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點點?」他扯高了唇角盯著她,脫著自己的襯衫。「只是一點點恐懼?還是一點點後悔?」
她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是嘲諷還是詢問,茫茫然的盯著他。
「我可不可以……」她突然抓住他脫衣服的手,想求他放她一馬。
「凱蒂。」他頭一次叫她的名字。「你很清楚已經沒有退路。」一旦他下定決心的事,無人能更改。
「我很後悔。」她哭了。
「不,你並不後悔。」他抬起她淚痕滿佈的臉要她看著他的眼。「你後悔的是你不該打開公文包,而給了我逼迫你的理由!」她比誰都清楚她的後悔因何而來,卻絕不是後悔她踏進了飛騰。
「你只是不能原諒自己,想找個寬恕自己的理由。」
她聽得愕然,隨即淚水又潸然滑落,傷心地低頭飲泣。
她的世界全變了!
原來在追求與攫取之間,道理是一樣的。
追求的過程是一直在付出;攫取的過程是一直在失去。
以前她處心積慮的追求財富,是不斷地付出她寶貴的時間和精力及有限的青春。
憂勞心煩,她很少快樂過。
現在她想一下子攫取她夢寐以求的財富,這才愕然發現,她失去更多!
天秤很少平衡過,而她的心一直擺盪不安。
要和不要?她無權決定,但內心緊緊地糾結和遲疑卻令她難安。
「我去洗澡。」他啄了下她的唇。
此時此刻,他們看起來像對戀人。
「別偷跑,朱凱蒂。」他食指比著她,警告道。「翻遍了台灣我也有本事將你揪出來,你最好別嘗試。」
浴室門甩上的剎那,她用力地摀住了臉蛋。聽著嘩啦啦的水聲和自己的啜泣聲,她再一次後悔自己的莽撞。
為什麼她做事不用點腦袋?
為什麼她不趁著他答應她去洗澡的當兒逃跑?
他答應了不是嗎?
也給了她逃跑的機會不是嗎?
那她還猶豫什麼?
他了不起也只是恐嚇她罷了,他還能如何?
想歸想、做歸做,叛逆的心靈早已被他低喝的話語嚇得服服帖帖的。因為她知道,走出這扇門輕而易舉,但後患卻是無窮。
他說的是真的,如果她敢逃的話。
門開的剎那,她全身一僵,感覺他正慢慢走近自己。
「有些事我們必須說清楚。」她沒回頭卻很清楚他就站在自己的後頭。
「說吧。」
她絞緊了手指,幾度開不了口。
但不說不行,起碼事後她還能有那麼一點安慰,她的犧牲總算值得。以後當她後悔時,她可以這麼告訴自己。
「我……」她幾乎無法啟齒,於是用力地閉上了眼睛。「值多少?」
老天!她像個廉價的妓女似的。
「你什麼?」他一時沒聽清楚,直到他突然瞭解她問的是什麼,立即冷下了臉。
「你認為你值多少?」貪得無厭的女人!
「你說呢?」她用力眨著淚水,努力吞嚥著口水。「價碼太低,就請找別人,畢竟我是不賣的。」
他嗤笑一聲,很消受不起地搖著腦袋。
「如何?」她轉過身來面對他,讓他清楚的看出她的悔恨。「現在罷手還來得及。」
「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他突然將她推倒在床上。
「你幹什麼?」她驚駭地掙扎。
他正在脫她的衣服!
他嗤笑道,眼底卻冰冷異常。「我都差點忘了,是什麼原因讓你躺在我的床上。嗯?」
「你幹什麼?」她又驚叫了聲,拚命地想打掉他的乎。
她襯衫的扣子被他扒開,牛仔褲已被他褪下。
「不要!」她哭喊。
「再說一次!」他咬牙切齒地俯向她。這個時候才敢跟他說不要!
她才想要開口,他的眼神讓她住了嘴。
「想想後果!」他一句重喝,讓她吞下了淚。
如果她拒絕,他一定會鬆手。
他要的是心甘情願成為他俘虜的女人,直到他玩膩了為止。
不管他用任何手段達到目的,原則只有一個——絕不使用暴力。
他要她心甘情願的付出!
凱蒂低聲啜泣,淚眼迷濛的看著他將她脫得一絲不掛,裸裎在他的面前,同時他俊偉剛健的體魄也赤裸的展現在她的面前。
她難堪的別開臉,但隨即驚喘了聲,立即夾緊雙腿。
「不……不要!」她的心駭得差點跳出來,隨即不由自主的逸了聲嬌喘。
他……他的手指瞬間將她帶入一個奔馳的世界。
她一直咬著唇,卻無法忍住呻吟,高潮一波接一波,她一下子恍若奔馳上了天,又一下子跌入虛迷夢幻的五彩繽紛,墜入火熱的地獄。
一下子吟哦,一下子失聲尖叫,又一下子無法壓抑的猛然驚喘……
天!饒了她吧!
「呵呵……」她聽見他的訕笑,手指抽離她的身軀。
「不要?嗯?」他貼著她的唇,隨即一路往下滑……
「你……你……」她掙扎著想掙脫被他釘在床上的手。
他的唇盤桓在她的小腹,正打算往下滑。
「你……你……」她驚駭地無法喘氣,無助地任由他往下吮吻……
「不!」她用力地閉上眼睛,那一剎那她想大哭,卻無法遏抑地敞開自己,顫抖著身子任他予取予求。
「不……」她依舊想掙扎,但呢噥的聲音卻像是想乞求更多。
「知不知道我在幹什麼,凱蒂?」他的手指接續原先的工作,繼續殘忍的逗弄她……
「不!」她整個人蜷曲起來,宛如玫瑰芬芳的嬌軀散發出誘人的色澤。
他直盯著她的玉胸,忍住想吮吻的衝動。
「不要……」她啜泣的低喊,像一直攀附不到岸頂,只能無助地挫敗低喊。
這一回他不想讓她滿足,打算折磨她,直到她求他為止。
「我想『檢查』你夠不夠格當代理孕母?」他摟著她,一腳輕鬆地壓住她的另一腳,讓她雙腿無法如意地併攏。
「還有!」他加快了手勁,在她快奔赴上天堂時又立即抽出,讓她痛苦地渾身打顫,彷彿又墜回了地獄。
「我想檢查你到底值不值得一千萬台幣?」他危險地瞇起了眼睛。「畢竟我的孩子是無價的,朱凱蒂,母憑子貴,你的價碼自然不會太低,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