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無關,是她自找的。」
古淮天把從湘湘那裡聽來的話重述一遍,只見古野雄聽完後一臉詫異。
「怎麼,藍鈺她就這麼上山,沒約你?」
「上山?」古淮天一臉疑惑。「上什麼山?為什麼要約我?」
古野雄一臉大事不妙的表情,連忙將他先拉到一旁再說。
「爺爺原本是想幫你個忙,讓你們兩個有機會獨處月下,多培養些感情,所以才跟她編了個『神話』,我原以為她怎麼也是個女兒家,再如何膽大也不可能一個人在月夜上山,一定會找你同行--」
「爺爺,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麼?」他急著知道重點。
「我跟她說縣西那座高山上有奇花--」
他話還沒說完,古淮天便飛奔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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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著早準備好的燈籠在山中尋覓,藍鈺不辭辛勞地一路彎著腰仔細察看,但跟著她步行的沅沅可就苦不堪言了。
「藍大哥……」沅沅邊追著雙膝邊停步喘氣。「真的有那種奇花嗎?說不定是外公跟你說笑而已。」
她邊找邊回答:「不可能的,師父跟我說的時候很嚴肅,看起來不像是--」
「啊--」
「沅沅突然尖叫一聲,藍鈺連忙轉身察看,見她蒼白著臉跌坐在地。
「怎麼了?」
「蛇……我被蛇咬了啦!」
「什麼?」藍鈺提著燈籠來到她身邊。「什麼樣子的蛇?你看清楚了嗎?」
「我……我……鳴……」
沅沅嚇得只是哭,藍鈺只好先不管蛇有毒無毒,一把脫了她的繡鞋和布襪,對準她的傷口先把可能有毒液的血吸出再說。
「藍大哥……」
沅沅也不曉得是羞紅了還是哭紅了臉,倒是被她這義無反顧的舉動更加撼動芳心。
「汪、汪、汪……」
月夜下突然傳來了一陣狗吠聲,沒多久,古淮天也循著愛犬的聲音飛奔而至。
「你們兩個怎麼了?」他遠遠便瞧出不對勁。
「沅沅被蛇咬了,不過我已經幫她把血全吸--」
站起身回答的藍鈺突然覺得跟前一陣天旋地轉,眼一閉便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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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大夫確認藍鈺只是染了風寒又一時氣血失調,再加上空腹又透支體力才昏厥,不是因為身中蛇毒,擔憂她的眾人才放下了心中一顆大石。
「外公,今晚就讓我留下照顧藍大哥吧!」已無大礙的沅沅硬纏著古野雄。
「老爺,表小姐有傷在身,而且照顧鈺哥哥本來就是我為人妹應盡的本份,不用勞煩表小姐了。」小柔也在一旁據理力爭。
「照我說,你們兩個誰也不該留在這。」
去吩咐完下人抓藥、煎藥後再轉回的古淮天,霸氣地替左右為難的爺爺駁回了她們倆的請求。
「你們兩個纏得她還不夠嗎?全給我回房睡覺,藍鈺由我來照顧,你們誰也不用爭了。」
古淮天厲顏下令,小柔首先頹喪而去;沅沅本想再央外公求情,但古淮天冷眼一掃,再也不敢多言,沮喪垂下雙肩,噘起雙唇不情願地拖著步伐離開。
「你照顧?」
見房子只剩爺孫倆,古野雄眼神有些噯昧地輕拍了拍愛孫肩膀。
「雖然爺爺我巴不得早點抱到曾孫,不過我們古家是君子之家,你可別乘機「生米煮成熟飯」,我擔心她一醒來會拿刀砍--」
「爺爺!」古淮天脹紅了臉。「我才不是那種會趁人之危的小人,再說您該擔心的是等藍鈺醒來要怎麼跟她解釋您所編的大謊才對吧?她此刻昏迷不醒可大半是拜您所賜呢?」
「說說笑而已嘛!」他面露慈祥笑容,雙眸滿是無辜。「況且我編謊騙藍鈺可是全為了幫你,你忍心責怪我這個愛孫心切的老頭子嗎?」
「爺爺,我知道您是一片好意,也不曾怪您,但是--」
「不怪就行了,那你在這好好照顧病人,我就先去睡嘍,「春宵一刻千金」嘛!」古野雄打斷孫子的話,撇下語氣曖昧的一句話便離開。
「爺爺也真是的!」
「嗯……」
才剛關上門,古淮天便聽見身邊傳來微弱的呻吟聲,他連忙趕回藍鈺床前,果真瞧見她緩緩睜開雙眼。
「少堂主……」
在送她回來的途中,他已將隨身攜帶的解毒益氣丹先讓藍鈺服下,這會她雖然還是覺得四肢發軟,但費暈目眩的症狀已經減輕許多,也一眼就認得這是天威堂裡。
「你覺得如何?」他在床邊坐下。
「我還好,沅沅她--」
藍鈺突然屏住呼吸,一個字也說不下去。
她瞧見古淮天的臉飛快朝她貼近,竟然緊張得閉上眼,腦袋一片空白。
忽然,他的額頭貼上了她的,他的溫熱氣息輕拂過她唇瓣,藍鈺睜開眼,瞧見他那雙好看的晶亮眸子近得好像快將她吸進他眼裡,一張粉臉霎時紅若緋櫻,一顆心跳得比擂鼓還急。
「少--」
「還好,沒發燒。」
她才想問他在做什麼,沒想到他更快一步截了她的話,也坐直了身。
「你向來都是這麼試人家有沒有發燒嗎?」她總覺得怪怪的。
他溫柔淺笑。「當然不是,只有你這「好兄弟」才會讓我特別關心。大夫說你是微染風寒,沒發燒就無大礙了,沅沅也沒事,咬她的好像不是毒蛇。」
「那就好。」她鬆了口氣。「沅沅要是出了事,那我就沒法跟你和師父交代了,不過我真的不知道她上了馬車,不然--」
他以手勢阻止她往下說,神色也忽然變得凝肅。
「不只是沅沅,你要是出了事,我又如何跟你家人交代?我一而再地提醒你不可魯莽行事,你怎麼就是不聽?」
她微噘唇,一點也不以為自己有錯。
「不過就是上山而已,如果沅沅不偷偷跟上車,根本什麼事也--」
「你還強辯!」為了她的安危著想,他不想再姑息她獨斷獨行的任性;「山中有毒蛇猛獸出沒,你有天大的事要辦也不該在深夜獨自入山,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