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條件嗎?如果我依了你,你便心甘情願跟我走嗎?」
上官如冰強迫自已點頭,「對!我會跟你走,但絕不是心甘情願,而是迫於無奈。 」
「哈哈,說得好,就依你的吧。」她的表現令沙也天讚賞的大笑幾聲,轉頭看著屬 下,命令道「立刻將所有人撤出德馨園。」
「走吧。」他把申友菘往上官學文方向一推,向前一躍,將上官如冰擁入懷中。
「站住,我不准你跟他走,我不准你敗壞德馨園的門風。」
上官如冰悲哀的回眸一顧,哽咽道:「爹請放心,女兒雖只是一介女子,但總也讀 過聖賢書,我絕不會玷污德馨園的門風,即便代價是我的生命。」
她的話讓沙也天的眉頭深鎖,「我不准你輕賤自己的生命,你若敢自盡,我必定上 窮碧落下黃泉,就算把整個天地打翻了,也要找出你,你別想離開我。」
「恐怕天堂不是你能到得了的聖地。」她冷聲嘲諷著。
他輕輕牽動嘴角,「若真是這樣,那麼我以自己的鮮血起誓,必當血染大地,讓所 有的人都跟我一樣承受痛苦與哀傷。」
「你……」上官如冰欲哭無淚的看著他,再也不想多說什麼。
「你真的就這樣跟他走嗎?」上官學文沉痛的看著女兒。
「請爹原諒女兒的不孝,為了不讓更多人傷亡,女兒只能做這樣的抉擇,請爹好好 保重身體,並好好照顧娘。」
「不,你不能跟這個魔頭走,你不能……」
「廢話少說。」沙也天冷冷的看著上官學文,「我不會讓冰兒沒名沒分的跟著我, 待一切準備就緒後,我會派人來通知你婚禮的時間。」其實萬事早已俱備,只要如冰點 頭,他們隨時可以拜堂。
「我不可能去參加。」上官學文斷然道。
「派人來通知是禮貌與尊重,至於參加與否就悉聽尊便了。」說完,沙也天便摟著 淚如雨下的上官如冰飛躍而去。
***
千萬別靠近堡主,否則恐怕會下場淒慘!
黑魔堡中的人相互走告著,向來安靜的書房,此時更顯得一片死寂。
沙也天獨自站在窗旁,雙唇不悅的緊抿著,危險的風暴在他眼中醞釀著,他原本就 不是一個和善的人,現在的情緒更是在沸點上,而這一切始之於上官如冰。
自從他將上官如冰帶回黑魔堡後,他便竭盡所能的取悅她,但她卻絲毫不領情,他 送她的新衣服她根本不屑一顧,珍貴稀有的珠寶打動不了她的心,溫柔的輕聲細語對她 而言,有若耳旁繞之不去的蚊蠅般領人,總之,她冷淡的拒絕了他所能給她的一切。
他重歎了一口氣,看來他是碰到生命中的剋星了。他幾時曾對人如此低聲下氣,奈 何人家根本不領情,他的脾氣一向火爆,現在遇到這樣的事,心情自然是加倍惡劣。
他可以忍受她對他的冷淡,只要她永遠留在他身旁,任何考驗他都能接受,因為他 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感動於他的真情繼而接受,但他不能忍受她傷害自己的身體,偏偏那 個小冤家踏著了他的痛處,竟以絕食來表示她的怒氣,讓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脾氣 自然好不起來。
「不行,我得去看看她。」他知道她不可能乖乖用餐,於是決定親自走一趟,不管 用任何手段,他都要她乖乖用晚膳。
***
自從隨沙也天來到黑魔堡後,上官如冰便將自己囚禁在陌生的牢籠之中,不哭不笑 、不吃不睡,只是木然的呆望著前方。
金喜與玉奴焦慮的在她身旁打轉──她們是沙也天特地派來服侍她的貼身婢女── 眼見主子依舊不肯進食,兩個人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姐,我求你多少吃一點東西吧!」玉奴苦苦的哀求著。堡主特別交代,一定要 好好照顧小姐,若她的身體出了任何問題,那麼她們兩個人也別想好過。
「是呀!小姐,你什麼也不吃,身體怎麼受得了,求你吃一些東西好不好?這些東 西都是堡主特地請人準備的,你吃看看吧。」金喜同樣一臉憂心的勸著。
「我真的不餓,你們別管我。」上官如冰意興闌珊的搖頭。平白遭受這樣的變故, 叫她如何能釋懷呢?
金喜繼續勸道:「小姐,你別這麼傷心難過,其實堡主對你很好,不但為了你將魔 窟洞天重新佈置,還親手?你挑選許多名貴的服飾,以前堡主對他的女人根本不可能這 麼好,而且──」
「夠了,你少說一點。」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竟然在未來堡主夫人面前談堡主以 前的女人。
玉奴瞪了金喜一眼,制止她的話後,才又轉頭看向上官如冰,開口勸道:「堡主一 直很擔心小姐的身體,特別交代我們一定要好好服侍你,請小姐多少吃一點吧。」
「不,我真的不想吃,你們把東西拿下去吧。」她固執的搖頭。
「我就知道你不會乖乖聽話。」悄悄站在房門口的沙也天,見狀不禁不悅的走進房 內。
「堡主。」金喜與玉奴顫抖的行禮。
「滾!」沙也天不悅的咆哮一聲。
「是。」玉奴與金喜神色倉皇的退下去,嚇得只差沒用爬的。
「你一定要對她們這麼凶嗎?你知不知道她們有多怕你?」
上官如冰眉頭保鎖的瞪了他一眼。
「你都可以考慮到她們的感受,為什麼不想想我的呢?你知道你這樣傷害自己的身 體,我有多心疼嗎?」
他當然不是在吃她們的醋,他只是不開心她傷害自己的身體。儘管心裡的酸意濃得 化不去,他還是不肯承認自己是在吃下人的醋。
她沉默的低下頭,拒絕回答問題。
沙也天輕輕抬起她的臉,看著她消瘦的模樣,不禁心疼的問道:「為什麼不吃飯? 為什麼要這樣折騰自己的身體?」
上官如冰壓根不想回答他的問題,頑固的將臉轉到另一個方向,就是不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