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他一往正在嘶叫的馬群奔去,瞧見的竟然不是灰狼群,而是一隻毛色泛著光亮的黑豹。
南烈角立即提起弓箭,打算一箭刺穿它的心臟時,卻因為黑豹的眼瞳和昨夜他所見到的女子一樣擁有迷惑人心的紫眸,教他一時之間下不了手。
這……怎會如此湊巧?他定是看錯了。
見那只黑豹緩緩地朝他逼進,他心一橫,拉滿弓箭往它身上射去,但並未射穿它的心臟,他無意取它性命。
那只黑豹竟然閃也沒閃地就讓箭刺穿它的身軀,然後倒於地上。
南烈角不解地瞪大眼。這……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它居然會沒閃躲?它不也看見他的動作了嗎?照理來說應會避開的呀,怎會如此?
他連忙施展輕功來到黑豹身旁。
只見黑豹眼神無辜、哀怨的直盯著南烈角瞧,收有任何攻擊的行動,血從它的傷口汩汩流出。
南烈角一瞧見它的模樣,心中滿是悔恨,連忙為它把箭取出,將它扛於肩上往木屋的方向奔去,欲好好治療它的傷勢。
該死的!他今日到底是怎麼了?那雙紫眸一直佔據他的思緒,導致他所有的行徑全然失控。
南烈角將黑豹置於床鋪,取來膏藥,十分細心且輕柔地為它上藥。
而一接觸到黑豹的紫眸,他心頭一震,輕撫它的臉,以前所未有的柔聲問道:「你……可是我昨夜見到的人兒?」這一雙紫瞳已佔據他所有的心思;
黑豹只是瞅著他的眼,並未以任何聲音和動作回應他。
南烈角見狀,暗自於心嘲諷,他是怎麼了?竟會做出如此可笑之事,這只黑豹怎可能是他昨夜見到的女子,他定是失了心智才會如此。
他輕撫著黑豹的頭,「好好休息吧!待你的傷勢好了大半,我自然會放你離去的。」語畢,他起身出去工作。
直到傍晚時分,南烈角才憶起黑豹尚未進食,連忙去獵了幾隻野鳥,帶回房內好讓他用食,卻被房內的情景震懾住。
原本橫臥於床鋪的黑豹正逐漸轉化成人,身上所復的毛髮全數褪去,四肢也轉變成人的軀體,變成一名女子,正是他昨夜所見到的那名異族女子。
迦闌羅變回人形之後,早上被南烈角所射傷的眉頭,立即又傳來劇烈的痛楚感,令她疼得悶哼出聲。
南烈角一見到她這模樣,立即步上前,檢視她的傷口。
迦闌羅萬萬沒料到他會在這兒,心想方纔他必定也瞧見她變化成為人形的模樣了。她連忙往後退去,不讓他碰觸到身子。
此刻的他必定會想殺了她,只因為沒人相信她是人,都認為她是魔族,而想動手殺害她,而她的族人們也全是因此而慘遭殺害的呀!
南烈角想上前檢視她的傷勢時,卻瞧見她警戒的瞪著他,縮著身軀往後退去,不讓他靠近、碰觸她。
一見到她這模樣,他心中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刺痛感。她可是因為他傷了她,所以才會如此,然而他卻因為她這模樣而心疼,這……怎會如此?
見到她因為縮著身軀而牽動傷處,止住的血又汩汩流出時,他立即一把握住她的肩頭,制止她亂動。
迦闌羅見狀,想也沒想地便張口一咬,用力咬著南烈角伸出的手臂,試圖保護自己。
南烈角因她的舉動而輕皺眉頭,就這麼任由她咬著,順勢將她一把抱人懷中,敞開她大半衣衫好檢視傷口。
他的行徑令迦闌羅停下所有動作,不解的直瞅著他,不知他為何如此做。
他可是在擔心她,並非想要傷害她,她……誤會他的好意了。
當她一瞧見南烈角的手臂被她咬出一道血痕時,立即愧疚不已,伸出粉色舌尖,為他輕添去血跡。
見她的傷口並沒有因為她的動作而裂開;僅有流血時,他才放心下來,卻看到她在舔他的血。
他從未和女人如此接近過,更趴提讓女人舔他的血,心兒倏地狂跳起來。連忙放開懷中人兒,他往後退開口
迦闌羅見他退開,她開口道:「對不起,我傷了你。」
他沒回話,心中仍在納悶為何方才心兒會如此狂跳,這一切……莫非全是因她所致?
迦闌羅見他沒開口,便想下床走到他面前,請求他為她破除身上的詛咒。
南烈角一見她又亂動,立即步上前,制住她的動作,低吼出聲,「你受傷還一直亂動,可是想早點去閻王那報到?」
迦闌羅一見他靠近,連忙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拜託你!救救我,在這世上只有你才能夠救得了我!」
「什麼?」南烈角皺眉。
她的話是什麼意思?救她?
迦闌羅見南烈角一臉不解的模樣,只好放開他的手臂,緩緩地開口道:「你方才看到我變成人形的模樣了吧,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詛咒所致,我在白晝會因為詛咒而變成黑豹,直到夜晚才變回人形,而破除詛咒的方法就在於你所擁有的軒轅劍。」
南烈角聽完她的話,冷冷地問道:「是誰告訴你我有軒轅劍的?」
她立即答道:「我為了找尋破解詛咒的方法,橫越過無數國度,在因緣際會下遇見一位高僧,他告訴我破除詛咒的方法,並教我來唐國境內找一名叫做南烈角的男子,軒轅劍就在他身上。」
南烈角萬萬也沒料到她遇到的人便是贈予他軒轅劍之高僧,而這一切可會是命中注定好的?
若他注定得和她相遇,那麼就幫助她吧。
南烈角於是下定決心幫助迦闌羅,「待你的傷勢好了之後,我再帶你去取劍。」
迦闌羅一聽,立即感動地落下淚來,「恩公,謝謝你,真的是太感謝你了……」她連忙朝他磕了數個響頭。
太好了!他們這一族的詛咒終於可以解除了,但是又如何呢……如今這世上也只剩下她一人孤獨地活下去了。一想到此,她不禁悲從中來,但是不願他人看見她這模樣,只得連忙將淚水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