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竟題一臉沉重,現在臉色更難看了。
「你別管。」他緊皺著眉頭,有些事情他還要好好想想。
「是啦!你是少爺,我是煮飯的丫鬟,怎麼有資格管你呢?」她氣憤地說。
又說少爺跟丫鬟!
他簡直想扭斷她那執拗的小脖子。
「可是我也是楊家的一份子,楊奶奶對我有恩,我不能不幫忙。」她義氣地說,轉而面向舜傾。「舜傾姊,雖然我很笨,但是我想去幫幫忙,那個翻譯的工作我不做了,明天起請讓我去穎風企業上班。」
「上……上班?」舜傾傻眼了。
「對!」秧秧肯定地點了點頭。「你別小看我,我也是念商的哦!既然有人枉顧自家企業的需求,硬著心腸不肯去幫忙,那就讓我來吧!雖然我不是什麼企管碩士的,但我願意好好學。」
看著熱血沸騰的秧秧,舜傾忽然笑開來。
有趣、太有趣了!
「好,那明天一起出門,坐我的車去。」她馬上答應。
「你去湊什麼熱鬧?」楊竟題馬上要制止她。
「哼!」秧秧抬高驕傲的小下巴。「舜傾姊已經錄用我了,你這個穎風企業的外人,沒有資格說話。」
一句話把他堵死!
「你……」他有腦中風的危機。
秧秧不理他,跟著舜傾一起離開飯廳,拋下那個「沒血沒淚」、「忘恩負義」的傢伙!
既然男人沒擔當,女人當自強哪!
第十章
如果楊竟題以為秦旅秧只是說說而已,那他就踢到大鐵板了。
鈴……
鬧鐘在一大早就響起,擾了他的清眠。
他懷裡的人兒甚至還瞇著眼,就迷迷糊糊地爬下床。
「你這麼早要去哪裡?」他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仍在記恨她昨晚不給他抱。
如果不是他用惡霸的作風把她留在房裡,恐怕她根本不打算跟他睡在同一張床上。雖然最後他把心不甘情不願的她留住了,但是根本不可能有他幻想的纏綿。
「我今天要去上班,當然要早起。哪像有些閒閒沒事幹的人,可以漫無目標的過日子。」她回馬又是一槍。
「你不要太過分哦!」他沉著臉警告。「你想賭氣到何時啊?」
「到你有肩膀扛起你該負的責任為止。」她甚至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給他。然後在他還來不及發脾氣之前溜走!
「該死!」他用力捶了一下床,彈簧床來回震動了好幾下。
扒了扒一頭任性的發,他坐起身來,看來他是睡不著了,不如起床吧!
可惡!
他真想抽根煙,但是平時沒有抽煙的習慣,現在哪裡找煙哪?
按捺下滿肚子不爽,他起床刷牙洗臉,然後在房間蘑菇了一陣子後他才下樓。
一下到樓下就聽到笑語如珠,那個剛剛還對他齜牙咧嘴的女人正笑得相當的燦爛。
「舜傾姊,你吃這個,我新發明的煎法。」旅秧放了一盤剛起鍋的吐司在舜傾面前,金黃色的蛋裹著吐司,散發出誘人的濃濃起司香味。
「哇!看起來真好吃。」舜傾高興地叉起來咬了一口。「好香、好好吃哦!」
「我也要一份那個。」楊竟題拉開椅子坐了進去,他的長指指了指舜傾的盤子。
「沒有蛋了,只能做一份,你還是吃烤吐司好了。」旅秧說著把一盤白烤吐司放到他面前。
「白吐司?」他悶著臉問。
「冰箱有果醬吧,自己張羅,我們要去上班了,很忙的!」秧秧說完坐了下來,開始吃起她的早餐。
她的盤子裡有蛋也有香腸,是純美式的早餐。不過不管怎麼樣都比他那盤白吐司強啦!
她是故意的!
楊竟題正想發作,舜傾就跟秧秧說:「該走了,我去開車。」
「好,我上去拿包包,馬上下去。」秧秧俐落地收著盤子。「等一下記得把盤子洗乾淨哦!要我洗也可以,但下次請趕在我上班前來吃早餐。」
「等等,那你中午……」
「中午?我就在公司附近吃,舜傾姊會帶我的,你不用擔心。」她故意笑瞇著眼。
他為之氣結。
好!很好!
他吞、他忍,如果她們以為這樣就可以逼他去上班,那她們就錯了!
但是過了幾天,他堅強的意志力開始動搖了。
「你幫我把圈起來的單字寫一寫好不?」秧秧閃爍著祈求的眼神直盯著他,雙手捧著的是她上次未完成的翻譯稿。
他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本來是很生氣的,但是看到她這樣又沒辦法做到那麼絕。
這女人真是他的剋星。
「我為什麼要幫你?」這兩天她不煮午飯也就算了,傍晚趕回家煮晚飯後就一頭栽進書房中,要不就窩在房間看那些財經報表,一邊還會攤著一本書對照看呢!
「唉呀!」她耍賴地蹭到他身邊。「你不幫我誰幫?以前都是你幫我的啊!」
最近最高興的莫過於余正袁了。原本撒手不管工作的楊竟題因為過於無聊,這兩天又跑回工作室去寫程式,他差點沒感激得痛哭流涕。
「我是少爺,幹麼幫煮飯的丫鬢?再說這丫鬢現在連飯都很少煮,房間的事情更是半點都沒做!」他雙手環胸,一臉不為所動的樣子。總算能吐一點鳥氣了!
「就知道你真的這樣想!」她說變臉就變臉。「算了啦!我自己做好了,反正大不了今晚別睡了。你看你喊奶奶叫祖奶奶,我們根本就不同輩,不該亂倫……」
哇勒~~連亂倫都拿出來講了!
他一把箝住她。「你再說看看?」他威脅地捏住她的下巴,意外地發現她下巴尖了。
「嗚……壞蛋!」她的鼻頭紅了,好似真的被欺負得很慘似地。
「我不介意你在床上叫我這暱稱,但是平時就省了吧!」他什麼稱號都被她罵過,不痛也不癢的。
她的臉紅了。「色狼!」她推開他,抹了抹臉,拿起一堆翻譯的稿子就要往外走。
「等等,你給我坐下。」他拉住她的手腕,隨即皺起眉。「你是都沒吃飯啊?」
「吃飯?」她愣了愣。「有啊!」只不過每天熬夜學新的東西,差點被操得面黃肌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