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拿著手中的紙條,往胡臣鐘房間奔去。
第九章
「妮妮在哪裡?」思歡宜雙手攏胸站在和雷琥所約定的空屋中。
「許久不見,口氣還是這麼猖狂啊!思歡宜。」雷琥手裡握著一把點五步槍,筆直地對準她。
「廢話少說,妮妮在哪裡!?」她從容不迫地走近,水眸銳利地看著站在她對面的雷琥。
「想知道她在哪?簡單!」他拿起身邊的一把刀丟在她腳邊。
「我說過,你毀了我一眼,我要你割肉來還。吶!你先挖一眼,我再考慮考慮要不要讓你見你的寶貝。」
思歡宜連看都不看一眼,仍舊直視著他。
「當初傷你的是我,現在我到了,你要報仇就衝著我來,不干妮妮的事。」
「你說的是沒錯,當年你刺瞎了我右眼,挖了你的眼算是補償。」雷琥猙獰地笑著。「但是,我可沒說不討利息啊!」
思歡宜垂下眼,又睇了他一眼,便彎下身拿起那把刀。
「這麼久了,你還是學不會教訓……」
鋒利的刀面上映出她絕美的臉龐。
「教訓!?你嗎?」雷琥仰頭大笑。「你女兒在我手上,你又能奈我何?」
這個禽獸不如的敗類。
思歡宜大可一刀斃了他,但妮妮在他手上,若將他殺了,要救她的機會就渺茫了,再說,嵐的暗號也還沒到,她不能輕舉妄動,還是先耗點時間再說。
「好,你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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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啾!」
叩的一聲,額頭傳來一陣痛楚。「好痛……」
耶?她的嘴被搗住了。
咦?這裡是哪裡?
啊!全身都被綁住了。
風原妮娜像毛毛蟲似的蠕動,她依稀記得一些情景,她在房間裡比試著新衣,然後有人按鈐,再然後她聽到老金叔叔的聲音,開了門……之後……她就不記得了。
討厭啦!怎麼會遇上這麼倒榍的事,好不容易才開始跟嵐哥哥幸福耶!
氣死人了。
她瞇著眼環視著幽暗且悶熱的室內,一盞黃燈掛在她頭頂上,可屋子裡仍有一半是處於陰暗。
還沒上漆的牆壁凹凸不平,在晦暗的燈光照射下更顯詭異,耳邊隱隱約約還能聽到海浪拍打岩石的轟隆巨響。
她被帶到海邊來了?
風原妮娜扯了扯手上的繩子,發現她完全掙不開,手腕還痛得要命。
不行,她才與嵐哥哥心心相印,也快找到媽咪一家團圓,她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出事呢!她忍著疼痛,硬是想掙脫繩子。
一絲微弱的聲音由她背後傳來,她猛抽口氣,身子也僵硬得不敢動。
「阿……阿娜……小姐……是你嗎……」
沙沙沙的爬行聲由遠方逐漸接近,更把她嚇得花容失色。
一隻大掌捉住她的腳踝,不只猛力地扯著,還……還爬上來了……
「哇哇哇哇哇——貞子啊……」被黏住的嘴無法尖叫,只能以一聲長長的嗚聲代替。
正當她欲翻白眼昏死過去,那聲音的主人終於現身了。
「阿……阿娜小姐,是我啊……我是老……老金啊!」
老金叔叔!?
以往黝黑的皮膚,現在青一塊、腫一塊,眼睛都快看不到,嘴角還留著未乾的血跡,這是老金叔叔嗎?天啊!
他勉強地抬起手將她嘴上的膠布撕下。
「嗚!」好痛啊!她苦著臉讓疼痛過去。
「阿……阿娜小姐,你等……等一下,我馬上……馬上幫你鬆綁。」老金吃力地撐起被棒棍狠狠伺候過的腳。
「老金叔叔,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被綁來這裡?而你……哇……老金叔叔你……你怎麼全身都是血!?」
透過微弱的燈光,她終於看清楚老金叔叔慘不忍睹的模樣。
他身上的白襯衫不僅破破爛爛,還能看到皮膚上一劃劃的血痕。
「你、你不要亂動……」
老金花了好大的工夫才解開了繩子,這舉動也耗盡了他的體力,最終體力透支地躺平在地上。
風原妮娜七手八腳的將捆在身上的繩索解開,待手能活動時,她起身蹲到老金身邊。
「老金叔叔,這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傷成這樣!?我帶你去看醫生,你撐著點。」她拉著老金的手臂想撐起他。
「你先別管我,我還撐得下去,你快點逃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百面那傢伙就快來抓你了。」老金反抓著她,將她推開。
「老金叔叔,這到底怎麼回事?」
「阿娜小姐,你快走啊!不走等會兒雷佬來了,你就走不了了。」
「雷佬!?」雷?這個姓怎麼那麼熟?
「是啊!他就是那個要殺你父母的師伯,他利用我將你引到台灣,然後抓住你,要脅你父母。」
天啊!她曾聽嵐哥哥說過,她有一個師伯為了得到族長位子,心狠手辣地想殺了爸嗶,反倒被她媽咪給刺瞎一眼,逃之夭夭,沒人知道他到哪去。
怎麼現在……
「老金叔叔……你引我到台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不起,老金叔叔不是好人。」好暈啊!那天被白面拖下去扁了一頓之後,他們就將他丟在這,一口飯也不給,似乎活活要將他餓死。
但是他還是留著一口氣,想阻止他們傷害可愛善良的阿娜小姐,讓他等了幾天,終於見到她了,只是這口氣也只能說這麼多了……他快撐不下去了。
「老金叔叔是好人,妮娜知道,你如果不是好人,又怎麼會被打得傷痕纍纍,還硬撐著一口氣來替我解繩子。」她抓住他的手合在她的手心裡,哽咽地說道。
「謝謝你,老金叔叔,我一定會找人來救你的,你要撐下去。」
老金點點頭,滿足地合上眼。
風原妮娜不捨地看著渾身是傷的老金叔叔一會兒,便起身小心翼翼的摸索著牆找出口。
一踏出房門,便看見一部部廢棄的機器堆滿了這間鐵皮廠房,空氣中還迷漫著陣陣濃烈刺鼻的味道,她搗著口鼻,正在考慮要往哪個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