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友菘如此喜歡他的小表妹,顧秋如突然心生一計,開口
建議道:「既然友菘這麼喜歡如冰,咱們何不就此訂下婚約,將來好讓他們親上加 親?」
「親上加親?!」顧秋玉驚喜的看著姊姊。
「嗯。」顧秋如微笑的點頭,接著轉頭看向夫君,柔順的問:「相公覺得如何?」
上官學文認真的想了一下,微笑的點頭,「嗯,這倒是個不錯的建議。」
見丈夫同意了她的提議,顧秋如開心的看著妹妹,「妹子覺得如何?」
顧秋玉自卑的說:「我當然很高興友菘能有這個福分,只是申家遭逢巨變,早已是 家徒四壁,我們孤兒寡母只能厚?的來投靠姊夫,若不是姊夫與姊姊相助,恐怕此時早 已餐風露宿,又怎麼敢高攀呢?」
顧秋如心痛的拍拍妹妹的手,安慰道:「你別這麼說,別忘了,申家還有友菘,重 振往日榮耀並非難事。」
「就不知道友菘是否爭氣,我只怕將來讓如冰委屈了。」
顧秋玉感慨的說著。人生的無常她可是嘗盡了。
「小姨子多慮了,我與你姊姊成親多年,卻只生下一女,如冰恐怕將是上官家唯一 的命脈,待我們百年之後,德馨園的?
業都將留給她,友菘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將來若能由他照顧如冰跟德馨園的?業 ,我們夫婦倆也放心不少。」
「你姊夫說得對,家業再怎麼龐大,也不見得對未來有保障,人品才是選婿最重要 的考量,若能將如冰的未來交給友菘,我們也比較放得下心,你就別盡說一些妄自菲薄 的話了。」
顧秋玉欣慰的一笑,終於點頭同意,「嗯,一切但聽姊夫與姊姊的安排。」
「太好了。」顧秋如微笑的拍拍妹妹的手,然後低身看著外甥,慈愛的問道:「友 菘可喜歡表妹?」
「喜歡。」申友菘用力的點頭。
「那表妹長大了當友菘的新娘可好?」
「可以嗎?表妹可以當我的新娘嗎?」申友菘開心的問著。
「當然可以。」顧秋如慈愛的摔揉他的頭。
「好棒哦!」申友菘開心的歡呼著,惹來大人會心的一笑。
***
五年後在黑魔堡的練功房中,沙也天專注的演練著父親傳授的武功,約莫一個時辰 後,他收功走向在一旁觀看他練功的父親。
沙必決滿意的看著兒子,朗笑道:「好,真是太好了,你回黑魔堡才不過短短五年 的時間,卻已經將?父傳授於你的武藝全部學會,假以時日,你的武功一定遠超於?父 。」
「那是爹教導有方。」沙也天欣慰的擦拭臉上的汗珠。
「不,所謂師父帶進門,修?在各人,若不是你自己的努力,以及你從小奠定的功 夫基礎,你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所以你母親亦功不可沒。」
提起了沙也天的過去,他們父子不由得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沙必決歎了一口氣,望著與自己一般高大的兒子,他突然感慨的說:「時間過得真 快,記得剛帶你回黑魔堡的時候,你還是小孩子,轉眼間卻已是個與?父齊高的少年郎 。」
沙也天沉默的點下頭。來黑魔堡之前的記憶是黑暗而灰澀的,他向來不願去回憶, 只是親情卻是永遠割捨不下的負擔,母親的身影總會不時的出現在他的心頭。
「怎麼了,為什麼表情突然這麼沉重?」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說來還真是諷刺,我竟然在白道人士口中的黑暗 處找到了光明。」沙也天自嘲的說著。
「別怪你母親,她會這樣對你是因為根深蒂固的觀念,加上她與我之間的情感糾葛 ,所以她才會有如此偏激的行為。」沙必決語氣中有著難掩的感傷。
「我不恨她。」沙也天沉重的說著。童年遭受凌虐的記憶,雖然是無法磨滅的黑暗 記憶,但母親並非一直如此殘酷對他,有時她也會給他身?母親該有的慈愛,雖然這樣 的時候並不多,但還是清晰的存在他心中。
「那就好,再怎麼說她總是你的母親,親人之間不該存在著仇恨。」沙必決欣慰的 點了點頭。他的妻子恨了他一輩子,但他依然無法忘卻對她的愛,這是多麼無奈的事啊 !
望著父親沉重的表情,沙也天忍不住開口問道:「爹,你跟娘之間究竟是怎麼一回 事?」
「為什麼突然問起這件事?」沙必決略微驚訝的看著兒子。
「其實這件事擱在我心頭五年了,只是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眉頭微蹙的說: 「我看得出爹對娘還存有感情,但娘對爹卻只剩下恨意,我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他 不懂的是,如果娘這麼在意爹的身份,為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甚至生下一個她認為血 液中帶著魔性的小孩?
沙必決深深的看了兒子一眼,終於點頭道:「也許是該讓你知道的時候了,走吧, 我們先到我的書房,我慢慢說給你聽。」
「嗯。」沙也天欣喜的點頭,跟在父親身旁走出練功房。
沙必決走進書房,坐在書桌後,侍兒子坐定後開始緩緩的說:「我是在偶然的機會 下與你母親認識,我們可說是一見鍾情。她是一名行走江湖的俠女,我以為見多識廣的 她,應該不會心存門戶之見,待我熟識她後,才知道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我知道娘對黑道的看法。」沙也天澀聲的說。
「你娘可說是嫉惡如仇,認為正邪永遠不兩立,黑魔堡在她眼中更是邪教的最佳代 表,我心裡很明白,倘若她得知我是黑魔堡的堡主,我們這段初萌芽的戀情必定毀於一 旦,為了能與她在一起,我刻意隱瞞身份,以假名與她成親。」
「爹打算隱瞞身份一輩子?」
「我並沒有打算隱瞞身份一輩子,只是我天真的以為只要她與我生活一段時間,她 應當能夠摒除偏見,認同我的身份。於是我們就這樣共同生活了一年,直到她發現我的 身份為止。」