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他求之不得,一口應允。
「你待在我身邊一輩子,一定能將我們爺孫倆的功夫悉數盡學
的。」
「呵。」她乾笑一聲,放在他肩上的雙手恨不能掐住他脖子。「很好笑喔?你當我是賣進你家的長工呀?別開玩笑了!」
她站起身,氣得原地跺步,翠綠青草無辜冤死了一堆。
「別氣了!」
他笑看她孩子氣的嘔氣法,起身安慰她。
「放心,我的確是跟你說笑罷了,這半年內你跟我爺爺學武的基礎若打好,半年後我就教你劍法,至於多久可學成,那就全看你自己的天資與努力了。」
她聽了一點也不覺開心。「那還是要待在這一年以上嘛!」
「高乘功夫倘若如此易學,那天下人就全是武功高手了,想要功夫比人強卻不想多花時間功,你也未免想得太簡單了」
藍鈺想了一下,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有理,但還是彆扭地跟他賭氣。
「我的腦袋就是這麼簡單,不行嗎?」
「別鬧彆扭了。」他寵溺地揉揉她發頂。「我要去吃烙煎餅,一起來吧。」
看他說完就走,藍鈺本來想不理他的,但在她眼前卻隱隱浮現那煎餅鏊子上正用竹扒撥動的薄餅,那濃濃的豆香她好像也聞到了。
「喂,你請客喔!」
結果,她還是跟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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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淮天和藍鈺一同上街,一個俊俏挺拔、-個風流倜儻,走在街上更加引人注目。
只有古淮天知道,伴在他身旁的這位玉面男兒竟是個女嬌娃。
「店家,再來一碗豆腐腦!」
明明面前已經擺了雙疊空碗,藍鈺還是手一揮,又點了一碗。
古淮天坐在她對面,瞧她毫不做作地大口吃喝,雖然也欣賞她這份不矯揉的真,一點也不以為意,但心頭卻有些五味雜陳。
一般說來,再豪爽的姑娘在喜歡的男子面前,多少都會「收斂」一些吧?
雖然藍鈺並不知曉他早巳看出她是女兒身,但按常理說,她如果對他有意,待在他身邊不可能這麼「放肆」才對吧?
「你在看什麼?」
藍鈺又吃了半碗豆腐腦才發現他正托腮打量她。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胃口真是好。」他故意半開玩笑說:「看你這麼一路吃下來,假使被你喜歡的人瞧見了,恐怕也會被你的食量嚇到吧?」
「難得有人請客,我當然要吃個過癮嘍!」她又舀了一口,不以為意地邊吃邊說:「反正我又沒有喜歡的人,就算有,我也不會為了博得人家好感就裝模作樣,那跟騙人沒兩樣嘛!」
她直言直語,古淮天雖然贊同她坦誠相對的做法,但她不加思索就說她沒有喜歡的人,這可已對她用情的他聽了有些不是滋味了。
「假設你是個姑娘,在天威堂眾多男子裡,你會喜歡哪一個?」
對她,他也不拐彎抹角了,就這麼直接探問。
「當然是你嘍!」
她考慮都不考慮就直接指名是他,古淮天原本顯得有些凝重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為什麼?」他想從她口中聽見原因。
她笑嘻嘻地眨眼。「因為『吃人嘴軟』呀!」
「去掉這個原因呢?」
古淮天並沒有因她不當一回事的玩笑回答而不悅,他只是凝視著她,像想將她看透一般。
「呵,有必要這麼認真嗎?」
被他目不轉睛地這麼盯著瞧,藍鈺總算感受到那麼一絲絲的不尋常,用於笑來掩飾自己莫名的心虛。
他雙肘抵著桌面,雙手握拳支著下巴,雙眸一瞬也不移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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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必要。」
藍鈺的眼光開始逃了。「問這幹嘛?反正我又不是女的,不然你先說,如果--」
「如果你是個大姑娘,我想我應該會喜歡你。」
她還沒問,他就自己先說了。
聽見他這麼說,藍鈺雙眼睜得快跟銅鈴一般大,一顆心沒道理地狂跳了好幾下。
「為什麼?」她滿心疑惑。「難不成你喜歡貪吃的女人?」
他愣了一下,繼而抿唇淺笑。
「或許吧!你呢?假使你是女子,你會想嫁我為妻嗎?」
「不知道。別談這了,我想再到前頭看看有沒有什麼新奇好玩的。」
藍鈺飛快灌下剩餘的半碗豆腐腦便起身一個人先走,古淮天付了錢便快步跟上她。
「怎麼了,你看來有些心慌?」
「我才沒有。」
她矢口否認,但他問她想不想嫁他為妻這句話,的確在她無波心湖掀起了一陣漣漪。
這一點,古淮天也看出來了。
遲鈍如她或許尚未愛上他,但瞧她此刻迷惑又心慌的模樣,至少是有點喜歡他,不至於對他完全無情,能旁敲側擊探問出這點就足夠了。
「我想去一個地方。」
古淮天說完也不問她要不要去,拉著她的手就走,等她回過神,人已經呆呆跟他來到了一座香火鼎盛的大廟前。
「月老廟?」她狐疑地看他。「少堂主,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來到月老廟除了求姻緣,還能做什麼?」
為了不讓她起疑,古淮天擺出一副稀鬆平常的姿態。
「求姻緣?你?」她挑起右眉,多疑地打量他。「你可是天威堂少堂主、大將軍之孫、堂堂武狀元,家世顯赫又才貌兼備,恐怕早些登高一呼,烏縣裡所有待字閨中的姑娘就全擠破頭想進你古家門了,像你這種人就別沒事來煩月老了,神仙才沒空理你呢?」
「你說這是什麼話?」他屆指輕敲了一下她額頭,聽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本來就是嘛!」她揉著自己額頭,理直氣壯地回他。
「那你就錯了,我喜歡的那個姑娘偏偏就一點也沒想過要嫁進我古家門。」
「……什麼?你有喜--」
古淮天及時摀住她的嘴,差點讓她嚷得眾人皆知他有意中人了。
「你別嚷嚷,因為當你是『兄弟』,我才告訴你的,你不會那麼沒義氣,到處說給別人聽吧?」他故意裝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