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夠特別!他的心情頓時變得極好,而原因他暫時不想去深思,他只知道這個女人讓他感興趣極了。
「你真的不打算把衣服賣給我?」微揚的唇勾起的是一抹好看的笑容,他帶著打量的眼神看著不肯退讓的女人。
「不賣就不賣!」真煩耶,同一個問題要問多少次啊?而且,他的笑看來真刺眼,殷冉冉不悅地別開眼。
「很好。」攬住女兒的肩,他心底已另有打算,「艾兒,我們走了。」他跟她——會有機會再見面的。
艾兒不敢相信的瞪著她的父親。
「爹地?!」她不敢相信爹地居然就這樣放過那囂張的女人!
呃?!小女娃喊那傢伙什麼?她的表情呈現呆滯狀態。
傑怫洛把她的一舉一動都收入眼裡,他知道她為什麼這麼驚訝,因為這種反應他不是第一次看到,早就習以為常了。
「你很有個性,我想……我們一定有機會再見面的。」他幾乎開始期待起下回見面時她的反應了。
不顧女兒的抗議,傑佛洛帶著女兒漂亮地退場,留下的是呆愣中的人。
「那是他女兒?!」殷冉冉還在消化剛聽到的消息。
「好像是哦!」他們也很難相信啦,不過傑佛洛·奎德有個很大的女兒,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所以應該是真的吧!
「我……我以為他們是情侶耶!」老少配的情侶多的是,但是……他們是父女?!
打擊太大、打擊太大……殷冉冉嘴裡唸唸有辭地往工作室走了回去,完全忘了人家剛剛跟她下戰帖這回事。
班跟蜜雪兒不解的直盯著老闆的背影……有那麼讓人難以相信嗎?算了,還是做事去吧,兩人對看了眼,同時聳了聳肩,回頭做自己的事去了。
第三章
被帶回家的艾兒滿臉不高興地坐在沙發椅上發脾氣。
「爹地,為什麼你不給那個女人難看啊?」真是氣死人了,本來以為爹地會把那囂張的女人給制得死死的說,誰知道竟然沒有她預料中的結果出現。
一雙沉靜的眸子終於落在女兒身上,突然間,他發現自己女兒的教養好像真有那麼點問題……什麼叫做給那個女人難看?
這短短的一句話裡,就出了,一個很大的問題了,第一、太沒大沒小了,好歹人家也長了她不少年紀;再來,給她難看?這種說詞可不是他們這等階層的人所會使用的詞彙呢!
「艾兒,你平時就這麼說話的嗎?」看來,他應該要好好的注意一下了。
嗯?!奇怪哦,爹地怎麼會把話題轉到這來?艾兒張著戒備的眼緊盯著父親的表情變換。
「我……有什麼不對嗎?」話鋒既然是落到自個身上了,她講話聲音當然就小了許多。
「沒有,我只是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你太久了,也許……我該跟你學校的老師們聯絡一下了。」撫著額角,他的眼仍舊專注的看著女兒的反應。
「不……不用了,我……」哎呀,怎麼會扯到這話題上的啦,他們剛剛講的明明就不是這件事啊!
「嗯?」看著女兒驚慌失措的臉色,他更加肯定他的女兒真的有問題。
「我……哎呀,我……我好累哦,我要睡覺去了。」話一丟完,人也跑了,她甚至連等父親的回話都不肯,小小的身影直衝向樓梯處。
他那女兒還真沉不住氣,被逼問個兩三句就不行了,唉,她到底有沒有遺傳到他優良的血統啊?
不想了,他還有事得辦呢!拿起電話,他按下了一串熟悉的號碼……
「老闆?」謙恭有禮的溫柔嗓音自話筒裡傳了出來。
「記下我說的店,我要你每天派人去買這家店的衣服,記我的賬。記住,是大肆搜括,短期內,我要看到這家店有缺貨斷料的情況出現。」舒服的倚在軟皮沙發椅上,他仔細的交代著下屬。
「嗯?」疑惑的聲音自另一頭傳出,但仍聽見她抄寫的聲音傳來。
「照我的話做就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有點怪異,但他就是想這麼做。
「是。」這次不敢再有疑問句出現,盡職的秘書立刻回答。
「那就這樣了,記得隨時回報我情況。」話落,他切掉了電話。
很嗆辣的人吶,他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一個女人……一抹淺淺的笑意自他微薄的唇邊揚起。
不曉得為什麼,他就是覺得她很特別,也許是因為,她不認識他吧!
三十多年來,他一下都是活在別人的刻意奉承中,每個人接近他幾乎都是有目的的,他太習慣見到人們眼中曲意承歡的神情,但她卻不同!
她不認識他、不想理會他是誰、也不在意奎德家的勢力……不,應該說她大概連「奎德」是代表什麼都不曉得吧?
一直以來,他都活得算是孤獨,因為所謂的「朋友」,都是有所乞求的,當然連「情人」也不例外。他們要的從來就不是他這個人,他們在意的只是「奎德」的這個姓氏而已,所以他對人性其實早就沒有多大的期望。
他封閉、他孤僻……他只給人溫文的假象,但是從來沒有人可以進駐他的心房。
不能怪他對人性太絕望,只是……如果一個女人可以為了錢而肯替人生孩子,那還有什麼是可以信任的?
他啊,有時候真的不得不佩服那些被金錢所奴役的人們吶,為了錢,再荒唐、再不合理的事都肯做……難道金錢跟勢力真的是那麼重要嗎?
他……多希望有個人能將他當平凡人來看待!呼……長長的一口氣呼出,他閉上眼,任自己陷入一片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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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冉冉埋頭於裁縫車上,一雙圓圓的眼緊緊的盯在即將成形的衣服上。
「老闆、老闆……」蜜雪兒一古腦的衝進工作室,滿臉的驚慌。
「幹嗎,給鬼追哦?」抬頭看了下神色緊張的人一眼,她的頭又埋了下去。嗟!差一點車丟掉。「不是啦,是外面……外面……」她從沒看過那麼誇張的,實在很難一口氣順著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