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媽咪會去找你……有一天……」
母親美麗的愁容緩緩淡去,夢中的迷霧逐漸散開,風原妮娜緩緩睜開雙眼,她瞪視著一片黑暗的天花板,哼道:「騙人!」
媽咪她騙人!
風原妮娜痛心的想起漫長的空白等待,一年年過去,她天天盼望著有一天母親會出現在門口。
她希望能再聞到母親獨有的甜甜香味,能躲到母親的懷裡撒嬌。
可是十歲過去了,十五歲過去了,連二十歲也過了……別說人了,連個消息都沒有,她自問,難道她就這樣等下去嗎?
怎麼可以!?
她氣憤地掀被起身,房內的冷空氣讓她顫抖個不停,她趕緊又躲進被窩裡。
嗚……好冷喔!她啥都不怕,就怕冷,昨天實在是太累了,忘了將空調轉到最小,好啦!現在她只能等到太陽出現,才能下床啦!
她悶悶地想著,要是嵐哥哥在的話就好了。
喔,不行不行,她怎能因為嵐哥哥溫暖的身體而忘了找媽媽的計畫?
有嵐哥哥在,別說找人了,她看還沒出飯店就會被他一把拎回日本,自此不得自由活動。
她好不容易才溜出來進行她想了很久的尋母任務,怎麼可以空手而回呢!
再說,當初就是因為嵐哥哥小看自己,她才會毅然決然地以這樣的方法到台灣來。
哼!一天沒找到媽媽,她就一天不回日本去。
只是……
她在心底暗自計算著包包裡的盤纏,如果照她這般住在飯店裡,很快的就會花光她的積蓄,到時候就慘了。
對喔!她都忘了,她還有老金叔叔啊!有他的大力幫忙,想找到媽媽應該不難才是。
她眨眨眼,沉思了一會,又躺平在床上,安然地入睡。
第二章
「雷佬,我已經照計畫將她引來台灣了。」
「很好。」
密閉毫不通風的陰暗空間裡,傳來一個陰森尖利的聲音。
「你先告訴她別亂跑,靜候你的消息。」雷琥臥躺在書房裡舒適的躺椅中,一朝著窗外凝視著夜色。
「我知道,不過可能很難。」電話那頭傳來老金遲疑的聲音。
「什麼意思?」雷琥站起身。
「她一個人到台灣來,有一個人絕對會跟來。」
「你是說唐澤嵐?」
雷琥定到窗前,看著廣大的前庭中有四、五個人,正流暢地搬著一箱箱包裝不一的貨品到一輛貨車上。
「是啊!唐澤嵐絕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單獨在外,我看他大概明天就會找到她,並將她帶走。」
那個唐澤嵐是偵探界裡的頂尖分子吶,被他從小罩到大的人,怎麼可能逃出他遍佈全世界的搜尋網?
雷琥冷哼一聲。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你去接近她?」
「啊?」老金摸不著頭緒地問道。畢竟他這個小偵探平常頂多是跑跑抓猴的Case,要不是貪圖他這豐厚的費用,他才懶得接這麼複雜的案子。
「她信任你,這就是我要的。」當初他就是看上金天良那副忠厚老實的面孔才會和他合作,而事實證明,他做得沒錯。;
聽到雷琥這般說著,老金心底有些不踏實。
說實話,他本身還挺喜歡那個美麗漂亮的阿娜小姐呢!
「所以接下來都由我跟她接觸?」能跟那麼可愛的小女生相處,他是很喜歡啦!可是最終目的卻是……
一想到這,他的心情就很複雜,但是這畢竟是他的工作。
「你暫時只要將她的行蹤掌握好,其他的事我會另外再通知你。」
書房門外傳來兩聲輕敲的聲音,然後門打開來,一個身穿黑衣的瘦高男子緩緩走了進來。
他枯瘦的臉上淨是一片寒冰,一對三白眼充斥著殺氣,配上一頭的銀白色三分頭,令他看來活像鬼魅般,叫人不寒而慄。
雷琥回身,朝他點了頭,示意要他先坐著。
男子無語地坐進沙發裡,沉默地看著雷號。
被人盯著的感覺很不舒服,尤其是被一個無血無淚的狠毒分子盯著瞧,更讓他坐立難安。這個男人是關係他這筆走私能否成功的關鍵,眼前一切還是以賺錢為重,報仇的事,只好梢候再談。
「我有事要辦,你等我電話。」雷琥掛上電話,轉身面向那男子說:「貨都到了,什麼時候要出發?」
那張薄得不能再薄的唇,吐出一句毫無溫度的話:「二十分後。」
「好。」
「這趟買賣有幾張新面孔。」男子抽出收在胸口的槍,小心翼翼地擦拭著。
雷琥不高興的回答說:「這批貨,可是花了我全部家當,多派些人手是應該的。」該死!他以為他應該不會注意到才是。
不多安插一些他自己的人,這上百億的生意要是被黑吃黑,那不就糟了。
男子微微一笑,表情顯得更為猙獰。
「別說我沒警告你,用新人,你會後悔。」
「放心,他們都是我測試過的。」
男子聳聳肩不予置評。
「無所謂。」可他臉上卻是一臉的得意,好似在說「你等著瞧」,看得雷琥心裡怪不是滋味。
「差不多了,我送你出去。」
兩人起身一同走出書房,當他們走到大門口時,雷琥拍拍男子的背。
「這一趟就靠你了,事成之後,好處絕對少不了你。」
男子覦了他一眼,冷冷地說:「當然,這由得了你嗎?」
在雷琥的朗聲大笑中,男子舉步走向等候著他的車子。
他坐進車內,看了駕車的陌生臉孔一眼。
「開車。」
男子靠向椅背,雙手攏於胸,嘴角揚起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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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 中正機場
「老闆,你要的資料我都查好了,全都在報告裡。」
阿光打開車門,讓唐澤嵐先坐了進去,關上車門前,他警戒的快速掃視四周,確定無可疑分子後,才大步地走向駕駛座。
「不錯,年度考察調薪的時候提醒我給你加薪。」
「月入數十萬的薪水我足夠了,只求老闆讓我有空陪陪我家那個美嬌娘就行了。」阿光駕駛著車子,十分委屈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