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大批人馬連續找了好幾天,始終沒有梁飛仙的蹤跡,嚴渺由最初的希望轉為失望、忿怒,完全不像平日斯文有禮的嚴渺,反倒像只被踩著痛腳的狂獅,鎮日暴躁不已,所有人見到他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沒人想被已完全失去理智的他抓來痛罵一頓。
可是有的人卻不得不面對暴跳如雷的嚴淼,每日的搜索結果,他都得向嚴淼報告一次,然後挨一頓排頭。
「啟稟二少爺。」男人硬著頭皮來見嚴淼,明知會有排頭吃,仍是不得不來,令他好生哀怨。
「找到人了?」這是晃進嚴淼腦際的頭一 個念頭,他由主位跳起。
「不、不是……至今尚未有二少奶奶的消息。」男子低垂著頭回話。
二少奶奶不知是被溪水沖到哪去,他們連找好幾天,附近的村莊也都尋過了,就是不見二少奶奶的蹤影,害得他不免懷疑二少奶奶已經……呸!呸!這個念頭絕不能讓二少爺知道,否則定會派人縫上他的嘴。
「這是怎麼回事?派了上百人出去找那麼多天,卻連點蛛絲馬跡都找不著?你是怎麼帶人的!」他氣得雙眼迸射出熊熊怒火。
明知這火發不得,明知大夥兒都已盡心盡力在尋人,他卻無法按捺下內心的焦急,一心一意只想快點尋到她,確定她平安無事,方能令他放下心中大石。
「是!屬下辦事不力。」男人不敢推卸責任,找不到人是事實。
「再多派些人去找,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人給我找出來,明白嗎?」一股火無處可發,嚴淼以最嚴厲的聲音吼道。
若非前些日子他找她找到體力透支病了一場,無法再支撐下去,他也不會留在嚴家堡的別莊內休養,絕對會親自去尋她。
不成!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得再親自出馬找尋不可。
隨想隨做,嚴級顧不得病體初癒,起身就要往外行。
此舉立刻嚇壞了男人,他忙出聲阻止。「二少爺,請留步。」二少爺才剛休養,再這麼出去尋人,恐怕會再次倒下;這回若再倒下,可能會病得更嚴重,他可承擔不起二少爺有任何損傷,非得將人攔下不可。
嚴淼皺擰著眉看他。「怎麼,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是老夫人派人傳話來給二少爺您。」這時抬出老夫人不知管不管用?男人汗涔涔的猜想著。
「說。」
「老夫人要您立刻回嚴家堡。」說這話時,男人的頭垂得更低了。
「嚴家堡出事了?」
「沒。」
「那我就沒理由立刻趕回。」他直接拒絕,在沒找到梁飛仙之前,他哪兒都不去。
「老夫人明令您不得再尋二少奶奶。」唉!這話壓在他心底,好怕說出口,卻又不得不把老夫人的話給帶到。老夫人派來的人話說得可明瞭,但那人為何不直接自己面對二少爺,偏要他帶話來承受二少爺的火氣,他好無辜哪!
嚴淼危險的挑高劍眉。「因此你們並沒有盡心尋找二少奶奶?」
「不!二少爺您誤會了,屬下一切聽從您的命令,不敢有絲毫違背。」這違抗二少爺的帽子一扣下來,可是沉重得教他背負不起。
「很好。」見他並無欺瞞之意,嚴淼這才滿意頷首。
「三少爺,現下江湖上反對您的聲浪四起,您要不要出面將此事壓下?」這也是老夫人最關心的事。
「不必,由著他們去,反正我這武林盟主也當膩了,他們愛當就由著他們去吧!」他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現下任何事都比不上梁飛仙來得重要。
「是,那老夫人那……」看來二少爺是很典型的只愛美人不愛江山,老夫人打的如意算盤恐怕是打錯了。
「派人告訴她,待我找到飛仙,會帶著她一道兒回嚴家堡,要她老人家無須擔心。」經過黑衣人的再次偷襲,他發現還是得帶梁飛仙回嚴家堡才是最為安全,他不願再次嘗到這樣椎心刺骨的感受。,
「是,屬下這就派人回稟老夫人。」幸好他不是要去傳話之人,否則怎麼有辦法經受得住老夫人的怒火?受二少爺的怒火已經夠了,他不想被雙面夾攻,落得裡外不是人。
「嗯,快去快回。」他已無法在乎母親怎麼想,今生他是要定了梁飛仙,沒人能令他改變主意。
「是。」男人慶幸得以喘口氣,連忙退下。這樣的場面他可是沒辦法一天遭遇多次,再多個幾次他肯定短命,唉!
在他退開後,另一名手下匆匆忙忙跑來,令男人忍不住擰著眉低咆。「什麼事跑得這樣慌慌張張!」剛才挨過二少爺一頓排頭,令他忍不住想向下頭的人發火。
「找到了!找到二少奶奶了。」來人興奮地稟告。
「什麼?你確定?」男人嚇了一跳,萬萬都沒想到會是好消息,他不敢確信的瞪著毛躁的手下。
「是的,有位樵夫說前些日子看見一位老婆婆,帶了一名昏迷的女子上虎頭山,我想那女子應是二少奶奶無誤。」尋訪了這麼多天,總算有小小收穫。
「太好了,太好了!」男人開心的雙手不斷摩搓,轉身準備向嚴淼報告此一好消息。
裡頭的嚴淼不待男人進去稟告,直接飛身而出。他在裡頭一聽見有梁飛仙的消息,便等不及屬下去查詢是否屬實,他想見她,看她是否安然無恙。
「二少爺。」男人及查獲消息的人向嚴淼問安。
「有人熟識虎頭山的地形嗎?」嚴淼沒心思去理會,一心一意想知道更多。
「回二少爺,那裡我熟。」好不容易可以在二少爺面前立功,教他怎能不好好表現。
嚴淼嘉許頷首。「很好,立刻帶路。」
「是。」
「那樵夫可知救走二少奶奶的老婆婆是怎樣的人?」她能獲救,他自是高興,但不免擔心救走她的人會心懷鬼胎。
「聽樵夫說,那位老婆婆不愛與人攀談,就住在山裡竹林中的竹屋裡,其它詳細情況樵夫也不是很清楚。」年輕男子說著打聽到的所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