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了鐵門,赫然發現余綰蜷曲在地上,而她的行李就放在她兩旁。
看到她這麼可憐,段風終究是心軟了。
「我是不想你凍死在我家門口。」段風喃喃自語著,彎下身,抱起余綰走入了屋內。
他將她抱到她原先住的那間房的床上,順便將門口的兩袋行李拎進她的房間。
他替她關上房門,手臂上還余留著抱她的感覺,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瘦得像隻貓一般。
無所謂,明天一大早他就會攆她走的,她怎麼樣全都與他無關,他可沒有義務去照顧她。
段風踱回自己的寢室,將自己摔回床上,拉上黑色的棉被,不久便傳來平穩的呼吸聲,他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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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綰翻了個身,舒服地擁著棉被。
柔軟的床鋪、柔軟的被單,她露出甜蜜的微笑,果然還是睡在床上舒服……
床上?這個想法一起,她連忙睜開眼,—坐起身來。
這裡不是……余綰的長髮披散在肩後,臉上還殘餘朦朧的睡意。她看著房間內的擺設,這不是她先前住的那一間房嗎?
怎麼又回來了?她應該是睡在冰冷的走廊上,而不是睡在柔軟的床上?
環視著四周,她發現自己的行李也被搬了進來。
她怎麼進來的?難道段風的良心發現了?允許她繼續住在這裡?
一想到此,她的心就快樂了起來!
看了看手錶,現在已經十點多了,她連忙走入洗手間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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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謝謝你讓我睡在房間裡。」余綰的手絞著衣服,低下頭,對著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段風說道。
段風的視線從報紙上栘開,看著余綰。
「真的很感謝你,昨晚很冷,我要是縮在門口睡上一整夜……一定會感冒的。」看段風態度漠然,並不搭理她的話,令她感到尷尬。
啜了口黑咖啡,段風緩緩的開口。「昨夜你打噴嚏的聲音吵到了我,我只是不想有人凍死在我家門口,還得花費我的精神為她收屍。」段風把話說得刻薄,令余綰呆住了。
「你講話怎麼這麼難聽?」好壞!怎麼有人壞成這樣的?他真的是個人嗎?
余綰很狠地瞪著段風,原先的感激之情完全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現在你可以走了,大白天的,凍不死的。」
「哼!」
「你不是應徵上秘書了嗎?」
「是呀!」
「今天你該去段氏報到不是嗎?」
「報到?」余綰雙眼大眼,對哦……她似乎要去報到不是嗎?完了,第一天報到就遲到,會不會太囂張了些?
她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既然是段風的秘書的話,那和他在一起應該會沒事
吧?
「你還不走?」
「不要!我已經打定主意不走了,我就是要住在這裡。」
段風從來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他的唇抿得死緊。
「嘿!別這樣嘛!那種眼神我會害怕耶……反正你這裡的房間還有兩間空著,
借住一間有什麼關係?不管!我是賴定你了。」
瞧!段尋給他惹了個什麼麻煩精回來。
段風的拳頭握得死緊,額上跳動的青筋隱約可見。
若是段尋現在出現在他的面前的話,他會狠狠痛揍他一頓。
「你要住就住。」段風冷聲說道,從沙發上站起來。遇上這種磨人賴皮精,再多說只會氣死自己。
「真的?」余綰眉開眼笑了起來,她的笑容甜美可人,一時之間竟令段風閃了神。
搖了搖頭,不可能的!他怎麼可能覺得這個磨人精可愛呢?段風在心裡駁斥這個念頭。
「別一臉不高興嘛……」余綰使出她常對父母及兩個哥哥用的招式。「讓我住在這裡也沒什麼不好呀!」她嗲聲嗲氣的說道。
「別裝出那種令人作嘔的聲音。」
余綰的臉僵住了。
瞧瞧段風說的是什麼話!
竟然說她猶如天籟的撒嬌聲令人想吐……
忍耐!
余綰告誡自己,誰叫她是寄人籬下的可憐蟲呢?
看段風轉過身,余綰連忙跟了上去。「你要出去?」
段風沒有理會她,只是拿了自己的車鑰匙,而余綰則是緊跟在後,像只小麻雀一般,在他的耳畔下停的吱吱喳喳著。
「你現在要去哪裡?是不是要去公司?方便帶我一起去吧!我沒有交通工具耶!」
段風只拿她的話是耳邊風,逕自走過她身邊。
「好啦!我知道你這個人是面惡心善的人啦!」
掰開她搭在左臂的手,他仍是一臉寒霜。
「不說話就是代表同意了,我就知道,你只是不好意思說而已啦……沒關係,我可以主動。」余綰不管段風到底有沒有搭理她,自己一個人說得高興。「對了!你車子停在哪裡?」余綰低下頭說道。
突然,段風停下了腳步,轉過了身——
而跟在身後沒注意的畬綰,煞車不及,硬生生的撞上了段風結實的胸膛。
「好痛!你幹麼突然停下來?」余綰摸著疼痛的鼻子,含淚地指控他。
「夠了,你別再黏在我身邊吱吱喳喳的。」這樣下去他可能會有耳鳴的毛病。
「那是因為你都不理我呀……所以我只好一直講……」余綰委屈至極地說道。
「不想理你。」
「幹麼又不理人?不怕我再碎碎念下去嗎?……你要去哪裡?」
「公司。」逼不得已段風回她的話,以阻止她繼續叨念下去。「你想搭便車就閉上你的嘴。」
「這樣呀,那我就不客氣了。」余綰忍不住地露出得意的笑容。誰說只有女人怕纏的?
其實男人也很怕纏的,她就不信一直在段風的身畔嘮叨,他還可以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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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從失戀的痛苦中掙脫,陳憶玲一個人到酒吧解悶。她坐在吧檯前點了一杯滅士忌。
自從那日遭到段尋拒絕到迄今,她仍是無法釋懷。坐在旋轉椅上,她的雙手交叉,頭枕在乎上,雙眼茫然地盯著杯中黃褐色的液體,淚水緩緩地滑落,滴進了玻璃杯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