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湘不是沒聽見那一票人的問話,也不是沒聽見他所回答的話,就是因為聽得太清楚明白了,所以她無法相信的瞪著言弈棋那認真十足的臉。
「你是什麼意思?」武湘等待著他更加詳細的說明,因為他的決定裡好像有她參與的樣子,那麼他是不是應該給她一個很好的交代?
「你以為我會是什麼意思?」言弈棋撇過頭,終於與她面對面的相望。
「我不是你,我怎麼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武湘悶聲說著。
笑話,她要是能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的話,還需要用嘴巴問嗎?這死冰山男很欠扁哦,武湘在心底忿忿想著。
「我的意思很簡單明白,你不會聽不出來。」言弈棋仍舊不打算乾脆的說出答案,執意與她兜著圈子。
「我就是聽不懂也不想懂,你放開我啦,我要回家了。」再跟他多說一秒鐘的話,她可能就會吐血身亡,還不如回去對著電視說話好了。
呵,真是焦躁的性格啊,與他的冰冷果真是絕配。他攬緊了她扭動的纖腰,不讓她逃離自己的懷抱。
「我想要你陪在我身邊一輩子,這就是我的意思。」她想聽得這麼明白的話,他不介意說出口,但只當她一個人的面說。
「什麼?!」她……她沒聽錯吧?他說,他想要她一輩子?!
一抹奇異的感覺在她胸口、腦中翻攪著,她分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但惟一可以肯定的是,她被他的發言給嚇壞了。
「你……你該不會是在拿我尋開心吧?」武湘困難的吞嚥了下卡在喉中的水沫,然後抱著懷疑的眼神看著他。
「你看我像是那種無聊的人嗎?」她的發問太過於侮辱他了,他言弈棋是何等人物,豈會拿這等大事來尋人開心?
若非他看上眼的,他又豈會輕易的許下承諾?若非是有心想守候她一生,他何須將她繫掛於心?
他沒有多餘的心思來玩弄情愛這遊戲,以往的女人對他而言只有性沒有愛,他並不需要付出任何的心思在上頭。
但對她,他當真是想珍惜一生的,若非要有理由來詮釋的話,那麼就只能說——是他被她迷住了心智,再也跳脫不開。
很多事情往往是很難找到一個合理且正確的答案,就像他碰上了她一般,毫無理由的,他就是被她牽絆住了心弦;沒有答案的,他就是被她的一舉一動給深深吸引住。
所以,他選擇了她,選了這樣一個可以輕易牽動他心弦的人,做為他一生相守的對象。
武湘認真的在他深黑的眸底找尋著答案,找了許久,她始終只見到他的認真,沒有半絲半分的玩笑意味存在,她有些害怕了——害怕他竟是如此的認真。
「為什麼是我?」她不懂,她並不美不是?
「沒有為什麼,是你就是你。」言弈棋很直接的回應著她的問話。
事實上,若真要他說出個理由,恐怕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吧?他就是選擇了她,因為未曾牽掛過任何人的心只為她所牽絆住,若是不選她,那麼還能找誰呢?
「不能不要嗎?」武湘小小聲的抗拒著,語氣裡有著些微的不滿。
「不行。」言弈棋斷然的毀了她的希望。
「為什麼不行?」武湘更不高興了,她瞪著大大的眼,滿臉的不快。
為什麼她覺得這整件事好像是他說了就算數,那她算什麼?愈來愈多的不滿在她心底擺盪著。「因為我要定了你。」言弈棋的霸道此時表露無遺。
「可是我不見得非你不可啊!」她還那麼年輕,為什麼就得被他這冰男給咬死?那她多冤啊。
「你這性子除了我敢要之外,怕是沒人敢收了。」言弈棋的唇邊緩緩的浮上一抹笑,愛憐的輕撫著她的粉頰。
「什麼?我有那麼差嗎?」瞧他把她說得好像行情很差似的,他就這麼看扁她?好歹她也是萬人迷一個耶,雖然……喜歡她的清一色都是女生。
「我沒說你差。」她若是真的太差,恐怕還人不了他的眼。
「我不管啦,我不要被你訂下來啦,這樣很不公平耶,我才十七歲,而你……」武湘疑問的眼神瞟到他身上,赫然發現自己壓根就不瞭解他。
「你看,我連你幾歲都不知道,我們根本就還算是陌生人啊,你怎麼可以說要綁死我一輩子,這樣是不……」武湘覺得自己說出來的理論很偉大,希望可以讓冰山男的腦袋清醒一點。
「二十五。」言弈棋突然講了兩個數字,打斷了武湘的滔滔不絕。
「啊?」什麼?他說了什麼?
「我二十五歲,跟你相差了八歲,沒犯到三、六、九,所以年齡不成問題,我沒有家人,只有義父跟小櫛勉強稱得上是親人,但沒有血緣關係。至於你,武湘——家中老ど,父母健在,上有一兄一姐,父兄均是武術界的高手,母親是花藝教師,姐姐則是能幹的女警官。」
這段話大概是言弈棋這輩子所說過最長的一串了,只見他倒背如流的訴說著武湘的家庭背景,聽得武湘是一愣一愣的。
「你……你怎麼這麼清楚我家的事?」她好像從來沒跟他提過吧?那他是怎麼知道的?
「動嘴就好。」要那些基本資料有何難?基本上他只需下一個命令,便可在短時間內收到回報。「該死!你查我的底?」武湘想了會,才清醒過來,忍不住的破口大罵。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是個簡單的道理,她不會不懂。
「我咧,還百戰百勝,你以為你是在打仗還是玩遊戲?」武湘發現自己真的有一股想痛扁他的衝動。
「都不是,我只是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他要她,所以理所當然的會去瞭解她所有的情形。
「我不管你要的是什麼,總之——我不爽!」武湘恨恨的掙扎著,想脫離他的懷抱,無奈他的雙臂猶如鋼鐵般堅硬,讓她想跑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