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準備找妳去港口吃海鮮。」他不會讓她有任何「脫逃」的機會。
「我真的不行……」晃了一下,梁浣浣很自然的伸手抓住他以便穩住雙腳。
「妳生病了?」他發現她臉上異常的泛紅。
勉為其難的擠出一個笑容,她可憐兮兮的說:「好像是,我頭好痛,喉嚨很干很不舒服,眼睛酸得快睜不開。」
用手背大概測了一下她的體溫,她已經發燒了,他不放心她回別墅,「妳要不要先去我的房間躺一下?我那裡有感冒藥。」
「感冒藥?」她連忙點頭,這是她現在最需要的東西。
他扶著她搭上電梯回客房。
渾渾噩噩,梁浣浣不知道接下來發生什麼事,當她睡了一覺醒過來,精神好了一些,天也已經黑了。
迷迷糊糊下了床,她離開臥室來到前廳,一時之間,她不記得自己身在何處。
「妳醒了。」韓拓人似乎算準她這個時候會醒過來,他已經幫她準備好食物。
怔了半晌,她總算想起那段昏昏沉沉的記憶,「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沒什麼,妳肚子一定餓了,過來吃宵夜吧!」
看到食物,她眼睛頓時一亮,馬上衝到緊鄰陽台的餐桌坐下,狼吞虎嚥的大快朵頤,病了一場,體力都耗盡了,她需要飽餐一頓補充元氣。
「妳吃慢一點,沒有人跟妳搶。」他未過門的小妻子真的一點也不含蓄,但是這樣的她還真可愛。
沒有慢下來,她還是大口的享用美食,不過,總算有精力分心問他,「你怎麼會有感冒藥?」
「我是個醫生,出門習慣準備一些藥帶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你是醫生?」不知道為什麼,梁浣浣突然覺得有一塊石頭壓在胸口,好像有什麼事,可是摸不到一絲頭緒。
「不像嗎?」
「不是,我只是覺得你看起來比較像大學教授,而且是很有名氣、很威風的那種。」這些日子的相處,讓她有機會更貼近的觀察他,她發現,其實撇開逼人的冷冽,他有一種很沉靜的書卷味。
「妳是在稱證我嗎?」
「這麼說也可以,你應該知道自己很出色,就是不愛笑,這一點很可惜。」
「如果妳在我身邊,我就會常常笑。」
「嗄?」
眼神一沉,韓拓人的聲音有黑夜一般的深邃,也有朝陽一般的熱切,「我說,男人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女人好,他一定是有所企圖。」
「你……對我有企圖?」他教她游泳,照顧生病的她,是因為他……這怎麼可能?她對他來說應該只是個小妹妹。
「我喜歡妳。」
遲疑了片刻,梁浣浣怯怯的、渴望的問:「哥哥對妹妹的喜歡嗎?」
「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他喜歡她……這是在開玩笑嗎?他怎麼會看上她這種青澀的黃毛丫頭?
「我喜歡妳,我要追妳。」
這件事情不對,她一直把他看成大哥哥,對他真的沒有非分之想……可是,她的心好慌,「不」字含在嘴邊就是出不了口,她是怎麼了?
「妳需要我再重述一遍嗎?」
「不,不必了,我吃飽了,我要回去了。」她是怎麼了?現在的她腦袋瓜子亂烘烘的鬧成一團,完全沒辦法靜下來思考。
「妳逃不掉的。」韓拓人一語雙關。
「我不能太晚回去,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
「好,我們明天再說,我先送妳回去。」
太好了,可以鬆口氣了,雖然是暫時,可是,對於現在只能用「六神無主」來形容的她,最需要的是回去好好靜一下,再來想想,這一場莫名其妙的戲碼究竟是出於她的夢境,還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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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梁浣浣請假沒去旅館,原因是--生病。
她不過生了一場病,怎麼事情就變了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剛剛喝下傳說之泉,韓拓人就向她表白,難道他是女神許給她的愛情嗎?
永恆不變的愛情……這是每個女孩子夢寐以求的,不求大富大貴,但願有個一輩子疼愛妳、守護妳的情人……
天啊!她在想什麼?她有婚約在身,沒有資格在外頭打野食……等等,她離家出走不就是為了逃離那門婚事,她有必要顧慮婚約嗎?現在,她應該很嚴肅的問自己,她對他真正的感覺,這才是重點嘛……
不行,雖然她逃離那門婚事,可是並不表示婚約真的解除了,就某一個層面來說,她還不是自由之身。
既然如此,事情再簡單不過了,拒絕他!可是,為何她的心如此茫然迷惑?
「生病的人怎麼可以坐在這裡吹風?」姚駱馨捧著托盤走進半圓形的陽台,盤上有一壺茉莉花茶和一對杯子,以及剛剛出爐的草莓蛋糕。
「老是悶在房裡,我都快透不過氣來。」
「來,喝杯熱茶,妳會覺得舒服一點。」托盤擺上茶几,在杯子裡倒滿了淡淡清香的茉莉花茶,姚駱馨在另外一張籐椅坐下。
「謝謝。」喝著熱呼呼的茶,感覺自己的心情似乎平靜多了,可是過了半晌,梁浣浣又按捺不住充滿迷惑的心,轉而一問:「Agapanthus,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妳也相信傳說之泉的魔力嗎?」
「為什麼不相信?」姚駱馨反過來一問,清透的目光蘊含著聰慧的光芒,彷彿可以將人們脆弱的靈魂看得一清二楚,「人生因為有夢想而心存盼望,可是單有夢想又有什麼意義?如果沒有堅持夢想會成真的信念,又哪來追求夢想的力量?因為相信,人可以做到自己認為無法做到的事,這才是傳說之泉帶來的魔力。」
似懂非懂,梁浣浣困惑的皺著眉。
「總歸一句話--當妳遇到愛情的時候,記得當個勇敢的女人。」
「……哎呀!人家是問妳相不相信傳說,妳卻跟人家扯這些有的沒有的,我年紀還小,對感情的事一點興趣也沒有。」在Agapanthus那對像是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眸下,她有一種無所遁逃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