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拿她沒辦法,這樣就開心了?
「還笑?」他威脅,卻換來她更多的笑聲,完全不把他的脅迫當一回事。
凝視她因為笑而泛紅的容顏,她可知道這樣會挑逗男人的慾念?緩緩移近兩人的鼻息,他吻了她。
這突來的一吻令她怔了下,本能的推開他,卻在他專注柔情的眼神及安撫的雙臂裡,仿如催眠般忘了掙扎,他的唇再次貼近她的,輕柔的逗弄深怕嚇著她,不似以往強行掠奪,而是疼惜的吻。
她感到恍惚,一時之間大腦停止了運作,唇中溫熱的纏綿令她悸動,明明討厭他的,卻無法阻止他的侵佔。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於隔開了距離,他熱切地望著她,俊逸的唇角泛起感性的笑意,一股燥熱的紅潮染上她的雙頰。
「討厭!」
用力推開他,她羞紅地跑開,躲回房間裡鎖上門。她到底在做什麼?本來要解除婚約,到頭來卻變成了熱吻的戲碼,唇邊還留有他的溫度,她無法否認自己的心跳因那吻而加快。
亂了!亂了!真是羞死人了,看著鏡中的蘋果臉,她到底在幹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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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死對頭的兩人,自從那時候莫名其妙吻在一起開始,他們之間的關係起了微妙的變化。
水戀坐在頂樓陽台上對著天空發呆了好一陣子,她思考了一上午,就是搞不懂她和駱皓辰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昨日一吻擾亂了她的心湖,她之所以躲到陽台上,就是因為不好意思見到他,也順帶想釐清自己的思緒。
本想獨自一人沉思,偏偏有人就是不讓她清靜,那個沒事就愛往這裡跑的唐紀雅,破壞了她的寧靜時刻。
「有人好悠閒,躲到這兒來偷懶,如果我記得沒錯,今天好像是家族聚會的日子,做媳婦的不是應該幫婆婆打理嗎?」
「多事。」冷眼掃了唐紀雅一眼,她今天沒心情理這個變態女,站起身決定另尋清靜之地。
唐紀雅故意擋住她的路,嘲諷道:「看來你心情不大好喲,是不是和表哥吵架了?」
「你是閒來沒事,管起別人的家務事來了?讓開。」
「喲,這麼凶,我是關心你耶,少一副表嫂的姿態,告訴你,我根本不承認你,看著吧!要不了多久表哥就會拋棄你,我早說過,他是個不愛女人的男人,趁現在還來得及,自己先退讓總比被別人趕走好。」
據她這些日子的調查,表哥和這女人的關係並不好,這是預料中之事,這女人最好趕快消失省得礙眼,趁著今日大家正忙,這兒又只有她們兩人,非好好羞辱這個女人不可。
水戀一肚子怒火,別看她一副乖乖女形象,要是有人敢欺負她,她是不會坐以待「欺」的。
「就算皓辰不要我,這長媳的位子也輪不到你,別一天到晚作白日夢好嗎?」
「你說什麼?」唐紀雅拉下了臉。
「我說的是中文,是人話,你聽不懂嗎?OK我再重複一次,皓辰說他這輩子最受不了的就是你一天到晚藉故接近他,他寧可選擇像沈蘭妮那種古典美人,或像我這種惹人憐愛的未婚妻,也下要一個心眼壞又愛嫉妒的唐紀雅。」
「你竟敢羞辱我!」
「瞧你激動的,被我說中了是不是?」
「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我還是你表嫂,諒你也不敢對我如何。」
懶得再理她,多說一句都嫌浪費,為了不想再聽她歇斯底里的雞叫聲,水戀決定放棄被變態女擋住的原路而選擇繞道,然而卻發現後頭已無路,而她正站在五樓陽台的盡頭——
「讓開。」她對唐紀雅嚴厲命令。
「我要你道歉,我唐紀雅不是隨便可以侮辱的人。」
「自取其辱,怪下得別人。」身處高處,旁邊只有矮欄杆作屏障,水戀開始感到暈眩,暗責自己太大意。
唐紀雅注意到她臉上的蒼白,突然了悟,嘴角浮起狡黠的笑意,原來這死丫頭怕高。
「請你讓開,我累了想回房。」她努力讓自己鎮定。
「我偏不,除非你求我。」
「神經病,讓開!」
她決定硬闖,但唐紀雅哪會這麼容易就放過她,至少教訓她一下,故意推了她一把,早已腳軟而硬撐的水戀,步子一個下穩跌出了欄杆之外,除了耳邊聽到唐紀雅的尖叫聲之外,她什麼也不記得了。
唐家上下瀰漫著不安的氣氛,剛回來的駱皓辰和施皓維一進門,便立即感受到不尋常的騷動。
「怎麼回事?」駱皓辰問向其中一位匆忙的僕人。
「伊小姐出事了。」
一聽到消息,他不由分說直奔客房,只見門口聚集了許多人,駱氏家族的人全守在門外議論紛紛。
駱皓辰衝進房,望著床上的水戀,她呆坐著,頭髮全濕了,身子用大浴巾包裹著。陪著她的大夫人向兒子說明了一切經過,其中當然多少加油添醋幾句。
「幸好她命大,從五樓掉到三樓的游泳池,不過也夠嚇人了,說不定有腦震盪,這一跌將她的三魂七魄都嚇跑了。」母親憤怒地數落著。
望著水戀泛白的臉色,一股怒意由深處竄起,駱皓辰這輩子沒這麼發怒過,他轉身離開去找那個始作俑者。
坐在隔壁房哭哭啼啼的唐紀雅,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她原只打算嚇她一下,沒打算害她,誰知會發生這種事。當她見到臉色陰沈的表哥時,顫抖地躲到姨媽背後,二夫人一見他,立刻陪著笑臉上前。「皓辰,這件事是紀雅的不對,我已經罵過她了,看在我的面子上——」
「滾開!」他毫下留情推開二夫人,話都來不及說完的她驚愕地跌向一旁。
他揪住唐紀雅的衣襟,惡狠狠地道:「別讓我再看到你,從現在起不准再踏進駱家大門一步,否則別怪我不念親戚之情。」
「皓辰,好歹我是你二娘,你竟然這麼對我——」二夫人吐出的話語噤聲於他凌厲無情的瞪視下,從未看過他如此形於外的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