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上官如冰腳步匆促的跑向大廳,一看到臉色憔悴、倚門長望的母親,不禁 聲淚俱下的投入慈母的懷抱,以淚水宣洩滿腹的思念之情。
「我可憐的女兒……」顧秋如心痛的擁著女兒,她還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她的心肝 寶貝了。
上官學文冷冷的看著女兒,她毫髮無傷的模樣,反而令他心裡起了一陣陣不悅的怒 火,因為這代表她在黑魔堡過得很好,因為這代表她在那個地方……他簡直不敢再往下 想。
「如冰。」他冷冷的打斷她們母女的深情擁抱,厲聲道:「你過來,跪在祖宗牌位 面前,好好?自己所做的事懺侮。」
「我做錯了什麼嗎?」她錯愕的看著父親。
「你還有臉這麼問?」上官學文冷哼一聲,「你恬不知恥的隨那個魔頭離去,而你 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嗎?」
上官如冰離開母親的懷抱,涕泗縱橫的說:「我是為了表哥與德馨園的安危才這麼 做的呀!」
「別?自己的輕賤找借口,你就這樣隨著那個魔頭離去,置父母的?面於何地?又 叫你的表哥怎麼做人?就算你的離去是為了友菘的安危,那你又為了什麼而與狂魔拜堂 呢?」
「我以為自己再也回不來了,為了不讓表哥因我而虛度時光,加上沙也天以婢女的 生命威脅,所以我──」
「夠了,你永遠有說不完的借口,枉費我自小便讓你受教育,你簡直是丟盡了上官 家的臉。」上官學文憤怒的吼著。
父親不諒解的眼光與嚴厲的質問聲,在在令上官如冰柔腸寸斷,她虛弱的踉蹌了幾 步,椎心泣血的吶喊道:「既然你們都覺得我做錯了,為什麼還要救我出來?為什麼不 讓我死在黑魔堡呢?」
若早知等著她的會是這樣的場面,死反而是更好的選擇。
「因為我不能讓你繼續丟我們的臉,救你出來只是為了終止這種恥辱,我要你削髮 ?尼,?你所做的醜事贖罪。」上官學文沉重的說著。
「不,姨父,請不要這樣逼表妹,我與表妹自幼便訂了親,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 願意娶她。」申友菘心急的說。
上官如冰淒厲的一笑,「表哥,你不必如此勉?其難,讓我就此遁入空門,以洗滌 我身上的罪孽吧!這對大家都好。」
「如冰,你別說這種氣話,你表哥是真心對你好,他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顧秋 如心痛的摟著女兒,安撫道。
「姨母說得沒錯,如冰,你不要這麼傷心難過,我……我不會在意發生在你身上的 事,我們可以從頭開始,我們……」
「不!」上官如冰用力搖著頭,傷心的說:「你會在意的,雖然什麼事也沒發生, 但你會一直猜忌曾發生過什麼事,你永遠也不可能忘了這一次的事,這些事會像噩夢一 樣的糾纏我們一生。」
上官學文生怕女兒的態度會改變外甥的心意,不禁怒斥道:「住口!我不准你用這 種語氣跟你表哥說話,他肯不計前嫌的娶你,你該感激才是,別不識好歹了。」
「天啊!不識好歹、敗壞門風、自甘墮落!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原來是一個如 此不堪的女子。」上官如冰歇斯底里的大笑幾聲,隨即不省人事的昏倒在地上。
***
思念總在分手後,離開心愛的妻子後,沙也天才知道自己根本離不開她,與思念啃 蝕心底的苦楚相比,慾求不滿的滋味好像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日夜無間息的相思,使 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她身旁。
思妻情切的他,極盡所能的提前完成了此次北上的任務,帶著屬下披星戴月的趕路 ,風塵僕僕的回到那個令他魂縈夢牽的地方。
黑魔堡的人早已得到通知,整齊的站在門口迎接他的歸來,個個臉上皆帶著沉重的 表情,因為誰也不知道等著他們的會是怎麼樣的風暴。
望著黑魔堡外圍那些尚未來得及復原的殘破景象,沙也天眉頭深鎖的問道:「這是 怎麼一回事?為什麼黑魔堡好像經歷了戰爭似的?」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由金鋒侖開口回答,「是發生了一場戰爭,在堡主離開後不久 ,申友菘便帶著大批人馬來到黑魔堡,他們……」
「戰爭?!那夫人她……」不待金鋒侖做完報告,沙也天便臉色劇變的跳下馬背, 匆匆朝著魔窟洞天而去。他尋遍了上官如冰可能會在的地方,但就是不見伊人行蹤,他 正想走回大廳找人追問,卻發現他們正站在魔窟洞天門口,一臉罪惡與膽怯的望著他, 一股不好的預感浮現心頭。
「夫人呢?」他青筋浮現的問道。
「夫人她……她隨申友菘離開了。」
沙也天聞言,不由得大發雷霆的吼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將我的妻子交給他 人?!」
「是副堡主作的決定。」見到堡主如此暴怒,眾人紛紛將罪過推給金鋒侖。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更何況是共事的夥伴呢?再說這原本就是金鋒 侖一意孤行的結果,他們自然不願承擔過多的責任。
「你膽敢如此妄?!莫非是活膩了?」沙也天陰冷的看金鋒侖。
在沙也天兇猛的眼光下,金鋒侖不由得打起哆嗦,倉皇的解釋道:「我……我這也 是為了黑魔堡,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那時情況危急,唯有交出夫人,才能夠 保住黑魔堡。
我是開堡元老,自然得以黑魔堡……的安危?第一考……考量,我……」
「是嗎?」沙也天瞇眼看著他,殺意緩緩的湧現。
「當……當然……」金鋒侖開始後悔自己的一意孤行。
「你可恨!」怒火攻心的沙也天,狂暴的以掌風擊向金鋒侖的胸口,他馬上吐出了 一口血,驚駭的瞪大雙眼,再也沒有機會說話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