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哼!儘管擺出勝利者驕傲的嘴臉吧!「你的小兔妹妹還好吧!沒被你可怖的吃相嚇得直抖?」
「多謝關心,她睡得很安穩,絕對比現在的你舒適。」一想起那張累極的小臉,他的心變得柔軟了。
不想讓凱恩過得太愜意的蘇曼勾起一抹陰笑。
「我是比你更關心她,想想她在無人保護的情況下,要是有人圖謀不軌的潛上船,你想第一個倒霉的人會是誰?」急得跳腳吧!我看你如何能面不改色。
「你是什麼意思?」果然如他所料,臉色一變的凱恩浮現焦急神色。
「如果你是那個人的話,你應該不會只派一個殺手來執行任務吧!斬草不除根的後果他可承擔不起。」要嘛一舉奏效,永除後患。
蘇曼原意是口頭說來嚇唬他,藉他疏於防備時開溜,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為了想活命天大的謊也得撒,管他會不會成真。
但是當他看到凱恩一驚的神情,他的心也七上八下的感到莫名心驚,不自覺地繃緊神經觀察四周,查看有無異樣。
若真被他料個正著,那麼他藏在救生艇上的女人也有危險,他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盯上她。
桃花眼瞇成一直線的望著船尾,他的心底有著不安,不知該不該冒著被發現的可能性喚醒她,未陷入昏迷狀態的她該足以自保。
「提姆,帶幾個人到我的艙房前瞧瞧,遇有可疑人物立即逮捕。」寧可錯捉一萬也不能有個萬一。
「是的,我馬上帶人去……」
「等一下,還是我自己去,你負責看管他。」沒親眼見到人他無法安心。
「沙皇……」
安赫斯夫正想勸阻他不要以身涉險,轟地爆炸聲由游輪最上層發出,火舌四竄的由某一間特定艙房漫向四周,威力驚人的震撼整艘船體。
一時間大家全愣住了,難以置信守備森嚴的游輪居然會被人安置炸藥,而他們毫無所察的在炸藥上走來走去,一點也沒發現到它的存在。
障眼法!
驀地,凱恩和蘇曼都僵住了,心裡浮現相同的想法,亡靈不過是犧牲短打,地帝利用他來分散眾人的注意力,其實真正的用意是炸沉這艘船。
他們都錯了,低估他對權勢慾望的執著,殺盡所有人也要確保萬一。
「糟了,小兔。」
「完了,我的伊莎。」
兩個像瘋了似的男人拚命往人群衝出的方向擠,心焦如焚的撥開重重人牆急欲找尋心愛的人兒。
爆炸聲又起,這次在船尾,整個破裂撞向船底,造成大量海水灌入船身,豪華游輪開始明顯的傾斜。
哀嚎的尖叫聲,恐懼的哭泣聲,還有亂到不知所措船客們的奔跑身影,大爆炸引發船體連鎖反應的小爆炸,火光四射讓人根本不知道該逃往何處。
幾個較有經驗的水手趕緊放下逃生艇讓眾人逃生,一張接一張惶恐的表情爭先恐後的登艇,然而其中並無白小兔的蹤影。
她似乎在船上蒸發了,讓人遍尋不著。
「還沒找到兔子妹妹嗎?」蘇曼雖然不喜歡凱恩,但對惹人憐愛的白小兔是出自真心的關懷。
「艙房的床炸成兩半,但是我沒看到她。」這該鬆一口氣還是更加擔心呢?
看著幾無完整的房間,凱恩的心跳差點停止,以為他終究來遲了一步,沒能及時救她出險地,絕望地想向天怒吼。
幸好他理智尚存的仔細搜查,沒發現任何燒焦的殘肢碎肉才稍微安心,爆炸前她已經離開房裡。
問題是她現在在哪裡?處在處處危機的凱薩琳女王號上,整艘船根本沒有一處是安全的,零星的爆炸威力還是能將人炸個粉碎。
他不敢想像被船板壓住的人有一個會是她,萬一她正在某處流著血等他救援……凱恩神色痛苦的抹抹臉,壓根不敢再想下去。
「真糟糕,游輪看起來快沉了,恐怕撐不了多久。」他很想幫著找人,可是蘇曼看著昏睡不醒的伊莎,心裡天人交戰的掙扎著,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你帶她先走吧!不要再耽誤了。」能走一人是一人,他對她也是有所虧欠的。
「你瘋了,要走一起走,讓她知道我沒帶你走,她真的會一槍要了我的命。」到了緊要關頭,恩怨先放一邊。
「我不能放下小兔自己走,我必須找到她。」不管是生還是死,他都該伴著她。
原來他對她的愛已經這麼深了,連死亡都不能將他們分開。
這個固執的瘋子。「你不要犯傻了,到處都是死人,沒幾人順利逃生,也許小兔妹妹她已經……」
砰!
被擊中下巴的蘇曼倒在凌亂的貨物上,他舔舔唇上的血冷視為愛瘋狂的男子,突然間覺得他是一個值得敬佩的對手。
如果他活得下來的話。
「她不會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她憨憨傻傻的老是那麼天真……」眼眶紅了,凱恩的眼底有著流不出的淚。
「你不走叫我怎麼跟伊莎解釋,她會以為是我害死你的。」該死的,他竟然得說服自己的情敵離開。
不久前他還巴不得一槍射穿他的眉心,讓他停止呼吸地不再是他的絆腳石,亡靈的繩索將拘提他到地府永遠囚禁。
沒想到這會兒他卻是想救他,不是為了伊莎的緣故,而是真心希望他活下來,當不成朋友也能繼續當敵人,他不想他死在他面前。
「告訴她我在第一次爆炸中已經死了,屍體支離破碎什麼也沒留下。」讓她徹底死心也好,省得她無法接受別人的感情。
太過執著只會縛住自己,她該海闊天空的展翅飛翔,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
「你想她會相信嗎?」這點他可不敢打包票,這個女人也是個瘋子。
凱恩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這就是你的問題了,我把她交給你了。」
「交……交給我?」為什麼這句話聽來如此沉重。
望著衝入火海的背影,蘇曼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為了這個結果他伺機要殺他,結果他卻輕鬆的給了他所要的,讓他感到莫名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