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了,我不跟你說了,總之,這件事免談,我不可能會答應的!」他甩頭想走人。
「不答應喲?」
可憐的聲音傳到他耳裡,聽得他頭皮陣陣發麻。
「不答應、死都不答應!」他死接著就是不理老人家的動之以情!
媽的,每次都用這招,他就是心太軟,才會每次都被她吭!這一次,他絕對絕對不會理她的。
「嗚嗚……我好可憐哦,外頭一堆豺狼虎豹欺負我這老人家,現在就連惟一的孫子都不理我,嗚嗚……我真的好可憐哦……」作勢的揩了揩眼角,好像她真的很傷心似的。
雷宗怡直覺自己的勝算有百分之二百,因為她那不肖孫最見不得身旁的人被欺負了,喔呵呵呵……死小子,想跟我鬥?再等八百年吧,就不信這樣你還不認栽?
「你說什麼?!」雷哮天在聽完她的哭訴之後,反應極大的回身,差點撞倒一旁的檯燈。
「我說——老人家我在外頭被人欺負,孫子還不出來幫幫我……」還不上勾?雷宗怡笑在心裡,臉上還是照演著苦命老婦人的戲碼。
「是誰那麼不知死活的敢動到你頭上?」他雷家雖然人丁單薄,但可從來不是能任人欺壓的!
「不就是那些搶生意的死對頭 ,一堆人老是對著我拚命的動手腳,唉,算了,我看我真的退休好了,省得一直被人家欺負下去。」
「講那是什麼話,是哪些渾蛋?我非給他們好看不可。」他雷家的人豈是給人家欺負的!
「你要幫我?」雷宗怡裝得一臉訝異,心裡笑得可開心了。
「我不幫你,誰幫?」雷哮天的理智被氣憤佔滿了空間,所以他完完全全沒想到——他又被騙了!
「那你要接我的位於 ,那好,我跟你說……」喔呵呵呵,魚兒上勾了。
雷哮天認真的聽著自家奶奶的交代,壓根沒注意到她眼裡閃著得意的笑,真是笨蛋啊,最後他還是傻傻的被拐了。
至於他什麼時候才會發現自己又上當了呢?基本上,沒人知道 ,等他自己覺醒吧,不過覺醒了也沒用的,反正他已經被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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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沒事的,很好啊,雷奶奶對我很好……這裡的人哦?」殷萱萱捉著話筒,深深的皺著眉。
「怎麼?那裡的人對你不好嗎?」家裡一票人的聲音自話筒裡吼進她耳朵。
有必要這麼激動嗎?家裡的人就是太容易緊張她了。
「沒有啊,這裡的人都很好。」除了那個野蠻的傢伙很討人厭之外,她在心底附註著。
「那就好,對了,你有什麼事要立刻跟我們說,別讓我們擔心你。」殷家第一夫人不厭其煩的再三叮囑。
「好,我知道。」一手無聊的劃著床單,她有些無意識的應對著。
「自己要小心,被欺負了記得打電話回來說。」殷家老父的交代更好笑。
「是。」她已經被欺負了,又能怎麼樣呢?反正不跟他講話就好了嘛,幸好、幸好那個野蠻人不會是她未來的另一半……嗯,應該不會是吧?
對對對,絕對不可能是他的,她千辛萬苦的來到這裡,如果遇到的卻是這樣一個野蠻人的話,那她會情願不要來這一遭。
「你記住……」接下來又是一連串的千叮嚀、萬叮囑,害她聽得都不耐煩了,要不是她不會掛人家電話,她一定早就把話筒扔掉了。
唉,家人的關愛太多,有時候真的是一種很大的負擔,她由衷的這麼想著。
有時候,她常常在想——如果家裡的人不是這麼保護她的話,她是不是就能夠再堅強一點、再勇敢一點?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家裡的每個人都太寵愛她了,他們沒有人會捨得讓她摔疼的,即使是一點點也不可能。
唉,她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有這樣愛護她的一家人,她怎麼可能不幸福?不用煩惱生活、不用擔心吃睡、任何事情都不用她來煩心,可是……為什麼幸福如她,心卻還是那麼的空虛呢?
叩叩叩……
敲門聲傳進她月裡,她連忙對著話筒那方的人說著:「有人來找我了,我不跟你們說了,Bye。」草草掛了電話,她起身開了房門。
小小的臉上堆滿了甜美的笑意迎向來人,然而卻在看清來人之後急轉直下,美麗的笑容已經掛不住。
「怎麼是你?」她以為來的人應該會是芳嫂,要不然是其他人也好,怎麼會是討人厭的他?
「是我又怎樣?」語氣很沖,因為他老大的心情極度不爽!
本來是沒什麼不悅的情緒啦,可是在看到她兩極化的反應後,雷哮天的心情可就不爽到最高點了。
被使喚來「請」她去吃飯,已經讓人很火大了,她居然還擺出那種嫌惡的嘴臉?幹嘛,她當他很愛來哦?
「不……不怎麼樣啊!」他講話真的很討人厭耶,又衝又凶的,活像她多對不起他似的。
死女人,竟然敢說他不怎麼樣?她自己是又「怎麼樣」?
「你以為我愛來啊,要不是我家那老太婆怕你迷路走不到飯廳,我幹嘛要來接你?」都怪那老太婆太吵了,吵得他受不了才會跑這一趟,結果人家還不感激咧!
是這樣子哦,那……「那謝謝你嘛!」既然人家是特地來幫她帶路的,她是應該要感謝人家的。
「嗯?」什麼?她說什麼?
「謝謝你特地跑這一趟,啊我真的餓了,可以去吃飯了嗎?」她很坦率的說出自己的感覺。
耶,她怎麼變得這麼快,這麼坦率的跟他道謝?雷哮天奇異的盯著她好一會兒。
她真的是他所遇見過最奇怪的女孩子了,又笨、又蠢、又 嗦,還會念他……但卻也是最直率的,她真的很奇怪……算了算了,她奇不奇怪跟他有什麼關係?
沒再多說什麼,雷哮天悶著頭帶著她一同走向飯廳。只是,他的思緒裡就是一直繞啊繞的離不開她,他想他自己也變得很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