在您眼中都是雲淡風輕的。」
惟一的例外,就是她。
她輕勾嘴角,想起陸沄曾說的話。「其實少爺也像風——自由自在的,想到哪兒就到哪兒。」嬌容儘是無限柔情。
「如果我是風,那你。就是御風的雲。」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
他緊摟著她,續道:「我不放開你了。」
他彎身抱起她走向床榻——
第七章
小梅明白陸沄抱著她走往床榻的舉動代表著什麼,柔嫩的嬌軀情不自禁顫抖起來,好生嬌羞的將臉埋在他肩頭。
「別怕。」他低說。
細細柔柔的嗓音似歎息,輕道:「小梅不怕……因為……有少爺在……」她只想全然交付出自己,因為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賣掉陸沄家馬場,她還能留給少爺什麼?
他抱著她往床沿坐下,一手解開她如雲的發,任它隨意被散而下。粗厚的手指輕柔的在其間爬梳,再從頸側探入耳根,慢捻酥摩,令她不禁發出一聲怡然喟歎。
小梅輕抬臉,凝視著他如炬的墨瞳,明白這極溫柔的舉動,是想舒緩她的緊張。
兩人相處久了,愈來愈能發覺許多溫柔的舉止,其實是毋需言明的情話。
凝視的水眸從他的眼移下,及至挺鼻,最後停在兩片剛柔並濟的唇瓣上,她抿抿唇,主動覆上他。
青澀的吮弄,似一盈杯的晶瑩酒液,哺入他慾望蒸騰的五臟六腑,誘引他張嘴,吸納更多。
他略探出舌,輕舔柔瓣,她不住也張嘴呵氣,卻讓他趁勢而入,尋入檀口中與她的舌糾纏。
喘息漸重、吟哦漸起——
情慾瀰漫間,他褪下兩人的衣,往床榻倒下。偉岸的身軀覆上她,兩肘撐在她頭頂。她極嬌小,像朵白嫩嫩的花兒蜷在他胸前,全身漾著透亮的水紅色,似一輕觸,就更添新紅、更加華艷。
感覺到他硬如鋼般的大腿熨貼著她,她兩手置在身側,緊抓著床褥,兩眼緊閉,以為這是遮掩羞意的惟一方法。他似有意無意地摩蹭她的下身。
「別動。」陸沄咬牙說道。「你會讓我失控。」
小梅聞言動也不敢動,連眼也不敢睜開。
他稍往下挪移,注意到她臉上似乎有種鬆口氣的感覺。他抿住笑意,俯首吻住香唇,拉起她緊抓床褥的手,往上置於頭頂。
他以一手輕鬆的握住她兩手手腕,另一手往下。
「唔……」她難受的挺起胸脯,抗議般的吟哦似乎是要向他索求更多的撫觸。
如她所願,他的唇極快地往下含住一顆嫩蕾,一手在另一側以食、中指輕挾頂點,施以同等的力道。
一端是嘴咬的刺癢感,另一端是挾捏的酥疼。她弓起嬌軀,放聲尖叫,實在承受不住這極端的挑逗。
除了更形浪駭的吟哦,惟一能幫助她釋放的,就是身軀不住的扭動……
他低吼一聲移開唇,往上移至她頸側,啞聲喃喃自語:「你已經為我準備好了。」
他鬆開所鉗制的手腕,她兩手卻仍嬌弱無力置於頭頂,現下的她,雙眼微合,氣喘吁吁,全身微發醺熱,柔順的等待他悍然而入。
他調整身體,彎起她的膝蓋、分開她的腿。
又是那股突兀!她略僵身子。
「嗯……」她悶吟,感覺那執意的刺入幾乎是要將窄徑極度扯開。
她重喘不已,幾乎快昏厥過去了。
「我知道你很疼……」他略支起身軀,朝胸前的她安慰說道。他也是氣喘如牛,幾乎發不出的聲音。
「唔唔……」終於抑止不了強壓的疼痛,細細的啜泣聲從她喉間溢了出來。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語帶瘖啞喃喃安慰她,邊更往深處鑽入——
她動了動唇,想說話卻說不出來。她承受不了的,那幾乎快把她整個人撕裂成兩半!
就在她出現這個想法的同時,他一挺腰,貫穿了她!
「啊——」
痛楚難當的尖叫聲迴盪在羅帳之中,意識全被抽光了,眼前完全模糊成一片灰白,只感覺得到他炙燙的身體,惟一的記憶是停頓片刻後,他緩緩前後抽動幾次,便驃悍的在她身體裡馳騁——
「我還要不夠你——」她隱隱約約聽到這句話,卻不知道是在她昏迷還是清醒時說的。
這是他們徹夜歡愛的前序。
幾回急切的衝撞中,她的身軀不斷地繃緊,最後一次,她像樹籐般纏繞著他健碩的身軀。他像驕傲的征服者不斷膨脹,而她卻被馴服得更形溫柔。他愈是強勁的征服與攻佔,她愈是服貼與包容。
一場愛慾風暴,終在她不斷抽搐、他噴洩出濃稠熱液之中,遏然畫下休止符。
極輕微的腳步聲還是驚醒了她。並不是她淺眠,而是從初次交歡那天之後,她連續昏睡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