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多拍了兩組供你參考,你是出資的老闆,我想還是由你決定採用哪一組作品。」姚駱巍總是一副懶洋洋的姿態。
一組三張,每一組都充份展現大自然對春臨大地的頌讚,風似陽看了半晌,還是拿不定主意,「你是專家,還是由你決定。」
「時間還沒到,你先留下來評估好了。」
「也好。」收妥攝影作品,有件事他一直想不通,「Gentiana,你為什麼不願意舉辦攝影展?」
「我喜歡攝影,不喜歡當藝術家。」
「我認為你是個藝術家。」
「藝術家這兒都不太正常,我還差得遠呢!」姚駱巍用手指敲了敲腦袋瓜,姚家已經有一個老是在狀況外的Trachelium,他可不想再湊一腳。
「夕霧的名聲現在越來越響亮,我也收藏了幾幅他的作品。」
「那個傢伙倒是真的有藝術家的樣子,不過,你怎麼會喜歡Trachelium的畫?」
「我是不欣賞那種浪漫主義的人畫風,可是我的女人很喜歡。」
「我也聽說,收藏他作品的幾乎都是那些名門夫人和千金。」
叩叩叩!風似陽的助理江維民拿著一份牛皮紙制的信件走了進來。
「總經理,快遞剛剛送來一份急件,寄件人是嚴小姐。」送上信件,江維民馬上退出辦公室。
若有所思的眉一挑,風似陽不疾不徐的拆信瞧瞧他的情婦在搞什麼鬼,看著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一絲絲笑意,他有一個獨一無二的情婦,日子太無聊的時候,她就會來一段「即興表演」,她很固執,卻又毅力不足。
「難得看到你這麼開心,你的女人寫情書給你?」姚駱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異於平日的神情。
「情書……算是吧!」這封信在他看來,不過是她對他撒嬌的一種手段,所以稱之為情書也不為過。
「派快遞送情書給你,你的女人一定很有趣。」
「她確實是一個很有趣的女人,高興的時候,她會喊我主人,生氣的時候,她會叫我財神爺。」
還有,睡覺的時候喜歡趴著睡,而且總是笑得花枝亂顫,早上醒來,問她昨晚作了什麼好夢,她會說睡得太沉了,睜開眼睛天就亮了,哪有時間作做夢?另外,動歪腦筋的時候很喜歡走過來晃過去,不時還會發出咯咯咯的傻笑聲,問她在幹什麼,她會說做運動……他的女人就像她自己說的--可愛迷人!
「你就由著她叫嗎?」認識風似陽十幾年了,姚駱巍不曾看過他如此溫柔的眼神,尤其對女人,他知道他內心深處藏著一個故事,一個他不願意向任何人訴說的故事,一個塑造他、扭曲他的故事。
「由著她,我就可以輕易掌握她的心情。」
咦?「你會想要掌握一個女人的心情?」
這個問題他沒辦法回答,連他都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換個話題吧!「晚上一起吃飯?」
「好啊,吃完飯順便去喝一杯……對不起,我應該先問你,今天晚上有沒有人比我更需要你陪伴?」姚駱巍戲謔的看了一眼他還握在手中的信函。
「時間不是問題,你想去哪兒,我奉陪到底。」
「太好了,今天晚上我們就喝個痛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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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一算,他昨天下午就應該收到信了,可是到現在還沒消沒息,不想開尊口打電話,來個簡訊也可以,難道他真的一點留戀也沒有,就這麼放她離開嗎?雖然這四年來她沒什麼功勞,可是好歹有點用處咩!
懶洋洋的趴在床上,嚴星亮總是洋溢著熱情的雙眸此刻蒙上悲傷。這個死沒良心的男人,他幹麼連一句「妳給我滾回來」都不願意施捨?要不,來一句「妳是吃飽飯撐著沒事幹啊」也可以呀!
真是的,她幹麼不安份一點呢?明知道這是一步險棋,失敗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她還是不怕死的想試上一試……這算什麼?自作孽不可活嗎?
「亮亮,過來吃晚餐了。」可憐的趙瑩彬,辛勤工作了一天下來,回到家竟然還得伺候這位不請自來的嬌客,沒辦法,誰教自己是嚴星亮大學最要好的朋友,也是她小姐唯一有往來的朋友。
「我不餓。」
「不餓?!妳想成仙嗎?」趙瑩彬傷腦筋的搖搖頭。
「如果可以成仙,那也沒什麼不好。」
雖然很想袖手旁觀,可是看她那副要死不活的德行,趟瑩彬忍不住想嘀咕個幾句,「我真的不懂妳在想什麼,明明離不開他,幹麼老是玩這種把戲?也許他就是愛面子,打死也不願意放低姿態跑來求妳,最終呢,妳還不是乖乖回他身邊,妳又何苦用這種方式試探他?這根本是跟妳自己過不去嘛!」
「我……我哪是在試探他?這一次,我可是很認真哦!」可是,她的口氣聽起來好像偷摘人家橘子卻拚命喊冤的小孩子,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我永遠都記得,第一次妳決定離開他的時候,妳也非常認真,可是錢包一弄丟了,妳就安份的回他身邊;第二次,妳還對天發誓,可是回一趟老家,看到妳老爸撞了人,需要一筆和解金,妳馬上把積蓄全部吐出來,最後還是認命的回他身邊。」歎了聲氣,趙瑩彬實在不看好她的前途,「說難聽點,妳是為了錢回頭,說實話,妳是找借口回頭。」
「我……天不助我,我又有什麼辦法?」她真的想過,她乾脆擺脫這段情感的糾纏好了,可是,她就是這麼沒出息,她自己心裡也不好過。
「我看,他恐怕是妳的宿命,否則老天爺幹麼不拉妳一把?」
「妳是說,我一輩子都離不開他是不是?」嚴星亮垂頭喪氣的坐起身子,她已經覺得前途茫茫了,瑩彬還這樣打擊她,這算是什麼朋友嘛!
「這不是正合妳心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