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氣息雖然又細又淺,可是,小美人沒事!
「迎夏?」
「大小姐?」
「怎樣,大小姐有沒有事呀?」
唉!還是沒人喚聲,賈公子,你沒事?可見得,他做人是徹底失敗。
「她……沒事。」
勉強嘀咕出這句話,賈布衣腦袋一側,也凍暈過去。
只希望他醒來時,不是仍原原本本的躺在這池子邊,慘遭那只三腳貓的蹂躪與摧殘。
第六章
「公子姓賴呀?」
收回仰望著屋簷的目光,賈布衣懶懶的望向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的君嬉夏,沒有被搞混,他早知小美人有三個孿生姊妹,而眼前的好女孩和小美人面貌雖同,氣質卻大大不一樣。
「當然不!」
「公子在瞧什麼呢?」
「我瞧……今兒個,冬陽高照,天氣真是好!」微扯唇,他笑得恣意且帶絲狂傲。
她不是小美人,所以,他懶得跟她多解釋一堆。他方才瞧的不是什麼鬼天氣,是那只趾高氣昂的三腳貓碰巧在他抬眼時,懸尾巴晃進他的視線裡,他只是很專注的在瞪視它的一舉一動。
「老爹人好心好,誠摯留我下來養傷的。」
說到養傷,君嬉夏的氣勢就弱了一截,用手中的濕巾子擦擦手,她再次重申。
「我阿爹很熱情,以心待人。」瞄了他一眼,她似笑非笑的補上一句,「任何人。」
「可不是嗎,是我幸運,遇到老爹這等善心人士。」
他講得客氣,她反倒不好意思死追猛打。
「那天真是多虧了賈公子你的救人義舉。」
「哪裡,你客氣了。迎夏有難,我當然是赴湯蹈火,義不容辭呀!」
啃,喊迎夏了哩!
何時,大姊與他的關係來得如此熟了?
兩人相視客氣微笑,半晌,都沒吭氣打破沉默。
君嬉夏的腦子在動,該怎麼切人重點而不失態?
賈布衣的腦子也在動,沒想別的,除了小美人還是小美人。
瞧了瞧近午的天色,他劍眉微挑,明知道君嬉夏行事八面玲瓏,是君家對他出現最直接有反應的人,他並不怎麼戀戰。
待會兒,小美人應該就會送些餐點到他房裡,他不想讓她撲了個空,平白損失小倆口卿卿我我的時間。
「我先走一步了。」
啊,他要走人?可是,她心中的疑惑仍舊未解呢。想著,她不假思索的揚聲留住他。
「貿公子,請留步。」
「咦,二小姐是想打賞我什麼?」笑盈盈,他瞥了模樣水漾水漾的她一眼.率先走向一旁的八角小亭。」這邊有壺茶水,你要不要喝喝?」
君嬉夏滿心感激的跟著他走。
來到亭中,她連喝了好幾茶水才過癮。回過身.正巧回來的悅兒俐落的奉上一條濕漉漉的巾子。
呼∼接過濕巾子,君嬉夏舒暢的吁著氣。
冷眼旁觀,賈布衣忍不住挪偷地。
「二小姐真缺水呢。」
「可不是。」挑眉睨眼,她也勾唇自嘲,「命中欠水,只得認分一點。」
聞言,他但笑不語,見日頭已然高掛天空,他沒什麼耐性了。
「二小姐不是有話要說?」
「幄……」
「有話,尚請二小姐直言。」這話是稍嫌無禮了點,但,他表面笑得很真誠。
若是有閒,他倒無所謂與她慢慢的耗,可這會兒,他急著回房去候著小美人的翩翩到訪。
聽他先撂下話,君嬉夏微訝。
「直言?」他真這麼坦蕩呀?
「但說無妨!」
好!既然他心底有數,那最好,她也沒必要吞吞吐吐.顧忌什麼。
「賈公子對迎夏,有什麼打算?」其實,她問得有些心虛。
畢竟,這該是阿爹來說,不該由她逾越發言,可是,見心善的阿爹竟都由得他,這……她自然得多擔一份心嘍。
「打算?」
「我是指,賈公子對迎夏有心,可是,你留她的是什麼?」
「圖什麼?」
「沒錯。」見他一雙笑盈盈的瞳眸微微閃過不悅,她也無懼的再問:「莫非,你也有那種心?」
「哪種心?」
「貪圖的心。」
笑話嘛,他賈布衣幾時圖過他人的東西來著?
去!
君嬉夏問得唐突且直接,但賈布衣縱使心中微溫,也惱不起來。
一來,她是君迎夏的同胞姊妹,關心她自是不在話下;二來,他一向伸手不打笑臉人,瞧她,笑容真美……當然是比不上他的小美人……
「莫非,賈公子也是在圖她的好處?」見他顰眉不語,她輕咬下唇,不太確定的問出她心中的隱憂。
「什麼意思?」他微訝。
她哪有所謂的好處呀?
在他心中,小美人可是無價的。
「你,難道不圖她的珍珠淚?」君嬉夏探視的目光追巡著他的表情。「賈公子應該聽過君家的一些傳聞吧?」
長長吁了口氣,賈布衣沒轍了。
側過臉,他審視著她,笑得很無可奈何。
「二小姐對我有偏見喔?」
「我?」
「正是你!」
「賈公子多心了,我怎會對你存有偏見呢?」因為心虛,她的心跳加快了些。「難不成,你都不曾聽聞君家的事?」
「是聽過呀。」
「那,你究竟圖迎夏什麼?」
「我呀……圖她整個人。」半瞇著勾人笑瞳,他鎖緊她的目光,確定將她逼得屏住氣息,專注於他,這才慢條斯理的嘀咕,「人跟心,我都要。」
個 個 個
噙著笑,賈布衣前一步踏進客房的側廳,後一步,君迎更就走了進來,她身後跟著的小珍捧著一個沉重的托盤。
「你來了。」看到她.一股滿足猶然而生。
「是呀。」
窈窕的身影閃—邊,體貼的讓小珍先將手中的盤盤碟碟擱桌上,待小丫環弓身退出門外,抬眼就瞧見他專注的凝望。
「怎麼了?」
「沒。」
「那為何要這麼望著我?」
「我喜歡瞧你呀。」
聞言,一抹誘人的嫣紅在芙蓉笑靨渲開。
「你……呃,你有沒有想吃的東西呢?」臉紅心跳的她問得結巴巴。「我做……呃,叫廚子……做。」
「有。」
「是什麼?」
「你!」
啊?
一輩子沒經過這種被挑逗的陣仗,君迎夏怔望著他,說不出話來,任燥熱的自然紅妝從酡紅的粉頰散至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