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直活在自己的空間中,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原本,他以為自己會一直這麼活下去,就連他惟一的女兒,也無法進入他真實的世界,他懷疑還有誰能進入……
但,奇怪的是——他竟然對她有了那種奇怪的感覺,她會是那個可以溫暖他心房的人嗎?
他希望她是——真的希望!因為一個人真的不是那麼好受,沒有快樂、沒有場悲、沒有喜怒哀樂……到最後就會變成沒有感覺,他真的不希望這樣!
冷冷淡淡的人生並不是不好,但過於冷淡的話,他同死去的人又有什麼差別?
沒遇見她前,也許他能夠繼續告訴自己,一個人也沒什麼不好、冷冷淡淡看人生也沒什麼不好!
但現在他遇到她了,她可以輕易的激起他所有的感官知覺,她可以輕易的吸引住他的視線,她也可以讓他真正開心的想笑……他想要這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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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呼呼呼……砰……
落跑的殷冉冉在找到了傑佛洛所說的房間後,很用力的開門,然後也很用力的關門,接著她將背緊緊的貼靠在門上,嘴裡仍困話跑得太急而呼呼喘息著。
經過了一段時間後,她才慢慢的平息了紊亂的呼吸及情緒。
「天啊……」兩手抬起,她胡亂的揉著細長的髮絲,就見那頭美麗的黑長髮被她弄得凌亂不堪。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怎麼會像個花癡一樣?拜託,長得帥一點的男人她又不是沒見過,她幹嗎看他的笑臉看到壞掉啊?
更扯的是——她居然還覺得他笑起來真的是很、好、看?!哦,她到底是怎麼了啊?
活了這麼一大把歲數,她以為自己對男人這種生物早就絕緣了說,為什麼卻對他感覺很……不是不是,她沒有喜歡上他,她不可能喜歡他的!
她只是、她只是覺得他笑起來還不錯看,好吧,她更正,是很好看啦!然後,他那雙西方人常有的藍眼睛看起來很……溫柔,也有一點點會勾人。
再來,她得承認他的手藝真的是不錯,至少炒飯還弄得超級好吃到沒話說,但……也就這樣子而已啦!
那……那她心跳個什麼勁?!哎喲,她不知道啦!轉過身,她把額頭頂在厚厚的木板上,嘴裡吐出的是串串呻吟。
「殷冉冉,你已經二十八歲了耶!」
她老早就過了那段屬於少女的發情時期,想她十八二十歲最容易被情愛給勾走的年紀時,她都沒對男人有過什麼特別的感覺,為什麼現在會對一個才見過二次面的男人,感到心跳不止啊?
對啊,而且她今天還是來找他算賬的耶!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哦,她真是夠沒腦子的了,早知道她不要貪吃就好了。
如果,她不要這麼貪吃的話,可能就不會變得那麼奇怪,她記著的就會是要找他算賬這件事了,對不?
這個問句問下來,她的心竟然有了那麼一點點的不確定,天啊,她的問題真的大了!
不行不行,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再緩緩的吐出。冷靜、冷靜……她只是來找他討論關於他找人到她店裡搗亂的那件事,然後跟他討個公道而已。
對,她只是要跟他講這件事,然後她就可以心平靜和的離開,對,她要做的就是這件事而已,其他的都跟她沒有關係!
抓住門把,她用力的拉開門,腳都還沒踏出一步,她就又嚇得趕緊甩上了門……整個人貼在門板上。
呼呼呼……呼吸又開始變急了……心跳也開始亂了。
叩、叩!透過厚重的木板傳來兩聲規律的敲門聲,殷冉冉難以自己的低低呻吟著。
天啊,她以為是她眼花,沒想到真的是他!該死的,靜下來、靜下來……不就是一個討人厭的男人而已嘛,她慌個什麼勁?
叩叩、叩!敲門聲再度傳來,殷冉冉的手伸出又收回、伸出又收回……她竟然、竟然不想開門?!她完了,想她殷冉冉活了這麼多年,什麼時候當過縮頭烏龜?可今天她的名聲就要斷送在他手裡了,嗚嗚……她真的完了啦!
叩叩叩、叫叩叩叩……這下傳來的敲門聲可不是一聲兩聲的了,而是急促的敲著,門外的人顯然是不耐煩或者是心急了吧!
哎喲,吵死人了……聽著愈來愈急促的敲門聲,她只能投降,老天知道,她真的覺得自己沒用到了極點。
深吸了口氣,小手探向門鎖用力拉開,「幹嗎啦?」當然,為了掩飾自己紊亂的心緒,她只好擺出凶狠樣,就盼可以把人給嚇跑。
但,她注定是得失望了,因為門外的那張笑臉並沒有改變,依然是那麼的溫文儒雅、那麼的好看……唉,她從來不曉得自己也有當花癡的本事,現在她終於知道了。
「沒什麼,只是想問問還滿意嗎?」對於她不友善的態度,傑佛洛並不以為意,反正她一下是這模樣,打從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就是了。
「滿意?滿意什麼?」他、他問的是關於哪一方面的事?是炒飯?還是他?
幫幫忙!她在想什麼啊?怎麼、怎麼會想到那裡去啦!她又沒有跟他怎樣,怎麼可能扯到他身上,她的思想真是太有問題了!
「房間。」他的話很簡潔,但一雙利眼卻直往面色怪異的人兒身上瞧。
她怎麼了?為什麼臉色忽而白忽而紅的,而且似乎很焦躁不安,為了什麼?是因為他嗎?
「哦、哦,很好啊!」原來他問的是房間哦,拜託,她還真會亂想……頭垂得更低,因為覺得羞恥,所以無臉見人。
「我想你一定沒有帶換洗的衣物來,所以順便跟你說一聲,衣櫥裡的衣服你可以隨意穿,但大多只是一些輕便的衣物而已……」老早就算計她會過來了,那他這個主人自當是要盡職的準備些合用的東西。
「哦、哦。」隨意的應了兩聲,她頭還是不肯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