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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沉靜汝筆靜汝走了!他不敢相信她就這樣離去,只留下一封信,趁著黑夜遠離他的 生命。

  段晁勁崩潰了,他緊握著她的信,將自己關在書房中,信上的每一句話皆深刻的烙 印在他的心中,因為他已經讀了無數次。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不給我一次機會?為什麼──」

  他椎心泣血的喊著。

  他腳步跟跑的走向酒櫃,捉起酒瓶就往嘴裡猛灌,烈酒嗆得他連咳了好幾聲,但他 仍一口氣喝完一整瓶酒,用力的將酒瓶砸向牆角,破碎的酒瓶一如他破碎的心,痛楚早 已是注定的答案。

  他很快的又捉起另一瓶,搖搖擺擺的跌坐在椅子上,試圖用酒精麻瘁所有的知覺, 期望痛苦會因而遠離他。

  ???在接獲蓮姨的電話後,柯右玄很快的趕至心園。安撫好蓮姨的情緒後,他立 刻來到段晁勁的書房,但任憑他喊啞了嗓子,段晁勁始終不理會他。

  柯右玄終於失去耐心,他偷偷的用蓮姨給他的鑰匙打開門鎖,然後作勢用力踹開書 房的門,沉重的門自然應聲而開。但他錯估了門的重量,因腳上的劇痛而抱著腳直跳, 不過段晁勁驚訝的眼光彌補了他所受的苦。

  他一跛一跛的走進書房,生氣的搶走段晁勁手上的酒瓶,眉頭深鎖的問:「你還要 把自己泡在酒中多久,你以為酒精能改變什麼嗎?」

  「滾出去!別來煩我。」段晁勁如野獸般的嘶吼著,並試圖搶回酒瓶。

  柯右玄當然不會讓他如願,一向溫和的他再也忍無可忍的大吼道:「不,我絕不會 出去,如果真要拳頭才能喚醒你,那我會毫不猶豫的痛扁你一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成 了什麼鬼樣子?你以為將自己浸在酒瓶中就能逃避一切嗎?你能逃避一輩子嗎?」他生 氣的將酒瓶往地上一扔,任由金黃色的液體浸染著高級的長毛地毯。反正整個書房都快 被段晁勁給毀了,也不差這一瓶酒了。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了。」段晁勁瘋狂的咆哮著。他在乎的人已經離開他,世上 還有什麼值得在乎的事?

  「但別人在乎,所有關心你的人都在乎,我們不能坐視你用酒精扼殺自己的健康。 」柯右玄大聲的吼著。

  他的聲音震得段晁勁的頭好痛,他呻吟的扶著頭,咬牙道:「你可不可以小聲一點 ?」

  柯右玄深吸一口氣,在他耳旁大吼:「不行!」

  「你到底想怎樣?」宿醉的段晁勁因他的聲音而痛苦的呻吟著。

  「我才要問你想怎麼樣呢。你就這樣讓靜汝離開你的生命嗎?」說著柯右玄又在他 耳旁大吼:「你說呀!」

  「不然我還能怎麼樣?你知道她有多恨我嗎?她根本不肯原諒我,就算把她找回來 又怎樣,難道要我將她永遠囚禁在心園嗎?」段晁勁臉色蒼白的瞪著他,不再費心請他 降低音量,因為柯右玄擺明了是來折磨他的。

  「她的確不該原諒你,看看你對她做了多少混帳事?你這叫罪有應得。」柯右玄冷 哼道。

  「你一定要在我的傷口上抹鹽是不是?」

  「沒錯,這叫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我總要替靜汝出出氣,讓你知道受傷的感 覺如何。」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段晁勁有如一頭戰敗的獅子,落寞的低頭垂肩,若不 是無法承受這般哀慟,一向意氣風發的他,又怎麼會無助的任由酒精侵蝕他的靈魂呢?

  見段晁勁一臉的挫敗,柯右玄反而不忍心再多做責備,他同情的拍拍好友的肩,安 慰道:「你別這麼失意,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這麼悲觀。」

  「你別安慰我了,事情已經到這種地步,我還能不悲觀嗎?」

  「不,我說的是真的,你手上還握有籌碼,而這是你的惟一希望。」

  「籌碼?我握有什麼籌碼?」

  「你跟靜汝之間有著不容斬斷的關聯,因為靜汝已經有了你的孩子,所以我認為她 應該──」

  「孩子!?段晁勁驚喜的跳了起來,打斷他的話問道:「她有我的孩子!」

  「嗯。」柯右玄微笑的點頭。

  段晁勁欣喜若狂的大笑,接著卻生氣的拎著柯右玄的領子,用力搖晃著他的身子, 咆哮道:「你見鬼的為什麼知道??

  什麼這種事你比我還清楚?你快回答我!」

  「喂,你先別激動。」柯右玄趕緊揮開他的手,後退了一步後,才開口解釋道:「 這件事是乾媽告訴我的。」

  「蓮姨為什麼只告訴你?我才是孩子的父親不是嗎?」他的臉色還是很難看。

  「你別又胡思亂想了。」柯右玄趕忙解釋道:「乾媽之所以只告訴我,是因為她答 應過靜汝絕不告訴你這件事,所以只好透過我傳話,這純粹是技巧問題,你可別又節外 生枝啊,」

  「靜汝為什麼不讓我知道?那是我的孩子呀!為什麼她要這樣對我?她真的這麼恨 我嗎?」段晁勁挫敗的跌坐在椅子上,悲傷取代了他臉上的怒意。

  「那就要看你對她說過什麼混帳話了。」

  「我……」回想起他們第一次親密後他所說的話,段晁勁不禁蒼白著臉,她的確有 理由帶走他的孩子。

  「唉,為什麼在事業上如魚得水的你,處理起感情的事卻這麼低能呢?」柯右玄搖 頭歎息。

  「你別挖苦我了,我就不信你陷入愛情中會比我高明到哪裡,到時我看你還敢說什 麼大話。」

  「不必了,光看你這個鬼樣子,就讓我對愛情興趣缺缺了,我才不會傻得搬磚塊砸 自己的腳呢!我這個人沒有別的長處,就是……喂,你去哪裡?」

  「我沒空聽你演講,我要去找靜汝。」

  「拜託!我哪是在演講,我……你先別急著走,靜汝現在可是尊貴的孕婦,你這個 鬼樣子出門,要是嚇著了她,讓她動了胎氣,那可不得了,我勸你還是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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