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瞭解,我會找個時間去跟雪莉溝通一下。」他點了一根煙,接著又問:「聽說G&P集團對公司的合作計劃有變卦?」
蔣安安忍不住皺起眉,一副百思不解的模樣,「你跟杜纖纖的錄音進行得很順利,品質也在水準之上,我真是想不通,他為什麼打算把發行權交給其他公司……」
「因為我。」他對於姜浩的報復行為瞭然於胸。
「因為你?」她聞言大駭,「怎麼會呢?」
「前兩天在錄音間的地下停車場,姜浩挨了我一拳,差點被我打斷鼻樑骨。」他面無表情的翻閱著手上的曲譜。
她簡宣要跳腳了,「你為什麼這麼衝動呢?」
「他在電梯裡非禮臣曼,我能坐視不理嗎?」
「又是於臣曼!」蔣安安忍不住說:「我看她的八字一定跟公司不合。」
在門外站了一會兒的臣曼,聽見她的這句話,整顆心都沉了下來。
蔣安安繼續抱怨,「你知不知道,沒有發行權的話,這張專輯對公司來說幾乎沒有利潤,現在唱片難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真搞不懂,你這究竟是在為難公司,還是跟自己的前途過不去。」
臣曼悄悄退開,安姐的話一字一句的敲痛她的心。她猶豫了半晌,終於找出姜浩的名片,並鼓起勇氣打電話給他。
「我是OTTO唱片的於臣曼。」臣曼向姜浩的秘書表明身份。
電話很快被轉到姜浩手上,「于小姐,怎麼會想到要打電話給我呢?」
「聽說你跟我們公司的合作計劃有變……」
「是啊!」他竟還理所當然的說:「我總不能讓臉上那一拳白挨吧?」
「算我對不起你,你能不能……」
她的話還沒說完,他賊笑連連地應得爽快,「行,我明天一早要跟纖纖回香港,想道歉對不對?只要你跟你們老闆到機場來,花個十分鐘,開個簡單的記者會,之前的事我可以一筆勾消。」
「那你跟我們公司的合作,是不是照舊?」
「當然。」他聲音拔得老高,「我只想替自己討個公道,並不想為難你們公司,如果你有誠意的話,別忘了,明天一早我就回香港了。」
「我知道。」她低語。
「還有,」他邪邪地笑了兩聲,「你沒忘記我曾說過,我要你沒辦法待在唱片界這句話吧?別以為我在說笑,我是百分之百認真的。」
臣曼無力的掛上電話,這就是所謂的形勢比人強吧?當年父親選擇自殺,是不是也同樣被人一步步的逼到無路可退的絕望之處呢?
蔣安安在停車場停妥車子,滿懷感激的對臣曼說:「待會兒就委屈你了。」
臣曼苦笑道:「都是我惹的禍,只希望姜浩真能對我們高抬貴手。」
不少媒體記者早已拉長脖子在機場大廳守候。
她倆一出現,鎂光燈立刻閃個不停。
「請問于小姐這次的緋聞事件,會影響今天晚上姜浩和杜纖纖在香港舉行的婚宴嗎?」
「為什麼于小姐會選在這個時候對這件事情作澄清?」
「杜纖纖是不是給過唱片公司什麼壓力?」
一連串的問題弄得臣曼不知如何回答。
蔣安安不斷的安撫著記者群,「等姜先生來的時候,我們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
不一會兒,姜浩戴著一副大墨鏡出現。
記者蜂擁而上,開口又問為何不見杜纖纖的蹤影。
姜浩笑說:「今天的事和纖纖沒有任何關係,唱片公司請各位記者到場,主要只是想公開對日前的一些不實的傳聞作個澄清。」
一名男記者率先開口,「聽說于小姐因為十分仰慕姜先生,所以經常以公司的名義,主動約你見面?」
姜浩慢條斯理的摘下墨鏡,面帶微笑,「我看這個問題還是由于小姐本人來回答比較好。」
臣曼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的嘴角帶笑,眼神卻是陰狠無比的瞅著她。
她愣了半晌,看見蔣安安焦慮的眼神,不得不點頭承認。
「你打算阻止姜浩跟杜纖纖的婚禮嗎?」又有記者問。
「不是,」她慘白著一張臉,「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的,我今天在這裡……公開向姜先生道歉,也祝福他跟杜小姐百年好合。」
「那你跟唱片製作人孟樵的戀情是真的嗎?」
「不是,」她的額頭冒出冷汗,「不是真的。」
姜浩戴回墨鏡,冷笑著對記者們說:「大家聽清楚了,所有的事都是這位小姐自己一、廂、情、願。」他頓了一下,「我跟纖纖今晚的婚宴希望得到大家的祝福;至於孟樵幫纖纖製作的唱片,一定會如期發行的,再怎麼說,孟樵也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縱然之前我們兄弟倆有過一些誤會,但畢竟血濃於水,我不會計較的。」
臣曼心底的震撼與恨意,就像沉睡了幾百年的火山爆發似的,她做夢也想不到,孟樵居然是姜浩的弟弟……
望著眼前卑鄙的男人,竟如此輕鬆地帶著勝利的好笑而去,閃爍的鎂光燈擾亂她的思緒,八年前她父親被調查局人員帶走的畫面又浮上她的腦海,新仇疊著舊恨,沖激成她內心強烈的痛楚與迷惘。
這時在公司的孟樵,仍一無所知。
他問阿薰,「有沒有看見臣曼?」
「哇,你們倆也太恩愛了吧!一下子沒看見人都不行啊?」阿薰取笑著他。
他正待開口,雪莉的電話便來了。
「我真佩服你們公司處理危機的應變能力。」
「什麼意思?」他聽得一頭霧水。
「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在機場公開向姜浩道歉,不像你孟樵的作風啊?」她笑得十分諷刺,「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臣曼到機場公開向姜浩道歉?」孟樵大駭,「怎麼會有這種事?」
她聽他不像裝傻,「難道是我的消息錯誤嗎?我剛才明明看見娛樂新聞的記者到機場去了。」
孟樵掛上電話後,十萬火急的衝到蔣安安的辦公室。
「安姐人呢?」他問她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