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六點。」紫星回答道。
「我六點半。」彩香跟著一本正經的說。
「我嘛,大概也是六點多吧。」嘉原笑吟吟的看著她。
「你們真早呀,昨天不是都很晚才睡的嗎?」雪兒走過去,瞄了一眼有些凌亂的餐桌,散置著一些檔案夾、計算機之類的東西,還有彩香的那台筆記型電腦。
「還好啦,我們又不像某人玩到三更半夜才回來。」紫星說著拿起電磁爐上的咖啡壺將剩餘的咖啡全倒進杯中。
嘉原拿起一個檔案夾,站起身走至紫星身後,正要將檔案夾往她頭上拍去時,紫星已先一步將空的咖啡壺逼在嘉原眼前。
「咖啡沒了。」紫星順手接過檔案夾。
嘉原笑了笑,接過咖啡壺。「雪兒,早餐想吃什麼?」
「言 蛋卷。」雪兒已坐了下來,好奇的翻著桌上的文件資料。「你們一大早在討論些什麼啊?」
「情 討論該如何把你遣送回國的事。」紫星說道。
「小 什麼?」雪兒放下倒了一半的牛奶。
「說 你別聽星胡說。」彩香的電腦已關機了,正翻看著報紙。「行動既然要展開了,美國那方面需要有你出面才行,所以你也該回去了。」
「獨 喔,我明白了,是該回去了。」雪兒的神情帶著些許落寞,想到要離開這群好友,心中便覺不捨。
「家 這次星會跟你一起到美國。」彩香補充道。
「為什麼是星呢?」
「因為原不能去,彩香來不及辦簽證,就只剩我啦。」紫星說明著。「而且法律方面的事由我來處理會比較適合些。」
「怎麼?不滿意我這個同伴嗎?」
紫星對著雪兒一笑。
「怎麼會?」雪兒笑的很開心。「求之不得呢。」
看著雙手各端著咖啡壺及盤子的嘉原走過來,雪兒開口問:「原,你什麼時候要結婚呢?」
這句話把另外的三人嚇了一跳,紫星和彩香搖頭歎笑。
「真是服了你,這時候還能想到這種問題。」
嘉原放下手上的東西,在餐桌旁坐下。「目前我還沒有考慮到這方面的事,為什麼突然問呢?」
「我只是想到這次回去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來台灣,如果能事先知道你的婚期,就可以把時間空出來,這樣比較方便啊。」
「你想得還真周到。」嘉原會心的笑了。「可惜我現在沒有辦法給你確切的日期。」
「那就算了,反正你結婚時,無論如何我一定會趕回來的。」
「怎麼?還不打算結婚嗎?」
紫星望了嘉原一眼。
「暫時不考慮,等這件事過了再說吧。」
「那也快了,大概四月以後就可以了吧?」紫星計算著日子。
「這麼希望我嫁人啊?」
「那麼你乾脆不要結婚好了。」
「星!」彩香高聲喝道。「你少在那兒胡說八道了,想拐跑我們的總裁夫人嗎?」
「拐得跑嗎?」紫星一本正經的問著嘉原。
「你說呢?」嘉原笑笑,不置可否。
「星,你快去上班了啦。」彩香難得一副潑婦狀,星若和原搞在一起,什麼樣奇怪的事都可能做得出來,她可不能不留意。「你出國前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吧?還在這兒蘑菇什麼!」
「彩香,你也用不著如此吧!
不過,我的確該走了。」
紫星好笑地瞅著她。
紫星站起身,開始收拾東西,臨走前又叮嚀道:「雪兒,我們明天走,所以你的東西要開始收拾了。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星!」
在紫星走後,彩香也站起了身。「我也該走了。」
「嗯,拜拜!」嘉原揮揮手。
如今,屋子中只剩嘉原和雪兒兩人。雪兒吃完了她的早餐,問道:「原,你不用出去嗎?」
「哦,我啊?」嘉原放下手上的報紙,「我無所謂,待會兒我先幫你整理行李吧。」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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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事件」由雪兒和紫星在美國揭開序幕,紫星一手主導策劃。
雪兒所做的那份關於「太和」使用有毒材料的報告公開之後,美國方面的有關當局便立刻展開調查,而霍華德檢察官死亡的真相亦在此時被揭露,美國檢方因此對「太和」提出了多項控訴。
至此,事情便宛如滾雪球般的愈滾愈大,一直以來,關於「太和」在暗地裡從事的不法情事,商場上的人都略有耳聞,只是一直沒有什麼確切的證據,也沒有人會主動去蹚這趟渾水招惹他們,而如今算他們運氣不好吧,惹了些不該惹的人,將自己送上了毀滅之途。
官司纏身的「太和」,在美國的資產已遭到凍結,若被控的罪名成立,預估它將付出超過數百億美元的賠償費用。「太和」在歐洲投資經營的汽車、鋼鐵業原本成績不錯,後勢正被看好,但因這一連串的事件發生,遭到了同屬韓國企業的「啟亞」及「當代」集團的圍剿,又加上日本企業此時正積極的往歐洲拓展市場,雙重夾擊之下,「太和」在歐洲連苟延殘喘的空間都所剩無幾;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太和」在其本國境內,又爆發了官商勾結的醜聞案。
事情發展至此,「太和」可說已是窮途末路了,而這所有的一切,都在短短的一個月內發生,雖尚未結束,但已不可能再有任何出人意料的變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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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紫星看著剛掛上電話的嘉原,由原本的滿臉笑容轉變為黛眉微蹙的煩惱面容,遂不解的詢問。
「芸姑姑要我過去坐坐。」嘉原微歎口氣。
「這有什麼好哀聲歎氣的。」紫星放下手中的遙控選台器,頻道固定於某一個八點檔的戲劇,這些戲的功效就在於讓屋子不致太過寂靜無聲。「你不是挺喜歡這位姑姑的嗎?」
「是啊。」嘉原微微一笑,帶著幾許無奈。「但最近每次見到姑姑,她總是會這麼問起:『你和天遙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呀?姑姑不是催你們,只是想到了順便問一聲罷了。』你說,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