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風霏 的明眸一瞇、沉著俏臉喝道:「看來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競然想與整個疾雷山莊為敵。
聽見疾雷山莊的名號 ,幾個男人的笑容做斂,臉上 掠過一絲忌撣。但是眼前財色的誘惑力實在太大,連帶使得他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這裡又沒有旁人,只要我們把那兩個男人殺了滅口,再把你擄走,誰會知道是我們下的手? 」
司突風霏冷哼一聲,鄙夷地嗤道: 「只怕你們的本事沒那麼大,連我一個人也打不贏!\"
「好大的口氣,好,大爺們就先把你制伏,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眼看他們就要動起手來,玄逍的眉心一擰,向前跨了一步。
「姑娘……」
司徒風霏沒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匆匆說道: 「兩位公子先走,這裡交給我就行了。」
語畢,也不等玄逍回應,她就已和那幾名盜匪打了起未。
玄逍愣了愣,驚異地望著司徒風霏的身影。
在京城、在宮中,貌美如花的閨秀和嬪妃他見得多了,她們的體態有的豐腴、有的纖柔,但都一 貫端莊優雅,那嬌柔溫婉的氣質與舉止,令他覺得美則美矣,卻少了點活力。
而司徒風霏和那些女子完全不同,她看起來渾身充滿了自信,勇敢而善良,甚至會為了素未謀面 的陌生人而挺身相助。
除了嬌麗無雙的美貌之外,她那煥發的英氣以及飛揚的神采,讓她像顆璀璨的寶石,散發著晶瑩 耀眼的光彩,讓人很難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他示意敖深稍安勿躁,兩個人在一旁靜靜地觀戰,除了好奇司徒風霏的身手究竟如何之外,他也 不打算洩漏他們其實會武功的事實。
因為,既然他們此行最主要的調查目標就是疾雷山莊,而她正巧又是疾雷山莊莊主的千金,那他 們最好繼續佯裝成不會武功的富家公子哥兒,免得引起她的疑心,阻礙了接下來的調查工作。
然而,看她獨自對付五名盜匪的情況,玄逍的眉心不由得擰了起來。
她的身手雖然靈活利落,使出的劍招也有模有樣,只可惜勁道弱了些,而且男人和女人的體力大 生就有差異,更何況她此刻面對的不只是一個男人,而是五個壯漢。
由眼前的情況看來,恐怕再過不到十招,她就要落敗了!
就在玄逍暗自衡量著該怎麼在不被識破的情況下,出手幫她擊退那些土匪時,突然眼尖地瞥見她的步伐變得有點不自然,就連原本靈活利落的身影也顯得有些僵硬,看來是扭傷了腳踝。
眼看情勢對司徒風霏相當不利,玄逍當機立斷地踢起腳邊的一粒石子,以它當暗器朝土匪頭子疾射而去。
那石子並不大,甚至比一枚指環還小,速度之快更是讓專注於打鬥的眾人絲毫察覺不到。
才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原本還一臉凶狠的土匪頭子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壯碩的身軀像個破娃娃般癱倒在地,不但涕淚俱下,還不斷地發出比殺豬還要難聽刺耳的喊叫聲。
「老大?你怎麼了?」
「老大?你沒事吧?」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不但嚇壞了眾土匪,也讓他們頓時慌了手腳,就連司徒風霏也詫異地愣了愣,壓根兒忘了要繼續打鬥。
玄逍沉聲喝道:「你們再不走,等疾雷山莊的人趕來之後,你們就算插翅也難飛了!
一聲又一聲的痛苦嚎叫讓土匪們自亂陣腳,而疾雷山莊的名號更是令他們心生忌憚,再也顧不得要劫財劫色,連忙扶著老大逃之夭夭。
「他們怎麼……」
司徒風霏望著那幾名盜匪迅速逃竄的背影,心中惜愕不已。
她不是個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很清楚自己剛才就快落敗了,原本她心裡已有了最壞的打算,沒想到那個土匪頭子竟會突然癱倒在地、哀嚎不已,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可能是他們亂中有錯,不小心砍到自己人吧?」玄逍故意胡亂猜測。
「是嗎?」 司徒風靠霏蹙著眉心,顯然十分懷疑這個可能性。
她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人暗中出手相助,但是環顧四周,林子裡除了他們三人之外,並沒有其他人影呀!
難道是有什麼不願現身的高人暗中相助,抑或真的是那幫盜匪在混亂中不慎傷到了自己人?
見她仍心存疑惑,玄逍又說:「應該只有這個可能吧!不然無緣無故的,那些人怎麼會輕易放過我們呢?」
「說的也是。」 司徒風霏點了點頭。
雖然她的心裡仍有一絲困惑,但是又找不到其他更合理的原因,於是便不再鑽牛角尖地多想。
她將心思從那些土匪身上拉 回來,轉身面對玄逍和敖深。
「我剛才不是要你們快走嗎?你們怎麼還留在這裡?」她不解地問。
要是剛才她真的打輸了,只怕不光是她的下場不堪設想,就連他們也要命喪於此了!
玄逍望著她,語氣真誠地說道:「你在這裡,我們怎麼放得下心離開?」
司徒風霏愣了愣,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她見過一些自命不凡的富家公子,幾乎個個貪生怕 死,要是換成那些人,早在剛才一開打就溜之大吉了,哪還會為了擔心她的安危而留下來?
他的特別令她忍不住認真地多打量他幾眼,而這一看之下,她的心跳競莫名地加速。
雖然剛才她曾匆匆朝他投去一瞥,但是當時除了身材高大之外,對這個人並沒有其他深刻的印象 然而此刻定睛一看,才發現他不但有著偉岸挺拔的身軀,更有著俊魅出眾的外貌。
在那張刀鑿般輪廓分明的俊臉上,有著飛揚如鷹的濃眉和深不可測的黑眸,而他的眉宇之間,隱隱透著一股尊貴凜然的氣勢,讓他顯得格外英挺不凡。
她相信,即使是身在擁擠的市集裡,她也能一眼就看見仁立在人群之中的他,因為他是如此的耀眼、如此的出眾,讓人的視線很自然就落在他的身上,而且幾乎移不開目光了——就像她現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