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她那無厘頭的酸言酸語,言弈棋有些忍俊不住的勾動了薄薄的唇角。
「你是在氣我生得比你高?」這小傢伙有趣得緊,本想給他些教訓的,但現在他轉念頭了,聽聽他說些無厘頭的話,也蠻有趣的。
「哼哼,我像是那種小鼻子、小眼睛的人嗎?」武湘溜轉著骨碌碌的大眼,寧死也不會承認自己真的那麼小家子氣。
「那你是在關心我找不找得到女人 ?」生平第一次,他有了想逗弄人的念頭,對象就是眼前這輕狂的俊美少年。
「哈哈,是啊是啊,我怕你在這兒會找不到合用的Size啦!」武湘用力的咬牙回話。
怪了,他先前不都是冷著一張臉的嗎,作啥這會兒他要看著自己微微的笑?害她忍不住的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喂,你不要笑了好不好,怪噁心的耶。」他還是恢復成先前那張冷冷的冰山臉好了,這樣她才不會覺得呼吸不順、心跳加速……
「啊?!」發出這麼大聲驚叫的,絕對不會是那冷冰冰的言弈棋,而是他身後的一群跟班。
沒辦法,他們跟了老大這麼久,只見過冷臉,從來沒見過笑臉,這一聽見老大在笑,還能不詫異嗎?只差沒擠上前看看老大笑是啥德性了。
「叫這麼大聲做什麼?你們很吵耶。」武湘不大高興的抬手掏了掏有些發疼的耳朵。
言弈棋回過頭,冷冷的掃了後頭的一群人馬,很快的,所有人立刻站得直挺挺的,不敢再妄動半分。
「啊,這麼晚了?!」武湘突然瞄到手上的時間,她連聲驚叫著,「死未了、死定了,這下玩完了……」她又要被娘給念得煩死了,唉,都怪這礙事的傢伙啦,
「來吧!」武湘擺好姿勢,惡狠狠的瞪著眼前這高大的男人,心裡忍不住咒罵著對方的祖宗十八代。
「來什麼?」這小傢伙做事跟講話都是這麼無厘頭的嗎?一會兒風,一會兒又是雨的,完全沒有可依循的規則。
「打架啊,你不是那個卒仔的老大嗎?哎呀,要打就快,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我還得趕回家耶。」再不趕回去,娘一定會給他哭天喊地了。
「我?是他的老大?」言弈棋撇撇冷酷的嘴角。
原來在這小男孩眼裡,他——言弈棋只配當這種「卒仔」的老大?!他也太看不起自己了。
「不是的話,那你幹嘛站在這?」怪了,他站出來不就是為了幫那個無恥的色胚嗎?
「我站在這是因為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男生惹事,不是因為打算救他。」他早就有耳聞這一帶近來不太風平浪靜——對單獨的女性而言,所以他今晚才會在這出現。
小男生?!武湘大張著嘴,抬起手直指著說出了「禁語」的言弈棋——
「你說我什麼?」
長到十七歲以來,她最痛恨的就是聽到有人說她是——
男的!
就算她真的長得很像是個男的,就算她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像個溫柔婉約的女人,她也不需要眼前這個貨真價實的真男人來強調!
「我說,我不是為了救他才在這的。」年紀輕輕就有重聽?言弈棋挑了挑濃黑的眉。
「誰管那個死人啊,我是說你剛剛叫我什麼?」武湘粗蠻的使勁拽緊比她高出許多的男人衣領,大聲怒吼著。
「喂,你……」忠心的跟班眼看主子被人如此無禮的對待,又想上前護主。
「沒事。」言弈棋連頭也沒回,直接抬手制住了手下的前進。
「是。」被制住的手下心不甘情不願的又退回原地,只能用一雙不善的視線射殺那不知死活的人。
「我告訴你,就算我真的長得不像個女人,你也不需要這麼大聲的說出來吧?什麼『小男生』,我咧,我可是貨真價實的女人耶!」
武湘快人快語的吼完滿腔憤怒,使勁的雙手是愈捉愈用力,不知不覺的扯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直至他們眼對眼、鼻對鼻,就只差沒有口對口了。
「什麼?!」這不信的驚問不只是出自於言弈棋口中,還包含了後頭的那一票人。
所有人一聽見武湘的發言,莫不全怔愣在場,久久無法動彈。
「他」說,「他」——是個女的?!
言弈棋當真有些傻了,他仔細的審視著眼前那張紅通通的俏臉。她與他所認知的女人完全不同,一般的女人會有她這等性子嗎?
女人不都是溫溫柔柔的等著男人來寵、來疼的嗎?她這般粗野的性子,哪裡像個女人了?難不成她是——
「你該不會是正打算要去做變性手術?做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有什麼不好?你只要多用腦子別這麼衝動就可以成大事的,何必這麼想不開……」
言弈棋難得的對著武湘說起教來,他一向是沉默寡言的,但不知為何,對她,他就是會想多事一番。
「去你的!誰在跟你做什麼鬼手術,我真的是女的,要不要我拿身份證給你看啊?」
真的很過分哦,她已經這麼用力的在說明了,為什麼他就是不相信她?都怪自己這張臉啦,沒事長得那麼帥氣做什麼,害她老是被誤會。
言弈棋瞧她說得十足認真,不得不相信了,只是——她的外表真的難以令人信服。
「嗯,你這麼說就這麼是吧。」抽回自己身子,他直起彎著的腰。
「嘿,你根本還是一臉的不信嘛!」真氣人耶,為什麼大家就是不肯相信她呢?
現在的她滿腦子只想著該怎麼證明自己真的是女的,老早就把什麼打架、回家的事,全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是你令人難以相信,不是我不信。」言弈棋無奈的對著滿臉怒容的武湘說道。
言弈棋話一說完,眾人立即點頭如搗蒜,全體一致附和。
沒法度,誰教咱們的女主角就是長得太像俊美的小生了。
「你!」武湘雙手叉腰,臉頰氣得鼓鼓的,雙眼使力瞪向說出氣死人的話的言弈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