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嗎?柏亦,我比不上樂美,她條件那麼好,而我--」
「我只要你,除了你,我誰都不想要。」這次,他總算深深的吻住她。渾合著殘存 酒精濃度的熱吻,徹底迷醉了暈陶陶的嵐如。輾轉不休、意猶未盡的熱吻,逐漸加深, 彷彿膠了漆那般不忍分離,唇舌間是濃情蜜意的另一處歸所,他們都樂於為對方而長久 駐足、吸取彼此的甜美,永遠不離不棄,直至世界末日。
柏亦停放在她腰間的手再次縮緊,狂焰的熱情在僅隔薄衫的肌膚上,剽悍蔓延了起 來,嵐如已分不清自己快被融化,或就要整個人沁入柏亦體內,揉合為一個全新的自己 --無可避免的親密觸感挑動著,卻很自然的挑起嵐如沉睡多時的靈魂,渾身細胞彷彿 海綿般吸滿激情的水分,飽漲且敏銳,再不釋放,她恐怕會因不勝負荷而溺斃。於是, 她開始回應著,緊緊抱住柏亦,配合他的方式,跟上他的韻律,用盡所有的力量殷切回 吻柏亦。
如果,對方是個足以令你神往的人,一旦面臨純屬感性的肌膚之親時,若想保持無 動於衷,肯定是比登天遠難,擁吻、撫觸所激發的催化能量,甚至足以使人沉淪到不可 自拔的地步,這一點,嵐如再也無從懷疑。
她怎麼也抗拒不了,柏亦一切的一切,皆令她不由自主的心動,她留戀他的吻、他 的臂彎、他的胸膛,彷彿熟悉又陌生的男性氣息,撩撥得她幾乎神魂顛倒。
小小的車廂內,寂靜的只能聽見彼此紊亂的呼吸。
依依不捨的分開了些,柏亦眼中的熱切未褪,望著嵐如因激情而浮現紅潮的清麗面 容,風韻萬千,他整顆心都滾燙了。這全是為了他,他忍不住又將她抱個滿懷。
柏亦一返家,便迎頭撞見早已守候多時的樂美,他壓根忘了她也有家門鑰匙,他在 樂美面色暗沉的注視下,足足呆愣了三分鐘。
「你不是喝醉了?我問過克凡,你們在飯店門口就分手了,他說你自己堅持開車回 家,但--你並沒有回家,而是去別的地方,對不?」她美麗的臉孔有著隱忍的慍色, 以及無數的問號。
第十章
克凡一大早沒來得及進自己公司,就先往柏亦公司。
「你昨晚搞什麼鬼?全世界的人都在我你,你知不知道?」他大吼大叫的。「醉醺 醺的開車失蹤了,樂美急得差點去報警。是我帶你走的,如果你這下真的出事了,你教 我怎麼向樂美交代?她不停問我你的行蹤,我怎曉得你大爺跑去哪鬼混啦!她嘴裡不好 說,心裡八成在罵:你這是算什麼好朋友?把人去了就走,竟然沒穩穩當當將你送到家 門口。沈柏亦,我真讓你給害死了!」
「拜託你小聲點,我的耳膜怏被你震破了。」他竟還當真摀住耳朵。
「少打哈哈!說,昨晚去哪?是不藉酒裝瘋,乘機幹壞事?有的話就招供,我不會 在樂美面前出賣你的。」
「我沒那麼好的興致。」他說:「克凡,我今天沒精神陪你瞎扯,你就放過我吧! 」
他似乎真的很疲累,一臉疲倦。
「你到底幾點回家的?」克凡仍不死心。他是玩累了?還是宿醉?
「三點。」
「被樂美給盤問了,對不?」他嘿嘿的笑。「被吵得一夜沒得睡,是吧!」
「你以為她會吵嗎?」
也對,樂美不是那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她很理智。但克凡再想一想,她昨晚 焦急的像熱鍋螞蟻,心情應該也好不到哪去。
「她總會問吧!我不信她這麼沉得住氣,大氣也不吭一聲的。」克凡說。
「我告訴她--我開車四處閒逛。」柏亦慘笑一下。「克凡,老實說,換作你,你 會相信嗎?我也知道這理由很差勁。」
「那還用說!」克凡皺眉。「你的撒謊技術未免太爛了,任何人都不會信的。」
「我真的是一時慌了--你不明白,我在毫無心理準備之下,就面對樂美,我-- 唉,我連話都說得不順暢。」
他總算流露出一絲苦惱,瞞騙樂美一個已夠了,此刻,他無力再對克凡掩飾情緒了 。
「肯定有事,對不?你一向冷靜,要不是心虛,你不會這麼失常的。」
柏亦並未立即答覆,他看著天花板、又望望克凡,似乎正在斟酌什麼。
「算了,我用猜的也猜的到,八成是和女人有關。」克凡曖昧一笑。「從你渾身上 下充滿矛盾、掙扎的模樣,這回,你是認真的,因為,你若是逢場作戲的話,面對樂美 ,你還輕鬆得起來,而且也不會覺得慌亂。」
「我除了佩服你的分析,還能說什麼?」他苦笑。
「原來,你昨晚早有預謀,你一開始就想擺脫樂美。」克凡用力擊掌。「我才在奇 怪,那麼點酒也能讓你醉得七葷八素?摘了半天,你是在作戲呀!怪不得一出飯店,你 就連忙甩開我,跑去找心上人了。」
「不完全算是預謀,頂多是臨時起意。」他糾正。
「那不重要。」他突然朝柏亦肩部一拍。「好小子,你的保密工夫可真了得,連一 丁點風吹草動都沒,莫名其妙就蹦出一個女人,甚至已到了足以影響你對樂美的感情, 你手腳未免也太乾淨俐落了吧!」
「現在不就全告訴你了?」
「出事了才坦白,沒誠意!」他揮揮手,按著興致勃勃追問。「是誰?哪戶人家的 千金?我認不認識?」
柏亦點點頭。
「我也認識啊--」他努力想一想,還是放棄了。「你自己說吧!我想不到會是誰 ,根本沒有跡象嘛!」
柏亦深吸了口氣,神色慎重嚴謹;惹得克凡隱隱發笑,他該不是愛上人家黑幫大哥 的情婦吧!
「嵐如。」柏亦一字一字說著。「那女人就是--丁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