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淚水代表她內心的哀傷、心疼、無奈……
她如何能愛上人?她是沒有未來的人啊,唯有她的死……身上的詛咒才能夠解除,教她如何去愛人呢?
她永生不能啊……
第二章
迦闌羅的傷勢在南烈角的細心照料下好了大半,如今她可以自行下床行動。
傍晚時分,南烈角又去獵來一些野食,走進屋內,正好看見迦闌羅變身的模樣。
迦闌羅從黑豹化身為人形,立於南烈角面前,瞅著他問,「為何你不會懼怕我?」
多日以來,在她變身之際,他的眼神始終如一,沒有任阿懼意出現,令她無法理解。
「有何懼?」南烈角輕佻眉,接著再度開口道:「你是人,並非魔族,不是嗎?」而他本身也不太相信這世間會有魔族)6存在。
南烈角的話語一說出口,立即讓迦闌羅的心頭一震。
多久沒人對她這麼說過了,人們總是以妖怪、魔族來奐她、攻擊她,使她一直待在無人的西域黃沙中與孤獨為伴。
只有他不會像世俗之人那般看待她。
老天爺呀……為何要讓她遇上他,她的一顆心已逐漸沉淪、無法自拔,一點一滴喜歡上他。
不行!再這樣下去,她如何破解詛咒呢?她不願——輩子都是這牛人半獸的模樣。
就在此時,外頭馬聲嘈雜,嘶叫不已,還不時傳來狼嗥聲。
「該死的!」南烈角連忙提起弓箭,往外飛奔而去。
那些狼三番兩次前來騷擾他的馬匹,他非一次宰了它們不可!
迦闌羅亦尾隨在後,步出屋外,她瞧見馬群因狼的襲擊而躁動不已。
她連忙步人牧場內想去安撫馬兒緊張的心情,卻被南烈角斥退,「你想做什麼?它們正處於驚慌的狀態,很有可能會踩死你的,快回去廠在和她說話的同時,他拉滿弓,手一鬆,便射中一隻闖入牧場的灰狼。
迦闌羅不願南烈角憂心,柔順地退於一旁。
南烈角隨即往狼群奔去,提箭射穿一隻隻灰狼。
迦闌羅見南烈角離去,便舉步進入牧場內,一匹情緒失控的烈馬往她狂奔而來,就快揚起馬蹄踢到她時,它突然停下腳步,不再狂暴。
「乖,沒事了。」迦闌羅伸出手輕撫馬身,安撫它的情緒。
她見這匹馬的情緒不再失控,於是便再去安撫每一匹馬,讓牧場內的馬群全穩定下來。
她走到一匹全身泛著奇異紅色光澤的烈馬,才想起它是南烈角的坐騎。
她正想伸出手觸碰它,南烈角的吼聲立即傳來——
「別碰它!」他沒料到自己一回來竟看見這景象。
烈焰是難得一見的優等千里馬,全身泛著奇特的紅色光澤,性情暴烈無比,他花了近半年的時間才把它馴服,而且它只聽從他一人的命令,更是僅讓他一人近身。
其他的馬匹想靠近它身旁還時常被他揚蹄攻擊,更別提人靠近它會如何了。
正當他想施展輕功將她帶離烈焰身旁,以免遭受到它的攻擊,卻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
烈焰居然十分柔順地任由迦闌羅觸摸它的身軀。
待南烈角趕至她身邊時,才發現牧場內的馬匹全部被馴服,不再躁動。
「是你做的?」他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伸手安撫烈焰的迦闌羅。
「是啊,還有……對不起,我沒聽你的話,擅自進入馬欄內。」她垂下眼,不敢看他。
是她不聽他的命令進來安撫馬台的,所以她理應受責備。
正當她準備受責備時,他非但沒有罵她,反而一把抱起她步人屋內,細心查看她身上有無受傷。
「你不責備我?」迦闌羅勾著他的頸項,有些訝異地開口詢問。
「你做都做了,再加上你並未受傷,何需責備你呢?」南烈角見她沒受傷,心中的擔憂才消失無蹤。
迦闌羅可以深刻地感受到南烈角對她的擔憂和疼惜,她心中湧上一股矛盾的心情。
她內心十分甜蜜,他待她如此好,又疼惜她,但是……相對的,他愈是待她好,日後可會為她破除詛咒?
她的心好茫然、慌亂,不知所措。
「你怎會……馴服它們的?」他不得不感到懷疑,尤其烈焰是他花了半年的時間才馴服的,而她……在短短的時間內便把它馴服……令他十分好奇她是如何辦到的。
迦闌羅一聽,自嘲地笑了笑,「不能夠說是馴服,或許是我變身成為黑豹的時間久了,變得能夠和動物們溝通,安撫它們的情緒罷了。」
有時候她都快要分不清自己真正的身份為何,是人?還是……黑豹?
南烈角一聽,心中百感交集,沒有再開口說話。
她究竟是何時受到詛咒的?以她口中所說的話語來判斷,大概有好一段日子了。對於她的一切,他是愈來愈想去瞭解。
「你……是從哪個國度來的?又是為何受到詛咒的?」南烈角開口道出心中的疑問。
對女人一點也不感興趣的他,一遇上她,他就忍不住想多去瞭解,無論是多麼細微的事,只要是和她有關的,他都想知道。
為何他會這樣,他真是一點也不明瞭。
「我生長子波斯和大食兩國的交界處,族人受到詛咒的原因是因為我們上一代的某位女子被大食國的巫師看上,欲強娶人大食國內,但由於族人強力反抗,巫師一怒之下詛咒於我族,在白晝化身成為黑豹,於夜幕低垂之際才可變回人形。」迦闌羅緩緩道出被詛咒的原因。
「那你的族人呢?」南烈角接著又問。
迦闌羅的紫眸充滿著悲痛與哀傷,她哽咽回答,「沒有人活下來,全被懼怕我們的人們獵殺光,只剩下我孤獨地活著。」
南烈角一見到她這模樣,立即將她擁人懷中,神情激動地說道:「不會的,你絕不會孤獨一人的,我會陪伴你一輩子!」
迦闌羅愣住,看著南烈角俊酷的臉龐許久,才柔聲問道:「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從來沒人待她這麼好,還會關心她的一切事物,只有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