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還不滾!」
面面相覷,伍笠等人再怎麼猶豫也只得領命,一一退出風暴仍烈的大廳。
不擇手段?
唉,爺兒說來輕鬆,但是,若真失手傷了人,恐怕,他們也難逃陪葬的命運吧!
令 令 令
甫從書房出來沒幾步遠,君嬉夏就感覺才用沒多久、捏在掌心的濕巾子已經稍顯太干了。
水!
她需要水!
「悅兒?」她四下張望。
人呢?這丫頭往常都機靈得像什麼,不待她吩咐就會自動遞上濕巾子……喔,瞧見人了。
「小姐。」
「你跑哪兒去了?」
「去拿濕巾子呀。」
「『謝謝。」她笑咪咪的接過悅兒遞來的濕巾子。「下回請你多吃一個驢打滾。」
「呵呵。」聽到吃,悅兒不禁笑逐顏開。
濕巾子一拿到手,君嬉夏迫不及待的抖開,幾顆圓滾滾的珍珠滾在地上。
她怔了怔。
「這巾子是……」
悅兒也是神情迷惑,瞥了瞥手中的一小疊巾子,再瞧瞧地上的珍珠,怔愕了半晌,猛地恍然大悟。
「啊,一定是大小姐啦。」
當然是迎夏嘍,因為,有珍珠為證呀。
好氣又好笑的睨了悅兒一眼,君嬉夏微歎,她沒懷疑珍珠是迎夏的傑作,叫她疑惑的是,為什麼?
「剛剛我跑得快,但瞧見大小姐紅著眼,好像哭過,八成是她順手拿去拭淚水了啦……」
「她為何又哭了呢?」蹲下身,君嬉夏撿拾著地上的幾顆珍珠,笑得有點苦澀。「幸好這些個珍珠還算值幾個錢。」
悅兒聽得微笑,才值幾個錢?
天地良心,上個月,那大廚阿財這撿那拾的湊齊了一串珍珠鏈子,高高興興的將翠兒娶回家。
想那翠兒人高馬大、能砍能扛,屋裡屋外的工作一把罩,可是個賢妻人選。
「說吧。」
「啊?」說什麼?呆了一下,再瞟了眼小姐手中的珍珠,悅兒下意識地回道:「要我說呢,這些珍珠應該值不少錢哩!」
纖肩一垮,君嬉夏啼笑皆非的笑瞪著她。
「我不是問你這個啦。」
「啊?那,二小姐問什麼?」
「我是問你,迎夏又為何哭呢?」
臉一紅,悅兒笑得有些尷尬,「喔,原來是問這個呀……呵呵……我還以為……好像是三小姐氣呼呼的打外頭回來,灰頭土臉的,被大姐喚住,兩個人聊了幾句,就見大小姐淚眼汪汪了。」
前因後果比手畫腳的悅兒講得不清不楚,但是,君嬉夏幾乎已可以拼湊出過程。
鐵定是愛打抱不平的靚夏又在外頭捅了樓子,身上帶了點皮肉傷,然後是愛哭的迎夏在喊痛,這不需要浪費她的聰明才智就可
以想像出來了。
只不過……
「這又關我的巾子啥事呢?」
說到重點了,「這巾子是我托小珍幫我拿的,還沒到我手上就被三小姐瞧見了,她心急動作又快,大概拿去替大小姐拭淚了。」
撿完一地的小圓球,再聽完悅兒的闡述,君嬉夏搖頭歎息,捧著一個掌心的珍珠,起身就走。
「咦?二小姐上哪兒呀?」
「去池子裡泡水。」
「啊,又要泡?」
「沒錯!」
令 每 每
有了君昀的口頭邀約,臉皮比城牆還厚的賈布衣哪會客氣,第二天不到晌午,他就迫不及待的登門拜訪了。
而他第一個找的人,是君昀。
「老爹好。」
訝望著他,君昀不改溫笑。
雖然他毫不意外這麼快就又見著他登門拜訪,可是,怎麼會是找他來著呢?
「小伙子真勤快呀。」心念忽起,該不會這小子已經先偷溜到後院去找過大丫頭了吧?
不成不成,得先去探探大丫頭在幹啥。
「老爹。」見他起身,賈布衣忙不迭地獻上賄賂。「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瞧瞧他手中的小錦盒,再瞧瞧他,君昀詫笑。
「這是?」
「老爹不是愛吃松杏?」
松杏!君昀眼一亮,也忘了自己原本要做什麼了。
「松杏呀?」
「是呀。」挑挑眉,他一副好康報你知的粲笑。「而且是打東北來的。」
「呵呵。」君昀笑得眼都瞇了。「真有你的,連我這麼點嗜好也被你打探出來了!」
廢話。
「湊巧啦,是我耳尖,聽到了賈府內的下人提起。」他恭恭敬敬的獻上錦盒。「老爹先吃吃看味道喜歡嗎?吃完了我再補上來。」
這麼說來,往後,他愛吃的松杏可說是源源不斷,食之不絕、取之不盡嘍?
「是嗎?呵呵,小伙子你真是有心呢。」不是他貪他的便宜,但是,一顆心硬就是叫他的賄賂收買了一大半。
有心,他當然有心嘍!
別說是當家作主的老爹,就連君家上上下下、老老小小,包括那只沒毛的庫洛土狗,大夥兒的喜好,他全都摸得一清二楚。
今兒個登門,他不但帶松杏給老爹,潞安的紅酒給善於養生的夫人,三盒的桂花西米糖分別給君嬉夏、君靚夏。
迎夏呢,沒第二句話,她的好處就是他;無意間被她煞到的賈布衣,他,是她的,而她也即將注定是他的了。
愈想,賈布衣坐不住了,只想出去找人,那令他魂牽夢縈的小美人。
「小伙子!」
「在!」
「你又笑的很詭異嘍!」
赫!忘了老爹是扮豬吃老虎。
「 想什麼呀,說來聽聽。」君昀問的客氣,卻心理有數。
想當然耳,他今天上門來,除了打通關,就是想會會大丫頭呀。他,確實不怎麼討厭這正看側看都很逗人開心的小伙子。
「老爹呀!」
「我在聽,你說吧。」
老爹這麼於脆,他反倒心裡有話口難開了。
這時,總管匆匆走了進來。
「老爺,東北的販子來了。」
「有沒有……」
「有,請他去書房候著了。」
老眼掃過賈布衣,君昀想,書房有客人。
賈布衣會意,心中微喜。
「老爹你忙你的去吧,別招呼我了。」
「這樣呀……」
「我四處走走就得了。」他笑得更無姑且無害。
君昀聞言失笑。
哪是怕他四處走走呀?只不過,後院大多是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