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無情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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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二宮主,從現在開始,你要全心全意去練馭禽心法,我等誓將追隨二宮主領導禽嘯宮。」

  「你是說……姊姊當真死了,不會回來了?」靈凰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領導禽嘯宮的責任會落在自己身上。 

  「大宮主說不得是碰上笑閻王了,他的武藝高強,連老宮主都……」辰音說道。自從大宮主得知笑閻王很有可能是殺害老宮主的兇手之後,便時時留意他的行蹤。

  「笑閻王真這麼厲害?姊姊是被他抓走的嗎?」靈凰收起淚水,眼底一抹痛苦的神色掠過,教人心疼。

  「屬下一定盡力查出大宮主的下落,請二宮主寬心。」

  「月茵說得沒錯,大宮主失蹤之事是我倆失職,屬下一定會帶回大宮主,請二官主放心。」晨光和旭日齊聲說道。

  「不!我要親自去尋她,既然她在武當山失蹤,那我就到武當山!」靈凰的眼中閃過一抹堅決。

  「二宮主——」靈凰的武功不成氣候,在禽嘯宮中是人人都知道的事,甚至連她的左右護法的武功都比她高上幾倍。

  「什麼都別說,我是去定了!」靈凰毅然的打斷她們的勸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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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時分,一群回家的野鳥迎著日落的方向飛過,它們振翅的聲音飽含著回家的喜悅,為無言的天空增添了嘹流的聲響。

  妤鳳站在窗邊望著。有多久不曾靜靜地仰首望天了?她已經記不得那是多少年前才會做的傻事。

  自從學會用禽鳥殺人之後,每到黃昏就是她出門殺人的時候。會這麼做的原因無他,通常一個登徒子會在天未完全暗下之際選定下手的對象,直到夜深才會現身抓人。

  所以,趁著黃昏之際下山,她往往能夠抓到犯了淫念的男子,置他們於死地。

  她夜以繼日的殺人,早忘了天空是什麼顏色。也忘了天亮是什麼滋味,只知道當她睜開眼就是天黑,在她的世界裡永遠沒有天亮……

  這麼多年來,殺過多少男人她數也數不清,心偏執的認為,只要還有受害的女子,她就還未曾抓到當年害死母親的兇手,只有那個人死了,她才會撒手。

  現在她待在這幾,哪裡也不能去,然而比起從前。她的心卻感到無比平靜,彷彿這些才是她內心深處所貪戀的一切——

  不是殺人,也不是練功,更不是馭禽……

  不!她怎麼可以如此喪志?她必須盡快養好傷,而那個她尚未殺掉的笑閻王絕對是她第一個要殺的人。

  思及此,她不禁感到懷疑,那人似乎十分清楚她的武功步法、招式,他的內力甚至強勁到連飛禽走獸都無法靠近。

  這個笑閻王究竟是什麼來歷?與武當派又有什麼關係……

  「天涼了,姑娘怎麼站在窗邊呢?」

  背後響起低沉的嗓音,妤鳳收起思緒旋過身

  「你的玉笛修好了,你試試看。」耿劍軒將玉笛遞給她。

  「謝謝。」她只睨了一眼,並沒有馬上拿起來吹。

  「怎麼不試一試?」

  「玉碎了,無論如何修補都會有裂縫,只怕這玉笛就算修好了,也不能吹奏出我要的笛音。」鮮少向人解釋自己作為的妤鳳破例地說道。

  「說得也是,不如改奏玉琴吧?」

  瞧她對音律如此講究,想來自己的提議能換來她的贊同,但—— 

  「除了吹笛還有殺人,我什麼也不會。」她矜漠地吐出心中的話。

  「啊?」耿劍軒未料她如此直接,且嗜血成性。

  「你害怕嗎?」她欺近他的身邊,目光銳利殘狠。若他答是。她會如何?她狠得下心殺他嗎?

  拋不知道自己會如何對付他,只清楚自己對他的感覺與旁人不同。

  她一向討厭與人親近,即便是自己的親妹妹也一樣。可當他接近她時,難得地,他身上的麝香味卻沒有令她蹙眉;還有,他自信從容的態度亦不像她所知道的男人一般令她厭惡,這個異狀令她百思不得其解,只當自個兒是傷重,腦袋糊了。

  待她痊癒,他必定可以自她心底除去,再不留一絲痕跡!

  耿劍軒先是一笑,然後反問她。「我為什麼會怕?你很可怕嗎?」

  「你是第一個不怕我的人!」

  「他們為什麼要怕你?」耿劍軒揚起一抹笑,他是真的不怕她。

  「你不覺得我長得可怕?」

  從小,只要妄想接近她的男子,都會被她用禽鳥殺死,就連禽嘯宮的宮女見到她,也總是畏畏縮縮的。她不喜歡這樣,所以她一見到畏縮的人就殺。

  這些年來,玉面羅剎就是她們私底下給她起的外號。

  「當然不!玉貌花容、明眸皓齒、炫目逼人……就算我用了所有的詞彙,也不足以形容你的美麗。」

  妤鳳非但沒有半絲喜悅,反而怒目相視,「你好大的膽子!」

  她正要拿起玉笛,卻被他按下,「妤鳳姑娘,在下說的都是實話,你為何不信?」

  她陰冷的視線移向他覆在她手上的大掌,「放開我!我要殺了你!」

  「你殺不了我的,你忘了我的武功比你高?」他好意地提醒她那日在天池的情景。

  「哼!」她當然知道自己打不過他,可心中那股氣是怎麼也嚥不下去。殺登徒子已是本能反應,與喜好無關。

  「再說,你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登徒子人人得以誅之。」她咬緊牙說道,臉上滿是痛恨神情。

  「妤鳳姑娘,若在下是登徒子,早就趁人之危了!你的武功在我之下,要碰你是易如反掌。」鬆開手,他無所謂地道:「現在你還要說我是登徒子嗎?」

  抑下心中的憤怒,她沒回答。

  「妤鳳姑娘,雖然在下不知道你那股防備之意是因何而生,但容在下奉勸你一句,不是每個人都像你想的一樣這麼卑鄙無恥。」

  「只要是人就有卑鄙之時。」她冷冷地說道,怒氣已減兩、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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