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德說完這些話,立即切斷電話。穆沇緩緩放下行動電話,面色變得愈來愈陰沉幽冷。
原來──這就是邵翊荷接近他的真正目的!釣他上鉤,誘惑他娶她,然後再搾乾他的資產。這樣的女人,和金光黨有何不同?
是的!他險些忘了,當初和她相識時,她就是一個交際花似的貪婪女子,他一時被她溫柔的假象所迷惑,還差點對她動心,幸好這通電話及時喚醒他的理智,否則他說不定真會一腳踩進這對叔侄設好的陷阱裡,傻傻向她求婚。
他冷然一笑,將行動電話放回原處,假裝剛才不曾有人來電。
他們想玩遊戲?那就一起玩吧!他倒想看看,誰會是最後的贏家。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不一會兒,邵翊荷回到位置上,她稍微補了一點妝,看起來更加明艷照人。
想必她的美貌,就是她張網捕魚的魚餌吧!他不屑地撇唇一笑,但立即用溫和的笑容掩蓋他的鄙夷。
「去香港的護照和一切手續,都已經辦妥。」穆沇端起咖啡,假裝不經意地說道。
「真的?那什麼時候出發呢?」邵翊荷興奮地問。畢竟是第一次出國,她想及早做準備。
「這個週末就去!我已經請了三天假,可以多玩幾天。」
「真的嗎?謝謝你!」邵翊荷歡喜之餘,也覺得非常感動。「我知道你已經去過香港很多次,而且你那麼忙,還願意抽空陪我去玩,我真的……很感動!」
「不必客氣,只要那幾天晚上,妳好好補償我,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了。」穆沇邪氣地勾起嘴角,痞痞一笑。
而邵翊荷只能賞他一記嬌嗔的白眼,因為她羞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穆沇哈哈大笑著將她摟入懷中,眼神卻倏然一冷。
人不負我,我不負人;人若負我,我必將十倍償還。
「我會讓妳永遠忘不了我!」他貼在邵翊荷頰邊,耳語似的冰冷呢喃。
邵翊荷睜大眼,詫異地望著他,為他話中的凜冽寒意感到驚恐。然而此刻他又滿臉笑容,彷彿不曾用那種冷冽的語氣說過話。
她不由得怔忡失神。是她神經錯亂,所以聽錯了嗎?
他應該不曾說過那句話吧!如此說服自己後,她再度露出笑靨。今晚她實在不想因為一點小小的猜疑,而破壞自己的好心情,想到即將出國去玩,而且是和最心愛的人一起去,她的心就被幸福漲得滿滿的。
真希望明天就是週末,可以快樂出遊……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和他一同出國度假了!
第六章
週末──
經過三個小時的短程飛行後,穆沇和邵翊荷順利抵達香港,幾分鐘前,穆沇的朋友開著加長型豪華轎車來接機。
「累嗎?」穆沇從車內的小冰箱裡取出一瓶礦泉水,遞給邵翊荷。
「不累。」邵翊荷接過礦泉水,笑著搖搖頭。
第一次搭飛機,她只覺得新鮮有趣,怎麼會覺得累呢?
穆沇向坐在他們對座的朋友道謝:「謝謝你了,子炆。」
「都是朋友,客氣什麼?」饒子炆薄唇一勾,神態慵懶帥氣。
邵翊荷睜著好奇的大眼睛,骨祿祿地盯著饒子炆瞧。
這個人是穆沇的朋友?難怪給人的感覺這麼像!都是英俊斯文、慵懶邪魅的女性殺手型俊男。
發現邵翊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饒子炆身上,穆沇心中立即浮現濃濃的嫉妒與鄙夷。
她淨盯著饒子炆是什麼意思?他們都還沒分手,她就急著找下一個男人嗎?
他冷然一笑,故意以開玩笑的語氣問:「翊荷,妳淨盯著子炆做什麼?難不成妳發現子炆比我年輕英俊,打算甩了我去追他嗎?」
雖然他狀似開玩笑,但饒子炆這個朋友不是當假的,穆沇究竟是不是開玩笑,光看他那凌厲的眼神就知道了。
饒子炆挑挑眉,好笑地瞅著他。嘿!就算要犯嫉妒,也不必扯到他頭上來吧?
邵翊荷聽不出他的諷刺之意,還天真地回答:「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他和你很相像罷了,難怪你們能成為好朋友。」
「是嗎?」穆沇幽冷一笑,故意以惋惜的口吻說:「那真可惜,子炆可是香港知名富豪饒靖海的獨生子,擁有太平山和淺水灣高級住宅區半數的豪宅,妳要是能巴上他,這輩子可就吃穿享用不盡了。」
這番嘲諷意味濃厚的話,總算讓邵翊荷聽出些許不對勁。
「你為什麼這麼說?我喜歡的人不是他,他富有與否,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她滿懷委屈,但仍然堅定無比地表明自己的心意。
這番話,反倒讓剛才只瞄她一眼的饒子炆,忍不住多看她幾眼。
這麼有原則的女孩,倒是不常見!憑他的家世和外貌,哪個女人見了他不巴著他?在頑皮心的驅使下,他半真半假地說:「別這麼說嘛!只要妳願意跟我,我馬上把名下十分之一的財產轉讓給妳。」
他的玩笑話,招來穆沇一記殺氣騰騰的凌厲目光。
喔喔,這傢伙戀愛之後,真是開不起玩笑!饒子炆墳趕緊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並用眼神告訴穆沇:只是開開玩笑而已,何必這麼認真嘛?
穆沇惡狠狠地瞪他一眼,便轉開視線,告訴邵翊荷:「饒子炆這傢伙最喜歡開玩笑,妳千萬別相信他的話!」
他是在警告她,饒子炆對她並無真心,她千萬別傻得以為只要跟了饒子炆,就真的能得到他十分之一的財產。
邵翊荷輕輕搖頭,認真地說:「不管他說這些話是不是真心,都影響不了我,我不是那種用錢來看人的女人!」
「哈哈!說得好,妳可是第一個拒絕我的女人喔。」饒子炆哈哈大笑地拍手。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卻很有個性的女人,他喜歡!
穆沇有點被她認真嚴肅的神態震懾住,這一瞬間,她身上所散發出的聖潔氣息,幾乎讓他相信她所說的話。
不過他隨即拉回理智,並由心底發出深深的嘲諷:如果她真是這種女人,怎會三個月來不斷與那些有錢有勢、足以當她父親的企業大老相親?再說他親耳聽到邵文德說出那番話,難道會有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