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亦!你在哪?」克凡激動的大喊,冷汗直冒,是不是有歹徒入侵?柏亦真的出 事了?
越過層層阻礙,克凡的腳像踼到什麼--一隻手川柏亦!原來他躺在沙發旁,朝上 的臉孔慘白。
樂美驚呼,摸向前去,「柏亦,別嚇我!你快醒醒,別嚇我。」
克凡蹲下去扶起他,左右望望說:「我想,他是喝醉酒了。」
可不是?滿地的酒瓶空罐,全都一滴不剩。
「惃著酒這麼喝,簡直我死。」克凡搖搖頭,使勁將柏亦扛上沙發。「樂美,你知 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
她先是一怔,才說:「我也不知道。」
不會的,不會是為了嵐如,她還沒這麼大的本事,能使柏亦連命都不顧了。樂美暗 地想。
克凡去浴室抓出濕的毛巾,猛往柏亦臉上抹。
「你到底有什麼事?給我起來說清楚。一聲不響悶在家裡發酒瘋,害我們一堆人意 的要死。」克凡吼叫著。
冰冷的水滴果真令柏亦動一下--不過,僅止一動,他又喪失知覺了。
柏亦那張泛白中帶著點青的臉孔,實在教人愈看愈恐怖,他不會酒精中毒吧!要不 要打一一九?
「怕亦,你聽見我說話嗎?醒一醒。」克凡怕怕他的面龐。
「我看--叫救護車吧!他好像有點失溫,再這麼暈下去,恐怕情況不妙。」克凡 發現他身體冰涼,更加擔心。
「我打電話。」樂美立刻道。
才剛拿起話筒,就聽到克凡興奮的叫聲:「醒了!醒了!他醒了!」
「柏亦--」樂美又奔回去。「你覺得如何?很難受嗎?」
他吃力的掀起有如千斤重的眼皮,然後,眨了眨,問:「我在哪?」他的聲音沙啞 含糊。
「你在你自個兒家裡。」克凡沒好氣道。「亂的連你自己都認不得嗎?這一切不全 是你的精心傑作?」
「我--」他雙手抱頭的呻吟。「好痛啊!」
「柏亦,我們送你去醫院,好不?」樂美拿張面紙為他擦拭額頭冷汗。
他這才發現樂美也在場,但卻皺起眉,「怎麼是你?嵐如呢?」
樂美聞言,原本擦汗的手僵住了,神情隨之暗沉;而身旁的克凡,頓時也是一陣錯 愕。「你胡說什麼?嵐如怎麼在這兒?」克凡忙著打圓埸。「你要是沒事的話,我扶你 到浴室沖個澡--」
「我不去,你放開我。」柏亦甩開他,身上的力量慚慚回來了。「我要嵐如,你替 我找她過來。」
「你--唉,拜託你醒醒吧!別再招惹事端了。」克凡匆匆瞥向樂美一眼:她呆呆 地的駐立,臉色比起柏亦的慘白好不到哪去。
克凡暗自叫苦連大:完了,柏亦這下很難過關了,他自己洩底,克凡想挽救也無從 救起。
「你快去叫她來啊:快去:」柏亦兄他沒動靜,乩足不滿。「好,你不去,我自有 辦法他踉踉蹌跲,卻因暈眩而又跌入沙發,他只好再試一次,還是失敗了,他開始惱火 。
「我要嵐如,為什麼你不幫我找她?你--你算哪門子朋友?你--你沒義氣!」 他指著克凡漫天叫篤,可能是酒精作用,他口齒不清,說起話來很費力的樣子。「嵐如 --我要見她,嵐如--嵐如--」
偏偏,這個名宇他喊的清晰又大聲,克凡想阻巾也阻止不了,柏亦現在根本是無理 智狀態,除非再將他弄暈,否則,就只能任由他盡情發瘋了。
「樂美,你先聽我解釋,事情不像你所想的那樣。」克凡決定不理柏亦,還是安撫 樂美比較要緊。
「我想什麼?」她冷笑。「你不必解襗。他要嵐如嘛!我又不是聾子。」
「別這樣。樂美,他們只是--」
「只是情侶,對不?」她的眸子像有兩團火焰跳動,越過克凡、望著柏亦。「我早 已經知道了。」
「真的?什麼時候?」克凡大吃一驚。「柏亦自己告訴你的?」
「不用他告欣我,我自然就會知道。」
突然,背後傳來一陣清脆的撞擊聲,原來是怕亦隨手捉起酒瓶就往牆壁砸去,玻璃 碎片散了一地。
「沈柏亦,你還沒瘋夠呀!」克凡掉頭大吼。他在這裡忙著擺平樂美,柏亦竟然只 顧著摔東西,嫌麻煩少嗎?
怎料,柏亦接著卻發出一連串教人毛骨悚然的怪笑。
「完了,我們完了,所有一切的一切全都完了。」
「什麼完了?」克凡忍不住上前問。「誰完了?」
不知哪來的力氣,柏亦跳起來一把揪住他的領口,直晃個不停,咆哮嘶吼著:「我 和嵐如完了,你懂不懂?我被她給淘汰掉了,你懂不懂?她跟了另一個男人,你懂不懂 ?」
克凡讓他晃的頭都昏了,差點連氣都喘不過來。
「你冷靜點!」他用力拉開柏亦,他可不想被人錯手掐死。「我懂了,完完全全懂 了。」
他輕咳幾聲,一邊大口呼吸、一邊說:「你和嵐如之間出了問題,是不?」
「她耍我!從頭到尾,她都在耍我。你相信嗎?她根本只是在玩弄我!」柏亦不正 常的大笑。
這就是令他短短兩天之內,改頭換面的緣故嗎?
「有沒可能是你弄錯什麼?你們才剛開始啊!」克凡說。
「她親口說,我親眼看見的,還會有錯?」柏亦一下子又變得暴跳如雷。「她-- 她無恥,它是全天下最歹毒的賤女人。」
克凡一愣。對待女性向來彬彬有禮的柏亦,竟會用這麼難聽的字眼辱罵--而且, 還是一個他所心愛的女人。
「要不要我去找她談談?」克凡輕聲問。他彷彿忘了身後還有一個樂美。
「不准去!誰都不准去!」他叫。「她愛和哪個男人在一起,隨她高興,不干我的 事,她最好一輩子滾出我的世界,我永遠不想再見到她。」
剛才還口口聲聲要找嵐如,現在又--唉,感情就算殺不死人,也是夠折磨人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