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一些吧。」恆如尷尬的一笑,一想起自己白癡的表現,不禁臉頰發燙。
「謝謝你。」見她一臉尷尬,他微笑著轉移話題。
她詫異的看著他,「為什麼要謝我?」
「當然是謝謝你特地安排這個週末外出旅遊,我知道你希望打開我與菁聆之間的隔 閡,希望我們更融洽的相處,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安排,我當然應該謝謝你。」岳臻淡淡 的一笑,「不,也許我該說謝謝你們。」
「你知道這是我跟子帆安排的?」
「嗯,雖然剛才子帆演得很逼真,可是還是看得出來是在演戲,畢竟我們雖不常見 面,但也不須表現得好像久別重逢似的,太過誇張了點。」
「看來還是你最厲害,我跟子帆都沒發現你已經發現,我看任何事都別想瞞過老謀 深算的你,你簡直比千年老狐狸還精明。」
「這是誇獎嗎?那我是不是該說聲謝謝?」岳臻啼笑皆非的轉頭看向她。
恆如只是無辜的傻笑,那個樣子有說不出的可愛,岳臻不禁癡癡的看著她。
「喂!開車的時候專心一點,請看著前方好嗎?我可不希望自己成為車禍統計數字 之一。」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的恆如,只得趕緊轉移他的注意力。
「你放心好了,我絕對會很小心,若真要成為統計數字之一,那我寧願是另一種。 」
「哪一種?」
「結婚人口統計□!」
「結婚?!」恆如驚訝的盯著他。
「怎麼了,我看起來像滯銷貨嗎?不然你為什麼用這麼奇怪的眼光看我?」
「沒有啊,只是突然聽你這麼說有點奇怪罷了。」不知為什麼,好像有一種酸酸的 感覺在她心裡發酵,她刻意忽略這種奇怪的情緒反應,轉而微笑的問:「星期六到南部 度假時,我們要開車下去嗎?」
「我看還是坐飛機好了,否則光是開車來回就得浪費近十個小時,要是遇上塞車, 那這兩天的假期就泡湯了。」
「說得也對,那我先訂機位,到時我們再約好碰面的時間。」
接下來的時間,兩個人認真的討論南部之行。
第四章
在恆如與子帆的安排下,他們一行四人,在週末午後來到墾丁海邊,正歡天喜地的 展開旅遊行程,不料一名婦女教訓女兒的場面刺激了菁聆,讓她的情緒陷入低潮。
這天夜裡大家都被菁聆的驚叫聲呼和浩特醒,岳臻與子帆一同趕到她們的房間,並 同時伸出手臂,而菁聆選擇了子帆的懷抱,岳臻只能委靡的放下手臂,一臉苦楚的望著 妹妹。
恆如拉著他的手,陪他一同走向海邊。
「喂!你別板著一張臉好不好?活像人家倒了你的會似的,我真不懂你為什麼這麼 在意剛才的事。」眼見他鬱鬱不樂的神情,恆如半是開玩笑的說。
「我怎能不在意呢?菁聆跟子帆認識不過短短時日,可是在他需要別人的安慰時, 她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他。」岳臻難以釋懷的說著。妹妹投入另一個男人懷中的畫面, 一直折磨著他的神經。
「其實你沒有必要這麼難過,菁聆之所以投入子帆懷中,尋求他的安慰,並不是因 為她不愛你,這只是一種女性的本能。」
「女性本能?」岳臻好奇地看著她。
「嗯。」恆如微笑的點頭,解釋道:「當女人遇到了足以托付終身的另一半時,便 會不由自主的依賴起對方,遇到事情的時候,她們總是第一個想到他。除此之外,因為 菁聆有些敬畏你,所以當然不會選擇投向你的懷抱了。」
「你也會這麼做嗎?當你遇到足以托付一生的男人時,你的女性本能也會讓你在遇 到事情的時候,直覺的選擇他嗎?」
「我想我會。」她毫不考慮的點頭。
「原來如此。」岳臻覺得心裡的落寞減輕了些。「我們四處走走好嗎?」
恆如點點頭,緊跟在他身旁。
兩個人在海邊走了好一會兒後,岳臻選擇了一處平坦的地方坐下來,恆如也跟著坐 下。兩人靜靜的看著明亮的星空,好一會兒後,岳臻出聲打破沉寂。
「你知道嗎?菁聆曾是一個愛笑的小女孩,她的可愛模樣更是人見人愛,所有的人 都搶著寵她,可是她卻特別喜歡黏我,她學會走路後,我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儼然成了 我的小跟班。
也許是因為我們的年紀相差了十四歲吧,我對她除了一般的兄妹之情外,還夾雜著 些許父女般情愫,我多麼希望她可以永遠依賴著我,在我的呵護下成長,誰知一場車禍 改變了一切。」
「為什麼一場車禍會令她的性格改變如此之大呢?」對於十多年前的那場車禍,她 曾聽子帆約略提起過,這樣的疑惑一直存在她的心中。
「我也不知道。車禍發生之後,菁聆被送到加護病房,而我則忙著辦理父母的喪事 ,好不容易處理好父母的喪事,而菁聆也脫離危險期,從加護病房移到普通病房,我才 剛放寬心些,可是更大的挑戰卻早已在一旁等候著我。」
「還會有什麼事呢?」楊氏兄妹生命的乖舛,令一直生活在幸福之中的恆如,感到 深深的同情。
「事情可多著呢!楊氏集團是我父親一手建立起來的,他因車禍驟逝,有些股東認 為我年少可欺,檯面下的小動作不斷,並暗地裡搶奪經營權,所幸有許多長輩支持、幫 助我,我才得以繼承父親的董事長之位,緊接而來的壓力,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安穩 的睡眠對我而言,已是一種奢侈,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根本無法抽出時間陪菁聆。」
「那她怎麼辦?」
「我為她請了最好的保姆與看護,以為這是對她的最好照顧,然後我也就開始將所 有的心力投注在事業上,美國、台灣兩地奔波著。等我發現她的情況不對,試著想去接 近她時,卻發現為時已晚,一層穿不透的隔閡就此存在我們之間,我們的關係竟比陌生 人好不到哪裡。」岳臻感慨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